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零”組織
「一貼加你九品官，陞官又發財。」
「二貼…」
呼哧，呼哧！
隨着浸過水的麻紙敷在周立邦的臉上，他就如同被人掐住氧氣管的病人般似的，一時間胸口起伏劇烈。
不停的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手腳也奮力的掙紮起來，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綳得直直的。
看着快要窒息，身體還不停抽搐的周立邦，李少澤才不慌不忙，一臉遺憾的取下其臉上的兩層麻紙。
心想，三層這個坎兒了怎麼也老也跨不過去。
吳胖子，周立邦這兩人也太旬了，下次一定要找兩個身體健壯的犯人來試驗一下。
不然還怎麼打破紀錄了。
周立邦一被揭下臉上的貼紙，立馬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眼裏是說不出的驚恐，他感覺要是再遲上個幾秒，說不定他自己就升天了。
他都依稀看見他死了好幾十年的爺爺了來接他了。
李少澤一掐秒錶，43秒，稍微比吳胖子強點。
也強的有限，也就那多個兩三秒而已。
好在周立邦沒有像吳胖子那樣大小便失禁。
不然他又要被噁心到。
「說說你是怎麼聯繫的吳胖子。」
等周立邦情緒穩定后了，李少澤才坐在審訊桌上，用嘲諷的口氣問起周立邦。
當初，他就覺得這個周立邦要麼蛾子，沒想到這個周立邦能這麼喪心病狂。
在醫院裏鬧這麼大事兒出來。
真是如果不給他來個貼加官，李少澤心裏屬實過不去。
「不是我聯繫的他，是他聯繫我的。」周立邦立馬開口，辯解起來。
「還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在醫院做x光的時候，他突然說完幫我逃跑。」
「我還一臉納悶，心到這個胖子會不會是你們警察派來釣魚執法的。」
「可是我那個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是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聽從他的安排。」
「後面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你好好想想是誰會下這麼大力氣來救你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證券經理啊！」
「我那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派人來救我啊。」周立邦苦笑一聲，低頭絞盡腦汁思索起來。
突然一錚，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立馬露出恐慌。
「我給你幾分鐘時間，讓你好好想想！」李少澤也沒注意到周立邦驚慌的神情，自顧自的說著。
「千萬不要隱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又對着周立邦一通威脅。
「家駒，你先看着他，我去隔壁看看吳胖子。」
李少澤又警告了周立邦幾句，就推門離開。
隔壁房間
吳胖子在生死邊緣掙扎過一番后。
光着腿，穿着一條小褲衩，老老實實的像是被叫家長的學生似的。
戰戰兢兢坐在椅子上，等候李少澤發落。
「想好了，就說吧！」
吳胖子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張嘴講了起來。
「我是一個代號為「零」情報組織的編外人員，這次任務營救就是組織對我考驗。」
「一旦成功了，我不但有一筆不菲收入，還能正式成為這個組織的外圍人員。
「詳細說說這個情報組織！」李少澤一聽這話，眼中精光一閃。
「雖然我加入這個組織有一年的時間了，但我對這個組織的還是一無所知。」
「只知道這個組織代號：「零」，是個情報組織，我的上線是七號。」
「其餘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是偶爾發個收集資料的任務讓我做。」
「並且這些任務都是和我職業相關的，是我力所能及的。」
「每次任務報酬都很可觀！」
「看的出，這個組織很有錢。」
「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李少澤接着問道。
「一直都是對方單線聯繫我，要麼打電話，要麼發郵件。」吳胖子的不假思索的就說到。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也偷偷的找過聯繫我的人，可是一無所獲。」
「我也不敢使手段去找他們，就怕被人發現，被人做掉。」
「畢竟現在的香江每天都有好多人失蹤，我可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而且時間長了，我就不太在意他們的來歷了。」
「賺錢才是正道！」
「你是怎麼加入這個組織的？」
吳胖子想了想，才說道：「那是一年前，六月月底的時候，我突然接到個陌生的電話。」
「說出錢讓我從醫院裏偷一些患者信息。」
「我當時直接就拒絕了，因為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奮鬥了這麼多年的工作就沒了。」
「而且還會被整個香江醫院圈子拉入黑名單，還要坐牢。」
「我可承受不起被發現的代價。」
「可是那個時侯，我被同事帶着炒股票，看着不停標紅的曲線，一時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吳胖子悔恨到。
「就把全部身家投了進去，正好碰上港股不景氣。」
「我全部身家都被套牢了，每天我資產都在縮水，我還要不停的往裏面投錢，以保證我的錢不化為泡影。」
「能借的人都借了，最後我不得不向高利貸的借款。」咬牙切齒的說著。
「債台高築！」
「那段時間我一宿一宿睡不着，每天惶恐不安。」
「我也不敢和我的老婆孩子說，深怕她們為我擔心。」
「可是我確實需要一筆錢，以解燃眉之急。」
「經過一夜的抉擇，我最終答應了那個陌生人提議。」吳胖子目光堅定說到。
「我偷完資料的當天，我就得到一筆現金，從而讓我解了燃眉之急。」
「恰好老天開眼，那段時間股票大漲。」
「我趁着行情好的時候，立馬就把股票拋了，我當時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股票了。」
「我即還了高利貸，也保住了我的身家。」
「還小賺一筆！」說到這兒，吳胖子還高興的不住咧來嘴傻笑。
「對於這個大方的組織，我也很是感激，也就不排斥為這個組織做事了。」
「慢慢的通過一次次情報收集，我也在組織里站穩腳跟。」
「才有了今天的任務考驗。」
「你就不怕你被滅口嗎？」李少澤疑惑到。
「說真的，我還真不怕。」吳胖子篤定到。
「據我了解，像我這樣的編外人員，在組織里多不勝數。」
「他們那裏會為我們這些編外人員，從而花費巨大代價去滅口呢。」
「他們可不會做這些虧本買賣。」
「而且，當初七號就在我剛加入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和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想退出，就退出，沒有什麼限制。」
「對我們是否暴露組織，他們根本不在乎。」
「因為我們除了個組織代號，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他們也不怕我們暴露組織。」
「我最後悔的就是，接了這次任務，一下子就把我打入了深淵。」
「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我的妻子和孩子們。」
「嗚嗚！」
吳胖子頓時掩面，嚎啕大哭起來。
「帶走！」李少澤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對小唐沉聲到。
他對這些危害社會安全的人，可沒什麼好脾氣。
李少澤知道香江作為遠東的情報中心，各種情報組織多不勝數。
沒想到，就一個普通的縱火案，就能牽扯出一個情報組織。
屬實讓李少澤很是驚訝。
最讓他無語的時，不管是那個警署，都有一些泄密者。
不然，周立邦被送到醫院的事情吳胖子怎麼會知道。
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可惜警署里有很多人都知道周立邦被送往醫院，查起來也頗費功夫。
他還得悄悄調查，不然警署非要炸了鍋不可。
搞得李少澤現在看誰，都覺得他是告密者。
帶着一臉的懷疑了，回到了周立邦的所在審訊室。
「怎麼樣，周立邦想到了什麼嗎？」
「李sir，我真的想不出是誰幫我。」周立邦裝作一臉茫然的講到。
「吳胖子交代了，你還不說。」
嘭！
李少澤猛地拍着桌子，呵斥到。
「李sir，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周立邦咬緊牙幫，堅持說到。
心到，不說他最多受點折磨，又不會死。
要是說了，他保證自己活不過明晚。
是生，是死，選擇權就在他自己手裏了。
周立邦當然想活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李少澤看着言之鑿鑿的周立邦，也不由的信了他幾分。
「好吧！那就簽字吧！」
周立邦眼神里頓時浮現出一抹愜意。
但他有所波動的眼神，使得李少澤對他懷疑了起來。
隨後對其進行了新的一輪敲打。
可是這個周立邦是打死也不交代。
也讓李少澤很是無奈，總不能直接弄死他吧。
看着半死不活的周立邦，李少澤直接讓人拖走了。
隨即坐在審訊桌上，陷入了沉思。
計劃着拿周立邦下套，揪出幕後黑手。
「頭，彪叔找你！」大嘴推門而入的叫喊聲，打斷了李少澤的思緒。
「好的，我知道了。」
「對了，大嘴你讓家駒把周立邦單獨關起來，他的飲食都由你倆負責。」
「一定看好他，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見他，包括他的律師。」
「yes，sir！」
刑事部門主管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彪叔，你找我！」李少澤疑惑的問到。
董彪放下手裏的文件，語重心長的說起來。
「阿澤啊，你想要快點結案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但也要講求方式方法，你也不能暴力審訊啊。」
「你看看審訊室里屎尿齊飛的髒亂場面，保潔大嬸都過來投訴你了。」
「我下次一定注意，保證不會把審訊室弄的那麼噁心。「
聽到李少澤保證，董彪才滿意的點點頭。
對於李少澤暴力審訊手段，董彪是一點也不在意。
他可是從四大探長時代過來的老人。
對警方的刑訊逼供，他是屢見不鮮，都習以為常了。
就算再暴力的手段，他都見過，打死打殘的比比皆是。
更別說李少澤這種不見血的刑罰了。
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想當年，他董彪沒少毆打犯人，是警隊出了名的下手黑。
當然，董彪心裏還有底線，毆打的那些都是真犯人。
對那些被抓來頂罪的人，向來是一個手指頭都不碰。
不然他怎麼能躲過廉政公署的調查，並且現在更是升為高級督察了。
雖然警隊一直嚴令禁止刑訊逼供。
可是毆打犯人的事情一直是警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
只要不被舉報，拿到台上來，怎麼都好說。
「還有就是，下次跨區辦案不要再莽撞了。」
「雖然洪開榮的事情，你沒有責任，還有功。」
「可是那些老外可不怎麼想，只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
「好在，這次你處理的很及時，沒有釀成什麼大禍。」
「為了降低對警隊的負面影響！」
「上頭，要把這次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洪開榮這個敗類，也被開除警隊，逮捕起來了。」
「沒幾年，出不來了。」
「對了，你這次的拋屍案，辦的不錯，繼續努力。」
「可不能驕傲自滿！」
「還有就是你這段時間就不要接什麼案子了，咱們警署有大行動。」董彪湊到李少澤面前悄悄說到。
「我和署長想聽聽你的意見。」
「有你們兩個老將出馬就行了，我就不摻和獻醜了。」
「到時候，我當個馬前卒，直接聽命令就好了。」
「這是命令，不可以討價還價！」
「yes，sir！」
「沒事你出去吧！」
李少澤剛轉身往門口走了兩步，就想起了零組織，隨即問到。
「彪叔，你聽過零組織沒？」
董彪非常詫異道：「你是從那裏聽到的。」
李少澤如同倒豆子一般把吳胖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董彪恍然道。
「對於這個零組織，我也是有所耳聞。」
「這個組織在警隊也是掛了號的。」
「而且當初，這個組織也邀請過我，只是我沒答應罷了。」
「據我了解，這個組織在香江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
「只是這個組織販賣的是商業上情報，對政治上的事情一概不參與。」
「像這樣的組織在香江多如牛毛，只要不危害香江安全，我們就視而不見。」
「畢竟有時侯我們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當然對這種導致傷亡的情況，我們要嚴厲打擊。」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少澤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但看董彪不想再多說什麼，也就索性不管了，丟給他頭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