第396章 撮合
一月四號,星期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同和堂’菊花鍋子X5”
‘菊花鍋子’用雞鴨湯或是排骨湯做底,鍋底點上小酒精爐子保溫。鍋里放些魚片、活蝦、火腿、豬肚、什件、粉絲之類。這些燙熟后再灑些菊花瓣悶上幾秒,取一味清香。
這是‘皖菜’中一道名菜,湯料配伍很自由,以清鮮為主。傳到京都后它更是被改良成一道民間大路菜。
清末民國,很多小康人家往往仿照着自己做,因為太簡單了。簡單到就四個字:肉湯燙熟。
看到‘至簡’的菊花鍋子,杜守義突然想起元旦那天簽到的‘天梯鴨掌’來。同樣出自‘同和堂’,那卻是‘至繁’的代表。一繁一簡,兩極俱現‘同和’。
天梯鴨掌可是一道‘傳奇’菜品。俗話說眾口難調,但這道菜偏偏人人說好,無人不愛。
泡上一天的鴨掌去外膜,然後再用上好黃酒泡透,把骨頭和筋都去了。用一片火腿,一片塗了蜂蜜的筍片把鴨掌夾起來,用海帶絲捆好,文火慢慢蒸透。成菜時,一個個鴨掌相疊着碼在盤底,就像一道‘天梯’。
就因為太費功夫,所以這道菜輕易吃不着。它不是用來賺利潤,是用來款待老主顧的。
每年封灶時,同和堂會設宴款待大金主們,感謝他們一年來照顧生意,這時就會上這道‘天梯鴨掌’。
這招其實挺‘陰’。你要不來,就吃不到這道‘傳奇’菜品。要來了,明年一年還得照顧‘同和堂’生意,畢竟都是體面人,要臉。
杜守義元旦簽到東西太多了,要不是今天簽到‘菊花鍋子’,他還沒把鴨掌想起來,讓‘傳奇’憑白蒙塵。
‘天梯鴨掌’是道繁瑣的精做菜,精緻到連何雨柱都自嘆不如了。
晚上喝小酒時,何雨柱連嘗了三個鴨掌,直呼‘地道’。一大爺看他那樣,笑道:“至於嗎?能把你這廚子饞成這樣?”
“您不明白,廚子也有做不出的菜。這菜,就是打死我都做不成這味。”
杜守義開始捅刀子了,“誰讓你死頂着不認婁小娥她媽的?不然現在就能光明正大去偷師了。
”
“這是譚家菜?”
杜守義想了想,“好像也不是。”
“那不結了?...”...
看着兩個人鬥嘴,一大爺笑眯眯的喝着小酒也不說話。
今下午杜守義帶着京茹去把領房的手續辦了,然後就要着手和老丁家換房。閆解放這禮拜三去公安報到,正式穿上了‘警服’。
現在院裏頗有點‘大事底定’,沒什麼煩心事,是要坐下來慶祝一下,鬆快鬆快了。
不過酒喝了一小半杜守義拋出個小‘炸彈’...
“你和小北不準備辦喜酒了?”一大爺有點吃驚。
“是。我和小北商量過。到時候先把證領了,然後院子裏自己人吃上一頓,就搬一塊兒過日子了。一切從簡。”
“那怎麼行?...”
“請了一個就都得請。外頭不說了,廠里該請誰不請誰的?這事難辦。”
一大爺原來一心想着趁‘五一節’大辦一場,和一大媽都想好了的。忽然一腳踩空,讓他有點不太痛快。
這事小北和秦淮茹說過,何雨柱已經知道了。
他給一大爺斟滿了酒,幫着勸道:“守義是挺為難的。醫院的、下棋的、寫字的...他在外面朋友不少,少請一個都得罪人。
單單大領導和廠里那幾位領導也不好一塊兒請,高低差着身份呢。您就體諒體諒他吧。”
過了這一會兒一大爺也緩過神了,他嘆了口氣,道:“唉,就是這樣太委屈小北了。守義還是個小電工的時候,她沒名沒份地就跟着,老太太這兒也盡心盡意伺候着,幾個孩子也都...唉...”
何雨柱想想也覺得不太是滋味,不說話了。細細琢磨確實有點對不太住龔小北...
杜守義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和小北都怕動靜太大,樂不得這樣。這兩個老爺們倒唉聲嘆氣上了。這事真有點皇帝不急急那什麼了...
今晚註定喝不了太平酒了。杜守義炸完何雨柱接着炸。
喝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了一句:“你們覺得二舅和翟嫂怎麼樣?”
杜守義有點吃驚。一男一女,不用細問,就是那事了。可看一大爺的樣子好像知道?
這時何雨柱又說了,“也不是我想得,是棒梗他奶奶和我提得。”
杜守義看向一大爺,“一大媽也這麼說過吧?我還真沒注意,這兩人發展到哪一步了?”
一大爺笑了,“就是老娘們在瞎琢磨。翟嫂一直給二舅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你一大媽和棒梗他奶奶可能覺得這兩人挺合適。想撮合一下,讓他們湊個兩口子。”
傻柱補充道:“不止呢。二舅到底干過地下黨,做過領導幹部,在見識上那是沒話說。翟嫂有什麼事也總讓二舅幫着拿主意,我看這兩人不錯。”
翟嫂因為勞累過度、營養不良,導致停經太早被趕出家門。她今年其實才三十齣頭年紀並不大,和二舅相差有十來歲。年齡倒不重要,只是...
一大爺和何雨柱都有媳婦無法生育之痛,有些話可能會傷人。
杜守義想了好一會兒,道“二舅這腿...好是不會大好,但我能保着一二十年不惡化,再過一年半載拐都能扔了。
只是...他這歲數想要孩子還是能有的,翟嫂就有些麻煩了。”...
生兒育女是很現實的問題。二舅以前怕有朝一日癱床上拖累家人,所以一直沒結婚。可如今既然要考慮成家,當然要涉及到傳宗接代了。這不是封建,是現實。
一頓小酒喝出人生‘真諦’了,這藍星不是四合院開得,不可能萬事順遂...
酒散了后,杜守義略帶遺憾的把這事和小北說了。
沒想到小北有些恍然大悟,“怨不得翟嫂拒絕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
杜守義糊塗了,“你早知道了?合著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小北笑了,“哪能呢?她們托二老太太探探翟嫂口風,二老太太和我說得。這些女人家家的事你少管。”
“哎,明白了。二舅也不知道吧?”
“嗯,沒人和他提過,在翟嫂這兒就打住了。”過了一會兒,小北問道:“守義,翟嫂這病能治嗎?”
杜守義嘆了口氣。
能治,怎麼不能治?閉經又不是摘除卵巢,讓他這個‘婦科小能手’想想辦法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只是...
他想了想,說道:“百分之一吧,不過你先誰也別提。翟嫂不是生育機器,這婚要只是為了生孩子那不結也罷。她在這種事上受過一次傷,不能再來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