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
江家別墅。
一清純少女坐在棕色皮沙發上,看見門口進來的女人,站起來迎上去。
“楚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答應了嗎?”
少女語氣急切,神情期待。
“阿姨出馬,她那裏敢有不同意的。”
楚纖艾伸出手拍了拍她,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帶着慈愛溫和的笑:“你就放心吧,這周家太太的位置遲早是你的,畢竟我們雪薇長得這麼好看。”
江雪薇聞言,展顏一笑,神情帶着歡悅得意,對於女人親熱的示好,也不似往常那麼反感了。
*
楚衣在醫院待了兩天,期間有心理醫生上門和她聊天。
她不是原主,自然格外珍惜和得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醫生檢查后,通知可以出院。
距離楚纖艾所說的五天之約已經過去一半。
楚衣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她從原主記憶角落中扒拉關於婚約的過往。
原主姥爺救過如今周家掌權人周青律,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周家人找到他們,主動訂下娃娃親,交換信物。
這事被楚纖艾所知,三番幾次試圖綁上周家,老爺子煩不甚煩,只說再來搞事就解除父女關係。
後來楚纖艾就不再回來了。
原主和她姥爺都沒有把這事當真,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富人開的玩笑。
一晃十三年過去,這幾乎湮沒於歲月流年的婚約,不知道為什麼又再次被楚纖艾提起。
急如風火的。
醫院離原主住的地方不算遠,步行十來分鐘。
楚衣伸手摸兜,兜里是那一千塊錢,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走回去。
能省則省。
烈日灼灼,酷暑炎熱,耳邊蟲鳴鳥叫此起彼伏。
微風劃過臉頰,熱氣放肆混跡在空氣里。
楚衣掏出從醫院前台拿的幾張紙巾,擦拭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
肥胖確實容易出汗,更不用說她此刻體重足有一百六三,這是她借用醫院的體重秤稱的,數據真實有效。
唉,每一步走得格外深沉。
一米六五,一百六三,已經是重度肥胖了。
她身上的衣服,頭頂的漁夫帽都是護士姐姐提供的,原本的衣服被血染成一團,不能再穿。
她們私底下可能談論了什麼,以至於每次看她,眼神總透露一種憐憫慈愛的感覺。
她能說什麼,當然坦然接受美女的憐愛啦。
還有一段路,楚衣加快速度,眼睛落入汗水,刺痛難忍耐,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處理。
鼻尖傳來一股異味,楚衣捂着眼睛扭頭看去,旁邊是個中年男人,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看起來比她這個剛出院的病歪。
車流如梭,楚衣看着前面提示器的數字由五跳到四,腳步微挪,準備開走。
有人比她更快,是那個怪味男。
只見對方以極其奇特的姿勢撲上逐漸停下的車子,然後緩緩倒在地上,口中哀嚎。
“我被撞了!”
“疼死我了,救命啊,有人撞人了!”
眾人獃滯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實在沒有什麼比碰瓷場面在自己眼前發生,更震撼了。
楚衣眼皮一抖,開始考慮留下看戲還是直接回去。
車上突然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
楚衣目光從精英男移到他身後的車子,車後座的玻璃正緩緩上升。
她看到半張俊雅無比的臉。
眉目清雋,鼻子高挺,膚色略顯蒼白。
顯然,這是一個美人。
半響,楚衣遺憾的收回眼,美人關窗了。
眼前這場鬧劇進行到怪味男乾嚎有效,精英男下車竟直接拿出一疊不薄的紅票子!
楚衣明顯聽到身後傳來吸氣聲。
碰瓷行業,日入過萬,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作為一個有道德、積極向上、堅持正義的人,楚衣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好吧,說實話她就是看不過眼,一個犯法邊緣人物平白無故得這麼多錢,她好嫉妒!
她伸出胖手,指着地上已經面露喜色,準備拿錢的怪味碰瓷男,義正言辭道:“我看到,你剛剛故意用肚子撞車,捂着腿幹嘛?!”
身後沒有喝彩,沒有附和。
楚衣覺得尷尬,她聲音太柔太軟太嗲了,半分氣勢沒有,聽起來像撒嬌。
聲音和外表不符的感覺她懂,她懂!
“先生,他是騙子!”
楚衣特地提高了聲音,睜大眼睛看着精英男,努力讓對方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誠和迫切。
“死胖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呵,你急了。”
怪味男捏緊拳頭。
成青聞言,將錢收起,走到車旁,屈指一敲。
原本升上去的車窗降下一指長,楚衣再次看到男人清潤的眉目,猶如華潤富有光澤的名貴玉石,一眼奪目。
不知道精英男跟他說了什麼。
車裏的男人朝她看了一眼。
楚衣一怔,酥麻的感覺爬上脊背。
她和男人的視線對上,那輕飄飄的,十分隨意的一眼。
楚衣回過神時,精英男已經出現在眼前,男人關上車窗。
成青將準備給碰瓷男的一沓錢遞給面前的胖女孩。
這是她誠實的獎勵,給誰不是給,誰讓老闆從來不把錢當錢呢。
“我?”
“是的,我們老闆說這是對你仗義執言的獎勵。”
楚衣不敢置信,這一沓錢少說也有兩萬,就這麼給自己了?
楚衣搖頭剛想拒絕,腦中楚纖艾的話一閃而過,斷絕關係,表示往後生活費都會沒有。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停頓數變,變成了感謝。
如今身為一個窮鬼,天上掉餡餅她還是好好拿着吧,畢竟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
“祝老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天天開心!”楚衣口中說著吉祥話,手上動作麻溜,將錢接過,緊緊攥住。
她這是真心實意的,真誠的乞求上天保佑這位人美心善的老闆。
成青聽到這熟悉的祝賀詞一愣,沒忍住笑出了聲。
地上的怪味男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什麼裝不裝了,直接站了起來,胳膊和腿十分利索,肚子也不疼了,活蹦亂跳的。
“你這個死胖子,敢搞我!”
怪味男瞥了一眼楚衣手中的錢,目露貪婪,這是個大款啊,隨便漏點都可以夠他舒服一個月了。
“這位先生,你們撞了我,這錢怎麼也得給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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