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點播(3)
1、實驗品×科研精英
“請——為我——賦名。”
融合了范情所有心血的機械人尚且沒有設置好最後一道程序,聲音聽起來跟實驗室當中其它機械人沒有任何區別。除了,那張格外優異的臉——那是范情親自操刀設計出來的。
在圖紙上的時候尚且沒有覺得怎麼樣,可當編號246的機械人被激活過來的那一刻,皮囊似乎就多了無盡的魅力。連他的締造者看到對方,心都忍不住快了一拍。
范情知道,這是不應該的。至少,不符合他一貫的科研精神。
他怎麼能對着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實驗品而心跳加速?
世界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混亂無序,經歷了末世重組以後,地球上的文明以一種令人驚駭的速度往前跨了一大步。
縱觀外界,到處都是機械人與從前在科幻書籍當中看到的“神跡”。
人們長期以來備受壓抑的神經也得到了解放,在非常規化的狀態中疾馳。
他們拼搏、實驗、鑽研,以一種要將生命燃燒殆盡的方式,將當前世界的科技水平不斷提高着。
范情就是其中之一,卻要顯得更加瘋狂。
他似乎從出生下來就是一個完全沒有慾望的人,冷靜理智得比當今最智能的機械人都要可怕。他投入了自己全部的身家,不眠不休,想要締造出一款最完美的機械人。
人類在末世當中覺醒了各種各樣的能力,它們並沒有隨着世界重組而消失,而是得到了傳承、發展。
這些人被稱為新紀年一代人類,在他們之後,則被稱為繼代人類。
隨着時間的推移,目前活着的人類大多數都是繼代人類,一代人類的數量屈指可數。
繼代人類在環境的催生中,汲取了一代人類身上所有的優點。無論是體能還是外貌,都是一代比一代好。
即使是在這樣的條件中,身為繼代人類的范情也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他的體能、外貌、頭腦,堪稱人類瑰寶。
早在五年前,他就為帝國貢獻出了強大的能力,至少在科技層面上,就領先了其它國家十幾年。甚至因為有他的存在,以至於跟帝國有摩擦的幾個國家想要發動戰爭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一顆聰明的頭腦帶來價值,遠遠超過想像。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有一個異想天開的夢。
在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完美無缺的東西?更遑論是機械人。這讓許多仇視范情的人開始以此為攻擊點,大肆嘲笑對方。
對此,范情從來不會在意。
一個站在山頂的人,又怎麼會低下頭,去看山腳的人是如何怨憤不平,謾罵詛咒呢?這隻會浪費他們欣賞山頂美景的時間。
十六歲大學畢業以後,范情在工作之餘,就投入了自己的夢想當中,距今已經有整整十年了。
在246號之前,范情失敗了無數次。每一次,他都覺得不是這裏差一點,就是那裏差一點。
可即使是被他認為失敗品的機械人,當中所蘊含的技術也是他人難以企及的。
有許多公司都看中了范情的技術,跟他簽訂合同。
當前市面上流通的高智商服務型機械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范情的手筆。
而現在,即使是聽着246號機械式的發音,也讓范情的頭腦開始振奮。
他想要的,最完美的機械人,已經誕生了。
他在他的身上付諸了全部的心血與愛意,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塊地方,都是他精雕細琢而出。
所以,就算只是一個實驗品,他又為什麼不可以心跳加速呢?
范情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自己的生理表現,他在心跳如鼓當中,看上去鎮定非常地告訴編號246:“郝宿。從今天開始,你叫郝宿。”
“郝——宿——”
“編寫中——已——完成——”
滴!
一聲輕響,郝宿原本僵硬化的表情變得跟任何一名人類沒有差別,他的聲音也是如此。賦名就是最後一道激活程序。
即使如此,郝宿還是需要聽從范情這名“主人”的命令行事。
人類的技術再如何發達,也無法使機器心臟生出感情與拋去指令、計算的獨立思想來。
此刻他站在對方面前,目光平和,語態溫柔地說出了范情身體的反常情況,並且將指標一項一項地列了出來。
有板有眼得讓范情一向沒有多少表情的臉都變得不太自然,甚至是羞赧來。
“沒關係。”
“是因為您太喜歡我了嗎?”
郝宿向前走近了一步,略微低頭,跟范情之間相差不到一根手指頭。機械人沒有羞恥心,但卻具有科技化賦予的刨根問底的精神。
他的眼睛看上去是那樣溫潤無害,可問題又是那樣犀利。
范情在他的注視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退開,而是點了點頭。
緊接着,紳士完美的機械人就輕輕執起了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能被您喜歡,是我的榮幸。”
他是范情一手創造出來的,自然也被賦予了所有美好的品質。
禮貌與優雅,強大與智慧,郝宿全都擁有。他知道應該如何來應對這樣的回答。
就連親吻范情的手背時,他都細心地調節好了嘴唇的溫度,讓它們感覺上去高度類人。
三十六度七,是范情最喜歡的溫度。
被親吻的那隻手蜷縮了起來,可並沒有抽離。
范情看着郝宿,做下了一個決定。他不要將對方的存在公之於眾,與此同時,這間出於打造最完美的機械人而落成的實驗室,也可以換一個項目了。
決定並不艱難,再加上范情是一個極具行動力的人,因此很快,郝宿就被他帶回了家。
而網絡上也發出了一個聲明,范情表示從此以後都不再執着於這件事。
這些年來,有些人覺得范情在這方面都已經魔怔了,看到他的聲明,心裏鬆了一口氣。
另一些還期待范情能夠打造出所謂的最完美的機械人的廠家和科研者則是有些失望,他們很想知道,以范情的能力,究竟會做出怎樣驚艷的機械人。
這些聲音通通都沒有影響到范情半分。
以他現在的成就,不需要每天去實驗室。過往他一心撲在科研事業上,在將郝宿帶回家以後,范情就給自己放了一段時間的假。
會嚴格按照范情的要求行事,擁有最聰明頭腦的郝宿,在跟對方相處的過程中,輕而易舉洞察了對方的心思。
他的創造者,愛上了他,並對他產生了欲|望。
“那麼,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嗎?”郝宿盡職地問道。
那位清冷疏淡的創造者只是在一開始的堅定后,很快就動搖了。
他向他發出堪稱是罪惡的指令。
“您會如願的。”
郝宿又向第一天那樣,執起范情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了一個吻,卻要比那時更為溫柔繾綣。
“現在,你只需要閉上眼睛。”
范情閉上了眼睛,他的完美的創造品將他抱了起來。
然後他聽見了郝宿的聲音,那聲音不帶一絲凝滯,彷彿真的是從一名人類的口中發出來的。
“放鬆一點,您現在太緊張了,連身體都是緊繃著的。”
郝宿甚至低了低頭,露出程序化的微笑。
“這會有礙於您的要求,我想,到時候您會很害羞。”
范情在設定機械人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將很多東西賦予給了對方。
因此接收到他的命令以後,郝宿只需要從程序庫中調出相應的內容,連反應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夠做出該有的回應。
只要范情想,他其實可以創造出任何東西。
所有智能型機械人都有一個共通處,那就是會盡所有可能,來滿足主人的要求。
郝宿也不例外,他甚至提出了不下於十種方案來供范情挑選。
只可惜他的創造者在這方面太過羞澀,在他想要說出第十一種的時候,就輕聲地說了句:“第……二種。”
“是一套非常常規的方案,很意外,比起這樣保守的選項,我以為您會更青睞於其它選項。”
繼代人類的身體不同於世界重組前的那些人類,更何況身為機械人,郝宿可以隨時隨地檢測對方的狀況,因此這場任務他完成得非常成功。
結束的時候,他再次抱起遲遲無法回神的范情,帶他去了浴室。
“雖然我並非真正的人類,但為了您的健康着想,還是需要清|理一下。”
他用着一貫的用來回稟范情的語氣來跟對方說話,方才也是如此,無疑又令范情想起了他做的事情。
“嗯。”
范情將臉埋在郝宿的胳膊處,聲音小到近乎沒有。
“您是在害羞還是覺得身體不適,我需要收集到這方面更多的資料,好方便以後……”
“郝宿。”
范情伸出手捂住了郝宿的嘴巴,掌心都沁着汗,手背上還有許多吻痕。
即使他沒有看着郝宿,但郝宿也還是從他的舉動中分析出了正確的信息。
“我知道了,您在害羞。”
“您可以在休息的時候進一步完善我的程序,以此來制約我的言行。”
雖然是機械人,但郝宿並不懼水,他給予了范情最好的服務。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范情並沒有就他剛才說的話給出任何錶示。直到晚上睡過去之前,都還是沒有任何要改善郝宿程序的打算,哪怕郝宿主動提醒了對方。
“不用。”
范情從來沒有將郝宿當成是可以隨意被自己修改的機械人,而且,他喜歡郝宿那樣跟他說話,雖然會令他感到羞恥,可更多的是滿足。
“這樣就很好。”
范情抱住郝宿,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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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范情有了男朋友的事,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傳出去的。
總之實驗室里的人最近都發現了,范情的心情很好。確鑿的證據是某一次范情無意當中,露出了手臂上的吻痕。
當時有人問過范情,對方雖然沒有明說,可也沒有否認。
只是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包含了無盡的幸福。
有人為這個消息而高興,也有人為這個消息而傷心失落。
後者都是范情的愛慕者們,一個聰明又美麗的人,理所當然擁有眾多追求者。
至今為止,誰也不知道郝宿的存在。
“您要打算公佈我的存在嗎?”
不是太熱的天氣,但房間內還是開了空調,氣溫似乎一直在灼升着,讓范情身上不知不覺佈滿了汗。
精緻的眉眼都被暈染得更加艷麗動人。
他張嘴,沒能第一時間回答郝宿的問題,反而是哼了道怪異的腔調出來。
緊接着,他才又說:“嗯,我會給你申請一個公民的身份。”
當前世界,跟機械人結婚的大有人在,不過政府對此管理得十分嚴格。
范情想要和郝宿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當然,他並不會宣稱郝宿是所謂的最完美的機械人,以此引起心懷不軌的人的覬覦。
“謝謝您。”郝宿溫柔地親着范情,在他的耳邊落下一道最能引起對方發作的稱呼,“主人。”
他是他締造出來的,喊他主人沒有什麼,可在這樣的時刻,簡直有如烈火烹油。
“唔……”
范情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眼神略有驚愕。
郝、郝宿怎麼可以……
“太|大|了。”
聲音略有模糊,范情眼角的淚水掉個不住。
“變、變回去。”
郝宿擅自更改了自己的配置,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
范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命令對方,看上去無措至極。
“我——擁有——最高權限。”
郝宿又在用那種機械式的發音跟范情說話了,好像聽不明白對方究竟在說什麼。每次范情情緒過載的時候,他都會有意如此。
是范情給他的最高權限,所以在這種時候,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沒有作用。
配置沒有變回去,反而還在一再試驗。
“不……不行。”
“根據資料分析,您還沒有到達極|限。”
郝宿說的資料,都是以往他收集到的有關范情的表現與身體狀況。
這只是開始。
不久后,范情連話都說不了了。
郝宿不單是在配置上有所變化,其它各方面都做了提升。
每當范情想要伸手做些什麼的時候,都會被郝宿阻止,並且用那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告訴他:“您還可以。”
您可以的。
您能做到。
您感覺到了嗎?
“燙……”
“這是我在閱覽網絡上的建議后做出的改變,您明明很喜歡,不是嗎?”
“當然,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再降低溫度。”
總之,不再是范情喜歡的三十六度七。
郝宿微笑着,親了親被自己蒙住了眼睛的締造者。
他平和溫潤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奇異的流光,那絕對不會是單純的機械人應該會有的。
范情創造了他,他因范情產生了感情。
2、傀儡×傀儡師
京城最富盛名的傀儡師名叫范情,范家是傀儡世家,曾經多次被皇上招進皇宮表演。
傀儡表演最考驗傀儡師的操控水平,范情在這方面的掌握堪稱一絕。每每看過他的表演,大家都有一種那由細線控制的傀儡活過來的錯覺。
范情現在擁有的傀儡都是范家世代傳下來的,范家的傀儡最為人所稱道的,是它們看上去都栩栩如生。
每一任范家繼承人,都要在成年那天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傀儡。不過這些年來,范情一直醉心在家族事業上,不知不覺,就將這件事耽擱了。
在他二十六歲這年,突然像開了竅一般,開始不眠不休地打造傀儡。
他用了最好的材質,動刀以後就像是冥冥當中有所指引,一發不可收拾。
范情閉關了整整三個月時間,終於塑造出了自己的專屬傀儡。
他將傀儡命令為郝宿。
其他人並不知道,范家之所以在傀儡一行佔據翹首,還在於他們家的每任繼承人都會覺醒一種特殊能力。
這項能力能夠幫助他們更好地控制傀儡,為他們所用。
在打造出了自己的專屬傀儡以後,范情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到對方身上。
而後,凝聚了他所有心血的傀儡便跟活過來了一樣,眨了眨眼睛。
“主人。”
郝宿睜開眼睛,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范情。
身為傀儡師,范情表演的時候都是在幕後,就算面見皇帝,臉上也都會戴着面具。
因此距今為止,除了范家同他關係極為親近的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看過范情的樣子。
有傳言說范情是長得過於醜陋,而實際上,卻是因為他長得過於美麗。
這樣的長相,如果不戴面具的話,不一定能鬧出什麼亂子。
為了避免麻煩,范情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訂做了一個面具。
范情一直戴到了今天。
傀儡室昏暗陰涼,黑夜裏冷不丁地走進來,說不定會受到驚嚇。
郝宿看着范情,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而後他伸手,將范情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室內彷彿因為他美麗的長相而變得亮了一些,於是他衷心地向他讚美:“您真漂亮。”
傀儡眼神寧靜柔和,卻無端使得范情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沒等他有所反應,傀儡又朝他湊近了許多,鼻子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抵着。
范情不知道傀儡能不能嗅到味道,哪怕他已經令對方活過來了。
但隨即,他就聽到了郝宿的聲音,仍然像剛才那樣衷心而真誠。
“我聞到了,令我蘇醒過來的味道,真香。”
說話的時候,郝宿甚至伸出了舌頭,在范情的臉頰上舔了一下,像是品嘗。
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范情瞳孔震顫不已,他下意識要往後退,可身體如同被固定在了原地。
傀儡師以一種被迫的姿態,半仰着頭,任由傀儡反覆細嗅,輕舐。
范情長到如今,從未與他人有過這般的親密。
可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打造出來的傀儡。他們的生命都是系在一起的,他生,傀儡生,他死,傀儡死。
專屬傀儡跟一般傀儡不同,他們的所思所想,皆繫於傀儡師本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郝宿的表現其實都是范情自願而成。
“明天我會向所有人介紹你的存在。”
范情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開始掐緊,他想抬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最終又放了下去。被郝宿這樣聞着,讓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喉結跟着一動。
傀儡的舉動只是出於最原始的好奇與探究,在看到范情的喉結動了時,舌尖在上面碰了碰。
范情不想郝宿會有這樣的舉動,這一次是真的往後退了一步,同時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喉結。
傀儡沒有正常人的溫度,即便是舌尖,都是乾燥的。
那觸感更像是手指在蘆葦里穿梭而過,柔軟輕盈,除了讓掌心感覺到癢意外,不留下任何痕迹。
可范情連眼尾都紅了,倒像要哭似的。
郝宿一怔,似極為不解,探尋的動作停住,慢慢抬起頭,目光澄澈。
“為什麼要退開?”
他問得坦然,傀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代表了什麼意思。
甚至於,郝宿還又往前走近了一步,低下頭,仔細觀看着范情此刻的模樣。
他覺得驚奇,將手按在了范情的眼尾處。
“這裏為什麼紅了?您想要哭嗎?”
一連兩個問題,都讓范情無法回答,他的手還捂在脖子上沒有拿下來。
傀儡奇怪什麼,就會直接問出來。他顯然不會只有這兩個問題,可無論是哪個,都直白得讓范情招架不住。
郝宿的四肢上並沒有細線連接,但只要范情動動手,任然能操縱對方做出自己想要的動作。
這是屬於范氏的能力,他們可以跟傀儡共通心意。
范情實在有些受不住被郝宿如此逼近觀望,他指尖微動,讓郝宿跟自己之間保持了半米的距離。
然而那種眼尾發紅,渾身躁動的感覺並沒有結束。隨着范情將郝宿的存在介紹給了范家,甚至帶着對方出去表演,越來越強烈。
郝宿像是能明白范情對他的不同之處,又像是不明白。
可他在范情面前的時候,無論做什麼,總是能輕易勾動起對方的心底所想。
戲劇落幕以後,郝宿會溫柔地注視着范情,跟他說:“剛才您的表演很精彩,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您的操控中行動,這很神奇。”
可范情聽到以後,想的卻是另一些,不能被表達出來的東西。本質沒有變,依舊是他操控着郝宿。
在保養傀儡的時候,郝宿會兩隻手被范情擺放着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下頭輕柔地說:“您的手法讓我覺得很舒服,我好像能感覺到您的溫度。”
傀儡跟在主人身邊的時間越長,自身就會成長得越完美。范情聽到他的話,耳根卻可疑地紅了起來。
終於,在某一天排練明天要表演的內容時,郝宿站在舞台當中,慢聲念出台詞以後,轉過頭凝視着范情。
他說:“我感覺到了您在台詞當中賦予的情感,這是,為我而寫的嗎?”
傀儡戲劇都有專門的劇本,但郝宿念的這些明顯是全新的。
這是范情創造的故事,主角就是一個傀儡師。
他愛上了自己親手創造的傀儡。
范情就站在郝宿身後不遠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怎麼從喉嚨里發出來的。
“是。”但是在回答結束后,他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在蘆葦盪里穿梭而過的感覺。
不同的是,傀儡已經有了溫度。
他將他的主動權給了范情。
“您可以像剛才那樣,控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