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女人和孩子
手指懸浮在接通鍵,蘇酒深吸一口氣,按下,“秦老師,嗯,好,明天九點,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她嘆了口氣。秦老師也覺得數據偏差太大,操作可能有失誤。
這個結論讓她不自覺心頭一顫,果然,就說不會那麼順利的。
希望明天能找出原因來。
“加油,蘇酒!”她拍拍臉蛋,洗漱上床。
夜裏,隔壁總傳來窸窸窣窣聲。
“不睡覺的嗎?”蘇酒皺眉。
她閉上眼,隔壁的聲響卻始終不停,隱隱約約她似乎還聽到男人在說話。
“不準出聲,不準吵醒你媽咪……”
“安靜,否則別想再見他/她……”
“乖乖乖,別出聲……”
蘇酒愣住,媽咪?什麼東西?
簡西川不會拐帶小孩吧?
等等,好像哪裏不對,他說不準吵醒你媽咪,難道是他……
想到這裏,她立馬翻身,拖鞋都忘了穿,就往門外沖。
“砰,砰砰……開門。”她怒拍簡西川房門。
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狗男人,難怪之前三年又三年都沒回國,說什麼養傷的規劃,是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孩子都有了吧。
她一邊拍着門,腦子裏yy着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眼淚不由斷線。
只是,男人不知道在搞什麼,她連着敲了好一會兒,還沒來開門。
“消滅罪證嗎?”她喃喃着附耳在門上,果然聽到裏頭有什麼東西在慌亂的動着,男人低沉的安撫,“藏好了,不準出聲,別亂動。”
聽到這裏,蘇酒更惱火了。
她發狠道:“簡西川,再不開門,江湖不見。”
“來了……”男人終於應聲,門被打開。
蘇酒沒理睬她,自顧從他身旁擠進去,在屋子裏搜索起來。
沙發下,柜子裏,洗手間,但凡能藏得下人的地方她都翻了一遍。
奈何一個鬼影都沒有找到。
“人呢?”她怒問。
“什麼?”簡西川一臉無辜。
“那個小孩跟女人呢?”蘇酒哭出聲,雙目茫然在房間裏尋找。
突然,窗帘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大步走向窗檯。
“說什麼呢?”簡西川大掌攥住她,“什麼小孩跟女人?”
“別裝了簡西川。”蘇酒憤憤道:“我以為你是心結難解才不願回國,你就是個騙子,大混蛋,孩子都有了,還跟我結婚,還說什麼怕我離開的鬼話……”
“也就我信了你的邪,那麼對我,我還想着,想着等你放下心結,再,嗚……你個混蛋……”
蘇酒哭的傷心,說話斷斷續續,中心一直圍繞女人跟孩子。
簡西川聽得腦殼大,女人他只有過她一個,孩子,他也想有啊,但……
她到底有什麼誤會?或是聽了什麼奇怪的風言風語?
“嗚……”蘇酒淚如雨下,抱着小腦袋蹲下身,“簡西川,你個狗東西,欺騙我感情,還騙婚,我要跟你一刀兩斷……”
“騙婚?”簡西川拍拍額頭,他現在整個都是懵的,一頭霧水,但小東西哭的凄凄慘慘,渾身氣的發抖,他的心也被揪着,一下一下的疼。
“到底怎麼了,你好好跟我說。”他慢慢扶起她,細心安撫。
“嗚……嗚嗚……”蘇酒打了好幾聲哭嗝,才總算把氣息穩定下來。
簡西川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不用你假好心。”蘇酒拍開他的手,手背直接在從左眼角掃到右眼角,抹掉大半眼淚。
她抽了抽鼻子,“你去把他抱進來吧,窗台上太危險了。”
簡西川皺眉,他到底什麼時候有了孩子,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酒自顧傷心着,也沒看他,見他不出聲也沒動作,她又繼續吩咐道:“幫你養孩子是不可能的,小朋友又是無辜的,我們只能離婚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蘇酒!”聽到離婚兩個字,簡西川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雙手扶住蘇酒的肩膀,“什麼小孩,什麼離婚,什麼完整的家,你給我說清楚了。”
蘇酒雙手掙開他的手,“你剛剛在房間裏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讓他不要出聲,不要吵醒他媽咪,還說不聽話就不讓他見他媽咪。”
“就這?”簡西川笑出聲。
蘇酒見他這幅模樣心底更涼,她一雙水眸轉向卧室緊閉的門上,“那個女人,在裏面吧?”
“呵……”簡西川笑的更恣意大聲。
蘇酒沉着氣,“好聚好散吧,我給你這個體面,離婚協議,我會找人擬好給你,你的財產,我……”
“停……”簡西川打斷她,他長長呼了口氣,鄭重道:“蘇酒小朋友,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蘇酒呆住,他這是答應了嗎?一句挽留都沒有?
所以他到底為了什麼要費那麼多心思搬來她隔壁?
住進來當天就……
還真是諷刺啊……
“我凈身出戶,不會要你一分錢。”蘇酒狠下心一字一鏗鏘。
簡西川眉心擰在一起,“我要求一個解釋說明的機會。”
“出軌的人不配。”蘇酒冷冷白了他一眼,自嘲道:“還是說我才是那個小三?”
簡西川扶額,這小東西,一根筋,怕是想不通了。
他不出聲,蘇酒彷彿又想起什麼來。
她調轉話鋒,“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不準娶江語,即使那個孩子的母親是她。”
簡西川看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無處述說的小媳婦模樣,心下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跟什麼都沒理明白的小東西,還叫囂離婚,凈身出戶這麼囂張。
他倒要看看,一會兒,她要怎麼圓這場鬧劇。
“你都想好了?”簡西川佯裝肅穆問。
“嗯。”蘇酒點頭,“你為我花的那些錢,你仔細算算,給我個數,我會慢慢還給你。”
“行。”簡西川應聲,蘇酒抬眸看向他,都結束了,終於,曾經也期盼過,等待過,歡喜過,怕過,逃避過的人……
可是這一刻,她心裏為什麼沒有一絲的歡喜,更多的卻是沉重?
眼淚不覺又盈上眼眶,男人卻勾勾嘴角笑道:“我答應離婚,前提是你要在我的房間裏找到你說的那個女人跟孩子,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