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
看到冷嫣去遠,衛軒重傷。錢葉心裏剛升起的求生希望,轉眼間便如鏡花水月一般,幻滅殆盡。李川舉起長刀,神情冷漠,在錢葉不斷的求饒聲中,一刀割下了其頭顱。隨後,於管家,趙勇也跟着踏上黃泉路。這一場針對李川的謀划就此落下帷幕。李川右手提着錢葉的人頭,左手拽着衛軒的后襟,與李柔一道走在回家的途中。沿途行人見此情景,紛紛神色大變,眼神中流露出驚慌與恐懼。也不怪路人們有如此反應,試想一下,在道上遇到一個人一手提着人頭,一手拖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任誰看了,心裏都不免發憷。“哥哥!你要錢葉的人頭做什麼?”李柔被路人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心裏難免有些膈應。李川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柔雖然心中困惑,但也沒有繼續多問。......兩天後!錢家家主錢勝外出回來。“我的兒啊!是哪個天殺的狗賊害了你啊!”四十餘歲的錢勝望着錢葉的屍身痛哭流涕。這一個月大乾宮裏派人到蜀州採辦一批絲綢,州里下令,命下轄各地群縣的絲綢店掌柜抓緊時間趕製。錢家作為余縣第一大家族,手下掌管着多家絲綢商鋪,自然要儘快的貢獻出一批。於是在絲綢趕完的當夜,錢勝便連夜帶人押着奔往蜀州。可誰曾想剛一回來,便見到了兒子的屍體。而且還失去了頭顱,這如何能讓錢勝接受?“到底是誰幹的?”錢勝衝著府里的僕役丫鬟咆哮道。其中一名僕人站出來惶恐地說道:“是縣裏的李屠夫殺了錢二少爺,而且還砍下了二少爺的頭。他還派人放出話來,要錢家人出三萬兩銀子,他才肯還二少爺的首級。”“什麼!!!”錢勝爆睜雙眼,額頭上青筋直冒。“一個小小的屠夫也敢殺我的葉兒?於管家呢,他不是一直呆在葉兒身邊嗎?”“回老爺!於管家也死了!屍體就在後堂放着,死的還有趙勇!”錢勝聞言,大吃一驚:“於管家可是凝魂境修為,怎麼會死在一個屠夫手裏?”“回老爺!這點小人們就不清楚了!”錢勝臉色陰晴不定。能夠殺死於管家,這個李屠夫絕對不簡單。“我倒要領教領教,看看這位李屠夫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堂堂三重凝魂境修為,可是當之無愧的余縣第一強者。當晚,錢勝便帶人氣勢洶洶地闖進李家。然後.......錢府花了五萬兩銀子把錢勝贖走了。又花了三萬兩銀子買走了錢葉的首級。啪!錢勝坐在正堂的紫檀椅上,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梨花桌。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他三重凝魂境的修為,居然沒有接下對方的一招,甚至還傷到了肺腑。該死!余縣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等厲害人物?錢勝思來想去,眼下只有叫錢楓回家,才能報葉兒之仇。
“速速派人到飛雲宗,叫楓兒回來。”錢勝衝著門口站着的僕人命令道。“回老爺!大公子正在閉關,聽說馬上就要突破了!”“什麼?楓兒要突破了?”錢勝大喜。他知道錢楓目前已經是凝魂境九重的修為,若是能順利突破,那可就是天罡境了。若錢家能出現一位天罡境修者,那對於整個錢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屆時在整個群,錢家也能排的上號。而且錢楓現在年紀還不滿三十,未來有很大希望晉陞合道境。“那就等楓兒閉關后再說吧!”......無量劍宮!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坐在一個蒲團上打坐。老者道貌清奇,鶴骨仙姿,整個人宛如一柄含而不露的古劍。周遭氣息深如淵海,凝厚樸實。此人正是劍宮著名劍道大師歐陽子。冷嫣推門而入,歐陽子睜開雙眼,渾濁的老眼中透出一抹精光。“嫣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衛軒呢?”“回稟師尊。師兄他被人打傷,現在生死未卜!”歐陽子白眉蹙起,沉聲道:“發生什麼事了?”冷嫣隨即把情況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歐陽子聽完嘆了一口氣:“早叮囑過軒兒不要小瞧天下人,這茫茫大陸中不知隱藏着多少奇人異士。無量劍宮名頭雖響,卻也不能妄自尊大。”“也罷!這次挫折對於軒兒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少年人總要經歷一些磨難才能成長,一柄寶劍只有不斷磨礪,才會變得越來越鋒利。”“我看那位屠夫既然答應不會傷及軒兒性命,想必不會食言。你持我的手令去內事堂支二十萬兩銀子,贖回軒兒。”“是!師尊!”......余縣!衛軒躺在床上,重傷昏迷。李川每天定時往他體內輸送一段靈力,護住其心脈。反正只要保證他不死即可。一條價值二十萬兩的命,李川還捨不得讓他隨隨便便就沒了。至於治療就算了。他可沒那麼好心為一個對手療傷。來到肉鋪,李川意外地發現鋪里只有小乙一個人在幹活。“小甲呢?今天怎麼沒來?”張小乙傷感道:“他母親病了,托我給您請個假!”“病了?生的什麼病你知道嗎?”李川問道。在他印象里,孫小甲一直是一個任勞任怨、忠厚老實的漢子。“唉!聽說是重症!郎中說,若想治癒,必須取得赤火烈熊的熊膽。可那玩意誰敢去取啊?但若沒有熊膽,只怕老太太也沒有幾天的活頭了。”張小乙與孫小甲相處多年,二人感情深厚。李川倒是知道赤火烈熊,八品中期妖獸,實力相當於人類三重凝魂境修士。此獸能夠噴吐烈火,性情凶暴。一般修士都不敢輕易招惹,更別說取它的熊膽了。“我記得余縣南方五百里的重巒山谷中就有一頭,不妨去抓抓看!”李川心中打定主意。以他現在的實力,赤火烈熊應該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威脅。孫小甲給李川的印象一直不錯,既然有能力幫忙,自當相助。李川不是那種濫發慈悲的聖母,但也絕不是對任何事無動於衷的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