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電工
【本文為同人文。故事發生在藍星,種花家的首都京都市。文中人名、地名等等,如有類似,純屬巧合。網文虛構,莫要當真。】
一九六一年初夏,藍星,種花家,京都第三軋鋼廠機修車間。杜守義正麻利的整理着電線。
穿越到這個世界十多天了,他還沒有完全適應。
穿越到六十年代倒也罷了,可他竟然穿越到了‘情滿四合院’的世界!這一院子的複雜關係和對時代的陌生感讓他變得謹言慎行起來。
工友,鄰居和妹妹杜守桂只當這是他十多天前那次觸電事故的後遺症,但熟悉劇情和歷史脈絡的他知道,今後二十年,能苟住才是王道,想實現自我,要等二十年以後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內聯升’定製布鞋十雙。”
沒錯,這就是他十多天前穿越時隨之而來的‘簽到系統’。
系統每天早晨十點自動簽到。簽到的獎勵多為四九城老字號的那些特色產品。
截止到現在,杜守義的系統空間中躺着七八隻‘天福號’的醬肘子,還有些‘小腸陳’的鹵煮,‘稻香村’的餑餑,‘王致和’的臭豆腐等等。
環境不熟,這些東西杜守義都沒敢明目張胆的吃,只能在晚飯時偷偷拿出一點和妹妹一起分享一下。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給自己來頓小灶。
系統最讓他震驚的還是十多天前獎勵的新手大禮包。禮包里赫然躺着一顆海賊王世界的‘響雷果實’,當時的杜守義高興壞了,有了這顆果實他哪裏去不得?誰能拿捏住他?
但在吃了那顆‘屎味苦瓜’后他明白了。也許因為世界機制不同,他的這顆‘響雷果實’是弱版的,只能通過身體接觸釋放電流。那就意味着‘雷迎’,‘神罰’等等這些大範圍,中遠程攻擊招式統統無效了。
不但果實有限制,系統本身也有限制。當他出了京都範圍后系統將自動停止,連空間都會暫時關閉。也就是說,出了京都他就是個沒有系統的普通人了。
這現實讓他清醒過來:千萬要控制住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的想法,否則不成二百五了嗎?要頑強苟住,寧做千年老苟,不做歷史小丑。
正在他想心事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守義,大食堂的燈不亮了,你去看看。”班組長老周遞了一張派工單過來道。
“知道了,這就去。”杜守義關上系統空間,接過了派工單。
紅星軋鋼廠共有六個車間,配大小兩個食堂。何雨柱比杜守義早進廠四五年,如今已是食堂的‘二把手’了。
何雨柱看見他一邊顛鍋一邊道:“守義,今天早點來打飯,中午有油渣白菜。”
“唉,好嘞。”杜守義答應了一句,便開始檢查電路。
他如今是學徒第二年,二十塊工資,每月二十七斤口糧,半斤油,四兩肉。糧食能發足,肉就比較少見了,有時還會用代食品充數。‘油水’,是現實中讓每個人都頭疼的問題。
踩着馬華搬來的凳子,杜守義手一搭電線便知道了問題,燈泡沒問題,是開關老化了。他取出了新開關麻利的換了起來,沒幾分鐘就解決了問題。
“行啊,杜守義!有一套!”馬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忽然,一塊白菜梆子飛了過來,砸到了他頭上。
“杜守義是你叫的?那是你師叔!”何雨柱翻着眼,瞪着馬華訓斥道。
杜守義在父親死後跟着何大清學過幾天藝,
後來他父親幾經周折后終於定了工傷,兄妹倆開始領起了單位的撫恤金。生活有了着落後杜守義重新回到學校,跟着何大清學廚的事便不了了之了。但當時拜師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哪怕何大清跟寡婦跑了后,何雨柱還拿他當親師弟對待,有什麼好事都想着他。
馬華年紀小不懂事兒,杜守義也沒和他多計較。收拾完工具后,他對何雨柱說道:“柱子哥,油渣白菜給我留兩份,我把菜票先給你。”說著他點出一毛菜票擱在何雨柱身後的案台上。
現在的白菜兩分一份,肉菜一毛一份但是很難遇見。油渣熬白菜能見到肉了,而且裏面油水不少,雖然五分一份,但一出來就會被搶光。
“你和你師父的吧,不給守桂帶一份?”
“算了,天氣熱了,擱不住。”杜守義說著和馬華,劉嵐打了個招呼,便背起工具袋離開了。
杜守義的電工師父姓丁。儘管開四十四塊錢工資,但家裏四個孩子,三個還在上學,生活得不太容易。
比起他來,秦淮茹今年剛頂替進廠,十八塊錢學徒工資養活一家五口人更不容易。
所以,穿越過來后杜守義也沒攔着何雨柱時不時接濟賈家。形勢就是這樣,難不成真看着賈家餓死兩個?
回到車間,他將油渣白菜的事在班組裏輕聲提了一嘴。半分鐘后,電工班便沒人了,一個個都揣着飯盒去食堂檢查線路去了。
杜守義一把拉住蠢蠢欲動的師父,把自己塗著紅漆的飯盒遞給他道:“師父,我中午有事,您幫我帶份菜吧,找何雨柱的窗口。”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一次了,上回杜守義就讓他帶菜,回來后又說吃過了,讓丁師傅趕緊把菜拿回家用井水涼着。
丁師傅已經猜到了,徒弟這是在孝敬自己呢!
油渣很誘人,但受徒弟的幫襯,讓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守義,你可別光顧着我,瞧你瘦成什麼樣了?”
杜守義近一米八的個子只有五十多公斤,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看着就像風都能吹倒一樣。
他看了看自己那雙被雷鳴果實改造過的瘦骨嶙峋的大手道:“師父,我這是功夫,可不是瘦。”
丁師傅聽他說過有家傳的功夫。可練功夫的不說膀闊腰圓,身上至少得有二兩肉吧?看他那副麻稈的模樣,誰信啊?
他怕隔牆有耳,看了看四周后輕聲說道:“跟你說過這個不要再提了,怎麼還說?”
“這不您先提的嗎?”杜守義說著站起身道:“行了,只當這是我孝敬師母的,您可不能攔着。快去吧,我在這兒頂到下班。”
丁師傅待他不錯,教手藝時盡心儘力,從沒藏着掖着,讓杜守義三個月就能出師了。
出師就能排夜班,夜班雖然沒有加班費,但夜裏活很輕省,還能有兩個窩頭的補助。這對前身的杜守義來說幫助很大。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作為京都人都是從小被這麼教育的,現在他就用實際行動在回饋。
午休時杜守義回了趟家。
杜家住在前院南房的東頭,佔了一大一小兩間倒座房,西邊挨着正門,東邊就是院牆,沒左鄰右舍一說。屋前那處院子就相當於他們家獨用了。
京都的四合院很有意思,房屋大小按‘坨’算。
你瞧老房子中間有道‘門’,那就是坨與坨之間的隔斷。講究的老宅甚至把那兒做成雕花月亮門,很漂亮。
杜家有間兩坨的屋子,外面是正堂,裏間就是杜守義的卧室。隔壁一間獨立小屋,由杜守桂住。
倒座房是給傭人或者西席先生住的,所以房間沒中院後院那麼高大敞亮。
房間面北背南,冬冷夏熱,是四合院中最次的屋子。京都有句俗語道:有錢不住倒座房。
不過在人均居住面積只有五平米不到的六十年代,能有處寬敞的住所就不錯了,杜守義還有什麼可挑的呢?
杜守義衷心感激這位便宜父親,除了這大小兩間房,還讓他有了份正經工作。
前身的爹上班時腦溢血突發,死在單位廁所。
當時廠領導之間對給不給撫恤有分歧,因為杜家兄妹兩個都未成年,沒親戚就該送福利院。
但這兩兄妹有兩個親舅舅,雖然和他們母親同父異母,大家也多年不來往了,但按政策就該親屬收養。這撫恤金直接發到兄妹兩個手裏不合規矩。
當時辦完喪事以後杜家已經斷頓了,是靠着院裏大傢伙的接濟勉強熬着日子。
聾奶奶、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這四家,讓杜家兄妹輪流上家裏吃飯,對杜守義都是有恩情的。
哪怕不太靠譜的何大清都是個‘恩人’。他想收杜守義做徒弟,傳他手藝來着。
所以在杜守義前身的記憶里,他對這座四合院的感情之深,着實把穿越者嚇了一跳。
最後,是聾奶奶出面。她拿着烈屬證去找了廠領導,才把撫恤金給要下來。
聾奶奶不簡單,可四合院中又有誰是簡單的呢?
一大爺是八級工,工人中的‘至尊’級別。無論哪家廠,八級工都是鳳毛麟角、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二大爺的七級工也不差。七八級工有另一個稱謂:高級技師。都不是單靠熬年資能得來的。
如果再加上許大茂,這位以後的副主任的話,整座四合院裏可謂人才濟濟。要技術有技術,要權力有權力,衚衕里還有哪座院子能比這裏更牛叉的?
有恩就要報恩。
隨便填巴點東西后,杜守義拿出了兩小缽臭豆腐,然後包了十塊‘稻香春’的槽子糕,晃晃悠悠的向聾奶奶家走去。
年紀大的人嘴裏沒味,這臭豆腐正是夏天最好的開胃藥。
而槽子糕就是‘古法蛋糕’。聾奶奶曾提過一嘴,說是坐月子時該吃這個。她還讓何雨柱給做點,要給秦淮茹。
可現在雞蛋要拿去創匯,金貴着呢,市面上根本見不着。何雨柱哪有能耐弄去?杜守義今天就給聾奶奶送十塊過去,滿足她的心愿。
來到聾奶奶屋裏正好賈張氏也在,她抱着三個月大的槐花正和老太太說些什麼。杜守義坐到了一旁,靜靜聽着。
聽了一會兒他明白了,賈張氏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抱怨媳婦太忙,嘟囔着要讓她換個輕省些的工作,好早些回家做飯看孩子。
聾奶奶說了她聽不見,可賈張氏不管,只管自己叨咕,她可能就是把老太太當個‘樹洞’了。可聾老太太真的聾嗎?
杜守義還有事,沒空做另一個‘樹洞’。他聽了幾句后插嘴道:“賈大娘,您這事沒和秦淮茹商量過吧?”
看着賈張氏懵懂的神色杜守義繼續道:“秦淮茹現在的車間算重體力勞動,一個月開四十一斤糧。
要是調出車間,她一個女同志一個月只能開二十三斤,裡外里差了小二十斤呢!”
“啊?!有這事?”
“我蒙您幹嘛?您要不信,找一大媽打聽一下就明白了,一大爺不是和賈大嫂一個車間的嗎?
賈張氏聽完立刻告辭離開了。她現在就要去找一大媽核實一下。
本來糧食就不太夠吃,如果真是每月少了二十斤口糧,那對這家裏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