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離開

“太子殿下今日離開，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慕千姮替他斟酒一杯。

也許，是一場血雨腥風？

“今日送了你之後我不會立刻回去的，也不是真的送你，只是找個借口光明正大的玩一玩，看個熱鬧。”小姑娘喜歡熱鬧，她也不例外的，經常跑出來，到處跑，有時候甚至要出動羽林衛來找人。

李翊微微一笑：“不管是怎麼樣，還是要多謝殿下。”

“太子笑起來，也是比往日了板著臉的那群人好看多了。”

看見這兩人有說有笑，雲塵心裏有點不舒服，可那是自己拒絕了她的邀請，也不能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看見她跟李翊待在一起就會很不舒服，甚至想上去拆開這兩人。

“按照時間算，今日是漠北的花燈節。回不去也沒事，反正我在到錦城那日也放了，算是我過了一次吧……”只是不知道，自己心之所願是否會成真。

她能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只是如今他要走了，一個人回去面對……不過這些跟她沒有關係，管好自己就行了。

“時候不早了，殿下就不用送了，後會有期吧。”

他們還會再見嗎？其實，他居然有一點渴望再次相見，李翊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想法。臨走之前補充一句：“至於元嘉……殿下放心，我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嗯？她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等她想問的時候，李翊已經走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胡思亂想着。雖然時候也不早，可是她並不想回去東宮，想在外面多呆一會兒，哪怕只有一會。

“姑娘看看嗎……”

“來看一看瞧一瞧……”

一眼看中了那個木製步搖，雖然比不上她平時的首飾，可看上去真的很別緻。

小販看着眼前這位衣着不失貴氣，連忙說：“姑娘好眼光，這個只要二十文呢！”

“給這位姑娘吧，這個步搖我替她買下。”

慕千姮看見了那人，卻一言不發。不是說有要事嗎，怎麼這會跑來外城這邊閑逛了？

“謝謝公子，二位慢走！”

慕千姮雖然面上陰着臉，心中還是有些高興，收起了步搖，假裝自己很不高興：“喲，這不是大忙人嗎？怎麼還跑來這裏了？”

“這不是特意來給殿下賠禮道歉了？前幾日不小心惱了殿下，心中一直過意不去，本想去東宮親自賠罪，問了青青才知道，你這個時辰大概在外城這邊。”然後，一直在暗中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慕千姮說完，“不過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

“是。只不過送走了這兩個瘟神，接下來可能還有一些麻煩的事情等着殿下，不過殿下放心，臣會陪着殿下一起面對，不會讓殿下孤身一人。”

心中一陣溫暖。以前以為雲塵對她也只是利用，也沒有奢望過會有人一直陪着她，陪她一起走過艱難歲月。原來除去了父皇，裴家的叔父還有兩個哥哥之外，還會有人對她好，陪着她。

慕千姮點頭，“陪我一起到處走走吧，順便與民同樂。”

“其實我很喜歡出來外面，所以你們有時候去東宮可能找不到我人的，很正常。”

“嗯。生在帝王家，總是有很多無奈，很多身不由己。”雲塵點頭附和着她的話。

“每次上朝，我都是能不說話絕不說一句，好在我可以隔幾天給自己休息幾天，不用看見那些令人作嘔的嘴臉。之前逼着父皇冊立繼后，立嗣子……甚至還盤算着把我嫁去突厥……然後，就直接被父皇抄家，真是該的。”其實她真的希望父皇可以選一個繼后，不用這樣孤寂的過着後半生，若是有其他的子女，她也會去盡到一個姐姐的責任，照顧弟妹。

“我甚至不敢去愛一個人，因為我真的怕走父皇的路，擁有了江山卻失去心中之愛。但是我也想轟轟烈烈的愛一次，不管最後結局是怎麼樣……”

這個姑娘，原來心中也是渴望的愛情，只是她身處高位，愛情對於她來說，反而是奢侈。她明明也就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就已經看的這麼透徹，根本就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那種感覺。

她明明是這天底下最驕傲的姑娘，卻也是那麼純粹。要容貌有容貌，要權利有權利，要地位有地位的她，讓人根本沒辦法拒絕她。可是他卻拒絕過她的邀請，還幾次三番利用她。

“沒有一個人的一生，都是十全十美。得到了什麼，也許就會失去一點什麼……”雲塵說道，陷入沉思。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