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梳中分
「這傢伙。」
掛斷電話的李少澤,失笑自語。
心裏幸災樂禍着:家駒啊,家駒,這下你終於知道莎蓮娜難纏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你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接着俯下身又繼續投入了工作當中。
夕陽西下。
落日的餘暉把半邊天都映的通紅。
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一條條的印在李少澤辦公桌上。
同時,警署大樓對面那些商鋪門頭,也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
片刻,就形成了一片霓虹燈的海洋。
為了街頭增添了一抹熱鬧氣息。
處理完最後一個文件,李少澤不禁長舒了口氣。
隨即放下手中的筆,不由得握拳伸掌,活動起有些發酸的手指。
嘭!
關玥舉着手裏文件,興沖沖闖進李少澤辦公室,氣喘吁吁的喊到。
「李sir,雷署長答應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呢,你要是再晚個五分鐘。」
「我就下班了。」李少澤抬起手腕,低頭瞅了下表才打趣到。
「那你快簽字呀!」關玥焦急的說到。
「急什麼?」
「來說說,你答應署長什麼條件了,才讓他同意把你加入這個計劃中的。」靠在皮沙發上,揉着乾澀的眼睛,李少澤不慌不忙的說著。
「我只是好奇。」李少澤興緻昂然到。
一臉的求知慾。
「這個,你還是問他吧,我不方便告訴你。」關玥難為到。
「不就是利益交換那點事兒,這有什麼。」李少澤不以為然到。
「既然署長同意,那我就不會,說話不算數。」
嘎巴,咔嚓!
伸了個懶腰,李少澤才站起來,在地上轉着脖子,扭着腰,活動有些僵硬的身體。
活妥妥的一個公園健身的老大爺。
「快點簽字,文慧還等我一起去逛街看電影呢。」催促到。
「你要不要一起去啊?」關玥挑着眉毛,戲謔看着李少澤。
「文慧還是個處哦!」
「你們姐妹們逛街呢,我去幹嘛?」李少澤立馬嚴詞拒絕了。
一個女人逛街,他都惹不起。
更別說是兩個購買慾望爆棚女人,一晚上下來,他還不得廢。
再說晚上還有任務,這就由不得他不拒絕。
「要是沒有你這電燈泡,我還考慮考慮。」
「有你就算了。」反將一軍道。
嘩嘩!
說著,龍飛鳳舞的在文件簽上自己大名。
關玥見狀,立馬搶過文件,還不放心的看了幾眼簽名。
就怕李少澤騙她。
「你簽的是啥呀?我怎麼看不懂,跟狗刨似的。」關玥皺着眉頭,不悅到。
她還以為李少澤在耍自己呢。
「以後沒事,多讀讀書,看看報,別跟個土鱉似的。」李少澤太陽穴青筋暴露,忍住匆匆欲動的右手,嘲諷到。
然後一字一頓道:「我那是草書。」
「沒文化真可怕,你大學是怎麼畢的業。」
「不會是托關係走後門吧!」調侃到。
沒想到這句戲言像是戳到了關玥的傷疤。
「你夠了,我說一句,你懟我五句。」關玥羞惱喊到。
她倒不是走後門畢業的,而是走後門進入大學的。
這就導致那些自詡為香江的精英分子,每每都用有色眼鏡看她,還不斷排擠她。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加入警隊這個社會底層職業。
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發脾氣的關玥,李少澤一頭霧水。
惱怒的關玥,瞪着李少澤一眼,踩了李少澤一腳,扭頭就揚長而去。
「靠!」
李少澤把抱着腳,呲牙咧嘴衝著走遠的關玥,比了個中指。
詛咒她天天大姨媽。
隨着太陽最後一絲的餘暉在天邊消散。
香江也進入了夜生活,穿着暴露的流鶯走向街頭,開始了一天攬客生涯。
低沉有力的發動機嗡鳴聲,由遠及近。
就見一輛沉穩,大氣的黑色寶馬在擁擠的車流中,左突右閃。
在一聲聲親切的問候下,猛地停在了莎蓮娜住的高檔公寓樓下。
惹得路人紛紛注目。
坐在路邊欄杆上的吃着牛雜,魚蛋的陳家駒,立馬三兩口解決了手裏的食物,跳下來,小跑迎了過來。
「頭,你終於來了。」陳家駒像是見到親人一樣,高興的說到。
「家駒,這是你最喜歡的牛腩飯,乳鴿,凍檸茶。」
李少澤搖下窗戶,把一個食物包裝袋,遞給了陳家駒。
「謝謝頭。」陳家駒喜笑顏開到。
「家駒,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泊車的地方。」詢問到。
「我可不想,等我再下來的時候,車被人拖走了。」
「老大,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附近店鋪里的人。」陳家駒建議到。
「唉,也只能這樣了!」李少澤嘆了一口氣,和行人散步的速度一樣,緩緩的像遠處駛去。
就希望發現一個停車位置。
最後李少澤在離公寓一條街的位置,才找到泊車位。
不由感嘆道,後世那種無位可停的感覺又回來了。
公寓五樓
「咦,家駒你怎麼蹲在門口吃飯。」
「是不讓進吧!」李少澤隨即恍然大悟到。
叮咚,叮咚!
見沒人搭理,李少澤就一個勁按門鈴。
他就不信,莎蓮娜能忍的下去。
莎蓮娜還沒怎麼樣,她對門的住戶,先暴怒的衝出來,要揍人。
被李少澤一句警察辦案,給堵了回去。
這時,一陣嗒嗒塔的急促腳步聲在屋內傳來。
卸了妝,一身粉紅色睡衣的莎蓮娜猛地拉開房門,破口大罵:「你有完沒完,是。」
一見到李少澤,嘴裏的話瞬間就頓住了。
「你來幹什麼?」杏目冷對,淡淡到。
「方小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不是被雷署長派來保護你的嘛。」李少澤皮笑肉不笑到。
「讓讓,不然我怎麼保護你。」
嘴裏客氣着,擠開擋住門口的莎蓮娜,邁步進了屋子。
「你出去!」徹底暴怒的莎琳娜咆哮到,聲音因為用力過度,都破音了。
那是一個刺耳。
就連公寓上下三層樓的聲控燈,眨眼間就全部亮了起來。
李少澤掏了掏有些嗡鳴失聲右耳,沒搭理這個暴怒的女人。
自顧自的打量着這個屋子。
壁畫,綠植,擺設,傢具。
不得不說,這個公寓非常漂亮,莎蓮娜用心了。
見李少澤不為所動,莎蓮娜就奮力的推搡起來。
想要把他退出去。
「你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家駒別吃了,沒聽到有人報警,快過來給方小姐處理一下。」李少澤回頭沖屋子外面喊到。
「你忘了我們就是警察啊,秀逗。」還嘲諷着莎蓮娜。
只見陳家駒坐在莎琳娜門口的台階上,膝蓋上放着餐盒。
右手抓着一次性塑料勺子,挖着牛腩白米飯,左手抱着半隻金黃色的乳鴿正啃的不亦樂乎。
聽到李少澤的命令后,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裏的鴿子,吮着滿是油膩的手指頭,進了屋裏。
「方,嗝!」
陳家駒剛才開口,一個混着牛腩,乳鴿,冷飲的酸臭飽嗝就噴在莎蓮娜臉上。
她如同是被按下暫停的人偶一樣,頓時就僵住了。
陳家駒揉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方小姐你要報案?」
嘔~!
莎蓮娜捂着嘴,就跑進了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有那麼噁心嘛?」陳家駒舔着
手指上的油脂,疑惑的問着李少澤。
「家駒啊,消化不良,就不要吃那些牛雜,魚蛋,你聞聞屋子裏都什麼味兒。」
李少澤捂着鼻子往外挪了幾步,抱怨到。
然後就立馬開窗戶通風。
「老大,你鼻子真厲害,連我吃過什麼都能問出來。」
「比狗鼻子還!」
「嗯!」李少澤雙眼猛地露出殺氣,哼了一下。
嚇得陳家駒立刻就閉嘴了。
「快出去消滅你的晚餐,我現在一聞見乳鴿的味道,就犯噁心。」
「下次再也不給你帶乳鴿了。」
趕走了陳家駒,李少澤才去查看莎蓮娜的狀況。
嘔,嘔!
此時,莎蓮娜彎着腰,扶着洗手台,對馬桶正不停的乾嘔。
就算眼角的餘光,瞅見李少澤獨步而來,她也沒有心情去趕人。
屬實被陳家駒的生化武器噁心個夠嗆。
「行了,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嬌弱。」
「不就是一個飽嗝嘛,至於吐成這樣。」李少澤靠着門框,吐槽到。
「李少澤,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突然揮手就想給李少澤一個嘴巴。
「你放手!」莎蓮娜奮力的從李少澤鉗子般的手中抽着自己的右手。
「我一定會找雷署長投訴你們的。」威脅到。
「隨你便,這是你的自由。」
「這次,我就先放過你,再有下次,我保證你的臉腫上好幾天。」
「你也知道,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
「今天晚上,你和我們睡客廳,以防你被人暗殺。」李少澤陰沉着臉,命令到。
「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就要睡卧室,我還怕你圖謀不軌呢。」
「你小瞧了我,也高看你自己了。」不屑到。
「就你這種女人,我隨便一招手,就一大堆,百依百順。」
「還用的着惦記你。」
「你混蛋!」莎蓮娜忍不住罵到。
「我再怎麼混蛋,也比的上朱韜。」
「朱韜是不是毒販子,你心裏難道沒底嘛?」
「朱韜,朱丹尼是因為什麼被抓進警局,你不清楚?」莎蓮娜臉上神情一變。
「我對他們的事情,不清楚。」
「別自欺欺人了。」
「我話說到這,你自己好好想想。」
莎蓮娜一時陷入沉默。
這時,陳家駒也消滅了自己的食物。
在客廳里,滿眼星星的打量了這個大平層。
因為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房子。
太羨慕了。
睡覺的時候,莎蓮娜就要一個人睡卧室,咬死不鬆口。
拗不過莎蓮娜,李少澤只好讓她一個人睡卧室。
前半夜,由陳家駒守着,一點動靜也沒有。
一輪到李少澤的守夜的時候,就有了動靜。
凌晨三點!
樓道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咔咔!
撬鎖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的響亮。
坐在漆黑無比的客廳里,李少澤翹着二郎腿,雙目炯炯有神,靜靜等着獵物上鉤。
嗞~!
房間門被輕輕的推開,七八個黑影躡手躡腳的魚貫而入。
就怕驚動了還在打呼嚕的陳家駒。
其中一個領頭人,比劃了個手勢,三四個人,就往陳家駒所在的位置摸去。
其中一人,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添加了乙醚的手帕。
看樣子想迷暈陳家駒。
另外幾人直接沖向莎蓮娜的卧室。
「咳咳!」
「我這麼大的一個活人,你們沒看見。」李少澤忍不住提醒到。
心裏早就罵開了花兒,這些人都是瞎子嗎,我這麼大個人愣是沒看見。
「誰?」
領頭人驚呼出聲,猛地打開客廳開關。
就見李少澤笑意十足的盯着他們。
「動手!」領頭人見暴露了,喊了一句,就沖向李少澤。
準備亂拳打死老師父。
陳家駒也被這一嗓子,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一個鯉魚打挺,就擺出個格鬥架勢。
「大哥,我錯了。」
這些人沖的多猛,跪的就有多快。
手持裝有消音器格洛克手槍的李少澤,點着領頭人的腦門。
嚇得領頭人,一腦門兒冷汗。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都給我跪成一排,要是你們有任何小動作,我手裏的傢伙可不長眼啊。」
「是是是!」
這些人乖的像是鵪鶉似的。
「說說,誰派你們來的?」
「千萬別糊弄我,不然他就是下場。」
噗!
一顆子彈頓時從其中一個馬仔的板寸正中間劃過。
打在客廳的電視牆上。
這時,馬仔才覺得頭皮一涼,一模頭頂才知道,板寸被子彈犁出一條溝壑。
褲子瞬間就濕透了,還在地面上留下一大灘深黃色水跡。
「你,快去把這裏收拾一下,味兒真大。」李少澤皺着眉頭,指着邊上的馬仔說到。
「我們是號碼幫的,是高約翰花了兩萬港紙錢雇我們來的。」
「就是為了帶走卧室里的那個妞。」
「其他情況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領頭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同倒豆子,把高約翰賣了個乾淨。
「那我暫時先相信你們,要是發現你們在耍我。」
噗噗噗!
一人頭頂一條溝壑。
「下次就不會打偏了。」李少澤笑眯眯的說到。
看的這些人,不寒而慄。
「家駒,找跟繩子,把他們都綁上。」
「知道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