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他扭頭看向手術台，那個被麻醉的女人因為麻醉藥效過去，已經醒了過來，此時看到被開膛破肚的自己，正一臉驚恐的在手書台上掙扎。
只是她的四肢被緊緊捆綁在手術台上，根本掙扎不得半分。
“哦，我美麗的女士，你居然醒了，這可真不是個好事，至少對你來說。”
約翰彎腰，對着手術台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紳士禮，然後走到手術台前，在女人驚恐的眼神中，對着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女人聽到約翰說的話，更加激動的掙紮起來。
手術室的手術台就像是一個殺魚的砧板，而女人就是貨架上待殺的活魚。
約翰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臉，用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然後用自己如淺海般透亮的眸子對視着女人的瞳孔，輕聲說道：“不要害怕，我會記住你的，就像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我全部都記着，你們的臉你們的樣子...”
女人驚恐的看着約翰，她的瞳孔倒映着約翰的笑容，淺笑的嘴角微微翹起，在白皙的臉上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約翰無疑是一個美男，但是在此時此刻，女人只覺得他這張臉有莫大的恐怖感。
“放...過...”
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嘴巴無法正常說話，她費勁了力氣，只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嗯，我懂，我懂你想說什麼...”
約翰站起身，走到培養罐前，看着培養罐中的莉莉絲，喃喃說道：“我懂，面對死亡時的感受，我懂...”
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女人則是死命掙扎，哪怕四肢被捆綁的嚴嚴實實，她依舊不放棄一絲一毫。
“差不多了吧...”
約翰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培養罐的控制台前，從控制台的內部抽出了一根長長的亮銀色接口。
“...雖然你的掙扎讓我有種很快樂的感覺，不過，你還是得尊重你自己，至少，有尊嚴的死去吧？需不需要我給你披一件衣服？或者幫你把肚皮縫起來？”
約翰拉着接口走到女人的手術台前，對着手術台的控制器上的一個按鈕按了一下。
只聽見手術台上響起一個很輕微的聲音，隨後女人覺得自己脖頸一痛，有什麼針狀的東西插進了她的脖子。
然後女人就徹底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她能呼吸，能看和聽，但是脖子一下就徹底沒了感覺。
“我...”
女人嘗試着說話，但是嘴巴就像是變成了石頭做的，緊緊是張開就廢了老大的勁。
“噓。”
約翰豎起手指對女人噓了一聲，然後把那根銀白色的插口插進了手術台下方的一個圓形空洞裏。
在插口插進去的一瞬間，整個實驗室所有燈光一暗，隨後培養罐中淡紫色的培養液開始發起了微光，顏色也開始逐漸加深。過了一段時間后，從淡紫色變成了亮紫色。
而手術台上的女人在插口插進去的一瞬間，她的雙目一下子圓睜，嘴巴大張，然後身體陡然一顫，四肢不受控制的開始亂顫起來，抖動的力氣之大，讓整個手術台都發出了酸牙的刺啦聲。
約翰站起身，看着手術台上女人一邊翻白眼一邊顫動的身體，不遠處的培養罐內的液體則像是沸騰了一樣，數不清的大小氣泡在培養罐內升騰，紫光隨着液體的涌動而流轉。
約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他興奮的看着培養罐內的半身少女，哪怕罐內液體涌動如暗潮，閉着眼的少女依舊安靜的像是在酣睡一般。
“很好，很好...”
約翰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眼裏閃爍的紫光讓他的笑容也變的扭曲和瘋狂。
培養罐中的紫光越來越盛，已經快把罐中的少女也給照的看不見，而手術台上的女人此時身體的顫動頻率也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莉莉安，我的莉莉安！醒來吧！”
約翰衝到了培養罐前，把臉貼在紫光中的培養罐上，大喊道。
過了幾秒，閉着眼的少女依舊閉着眼，而手術台上的女人原本顫動的身體突然就停止了。
那個女人突然發出“額”的一聲，然後渾身一軟，癱倒在手術台上。
原本跳動的紅色心臟也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緊縮成了一團。
“......”
約翰的臉依舊貼着已經不再發光、恢復平常樣子的培養罐。
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地面，嘴巴微張，大口的呼吸着，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暗淡。
“呼...”
不知過了多久，約翰呼出一口氣，抬起身，用手捋了下被臉上的油汗打濕的劉海。
看着罐中沉睡的少女，他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臉上重新出現了微笑，說道：“莉莉安，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我已經習慣了。”
“是的，莉莉安，我已經習慣了...”
他用力擦了擦臉，把臉上的油和汗都擦掉，然後手也不擦，就在頭上捯飭起頭髮。
“你以前最討厭我不講衛生，可你看，我現在就是不講衛生，我就是不洗手就整理頭髮，你能拿我怎麼辦？”
整飭好頭髮，約翰對着玻璃哈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然後對着罐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對着罐中少女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輕聲說道：“晚安，我的女士。”
隨後實驗室的燈光熄滅，約翰走出實驗室。
......
王麟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深沉的夢，他夢見自己在不可知的深海，周圍都是怪物，但是他不知道那些怪物的樣子，只知道自己很怕。
就像是孩子害怕水，那種在水中沉溺的感覺，就是王麟在夢中的感覺。
他想要上浮，想要呼吸，但是不管他在夢中如何動作，他都無法離開這深沉的海。
他不斷的掙扎，不斷的滑動雙手，直到某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隨後，他就醒了。
王麟眼皮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有點熟悉又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這天花板不像是飛星營的宿舍天護板，是純白色的，反而更像是末世前的醫院裏的病房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