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月老繩

李衛華將飯盒往窗台上一放，掄起胳膊就要動手。這時，傻柱的徒弟馬華，提着一把菜刀從廚房沖了出來。“誰敢動我師傅，我劈了他！”李衛華知道對方是裝腔作勢，但也不敢輕舉妄動。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萬一這愣頭青真拿刀劈，那就不好玩了。“你們幹嘛？”就在這時，一道冷怒的聲音響起。廠長聽到動靜趕了過來。“都給我老老實實回自己的位置，誰敢鬧事，馬上從這裏滾蛋！”被這一吼，李衛華端起飯盒離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昨天晚上，李衛華的旅行青蛙回來，給他帶回了一樣怪異的道具‘月老繩’。一根紅繩分為兩截。將這兩截紅繩，分別放在兩人身上，無論男女，無論年齡，兩人便會互生情愫。這玩意，既能促成因緣，更能亂牽紅線。李衛華打算用‘月老繩’來整傻柱。吃飯午飯，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李衛華並未午睡，離開軋鋼廠，乘車去了張喜婆家。張喜婆正在家門口跟人嘮嗑，看到李衛華，表情有些尷尬。上次帶婁曉娥去相親，沒相成，三十塊好處費沒到手，心裏一直都有遺憾。仔細回想那天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先以為是李衛華的問題，後來一琢磨，感覺自己和婁曉娥也有問題。“華子，找我啥事？”“走，我們進屋說。”兩人進屋后，還將門給關上。李衛華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禮盒，擺在桌上。張喜婆還以為是給自己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嘿嘿，裏面是啥？”“這是給婁小姐的，不是給您的。”聽到這話，張喜婆的笑容凝固了，態度也變得冷淡。李衛華從口袋掏出一張十元票子遞給她。“張姨，麻煩您跑一趟婁家，將禮盒親手送到婁小姐手上，同時帶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沒問題。”張喜婆點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衛華手裏的‘大團結’。“這是給您的酬勞。”李衛華爽快地遞了出去。對方立刻眉開眼笑：“上次相親是我沒弄好，這次保准成！”“那就麻煩您了！”李衛華放心離去。回到軋鋼廠時，臨近上班時間只有兩分鐘。上班遲到扣工資事小，影響晉陞評級事大。李衛華琢磨着，近期買一輛自行車代步。要和婁曉娥談戀愛，沒一個代步工具可不行。婁家。婁曉娥坐在梳妝枱前，撐着下巴只發獃。和李衛華相親失敗，是她心中的遺憾。對方無論相貌，收入，興趣愛好都讓她很滿意。只是想不明白，那天相親，為啥出現那種情況？事後冷靜一想，感覺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想到主動去找李衛華，又礙於女人的身份和事俗的閑言閑語。正苦惱之際，突然聽說張喜婆上門，激動得親自開門去迎接。“張姨，您怎麼來了？”張喜婆臉笑得跟花一樣：“哎喲喂，好事！你攤上好事了，大小姐！”婁曉娥心中一喜，自然而然聯想到李衛華。“到底啥事？”張喜婆一再賣關子，直接掏出禮盒，遞到她面前。“這是華子托我送給你的禮物！”“嘖嘖，光看這盒子，就知道是高級貨。”婁曉娥心裏那個激動，接過禮盒，開啟盒蓋，裏面是一隻尚海牌女士手錶。精緻的錶盤，漂亮的錶帶，見多識廣的婁曉娥知道這手錶價格不便宜，起碼要一百多塊。而且，還需要手錶票才能買到。可見，李衛華為了送禮，花了不少精力。“華子還讓我，帶他為上次的事，給你道歉！”

在收到手錶的那一刻，婁曉娥便打算不計前嫌。現在又聽到這話，更是心花怒放。對李衛華的好感度暴增。大家閨秀的她，此刻也掩飾不住興奮，臉上笑靨如花。“華子還真有心！”“那可不？”張喜婆心知這段因緣要成，比婁曉娥高興。“我說婁小姐，下次相親，千萬別耍小性子了，華子多好的一個小夥子，有點小毛病，你包容一下。”“我知道了！”婁曉娥點點頭，滿臉幸福。“對了，下次相親，你定個時間吧。”婁曉娥秀美微蹙，琢磨片刻，道：“相親就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在婁曉娥看來，李衛華這麼有誠意，自己不能太矜持。她打算在李衛華下班的路上等他，給對方一個意外驚喜。“那好吧！”張喜婆有些小遺憾，這樣自己就吃不到李衛華家的臘肉臘魚和香腸。不過，三十塊好處費是跑不掉的。“張姨別急着走，這裏有兩瓶酒，您帶回去給叔叔喝！”一聽這話，張喜婆笑呵呵不帶客套地收了下來。…………傍晚時分。紅星軋鋼廠下班。傻柱提着一個網兜，裏面裝着一個飯盒。屁顛屁顛追在秦淮茹身後。“姐，這個你拿着！”傻柱視秦淮茹為女神，每天都給她帶一些食堂里的飯菜。秦淮茹知道傻柱打自己主意，但家裏困難，故意充愣裝傻吸傻柱的血。不過，這兩天棒梗發了一筆橫財，家裏環境大大改善，有點看不上傻柱帶回的飯菜。本打算拒絕，但一琢磨，還是收下了。傻柱塊頭大，性子直，有他幫襯，能免受別人的欺負。“謝謝！”秦淮茹微微一笑，傻柱魂都被勾走。“嘿嘿！”發出幾聲傻笑，整個人彷彿飄在雲端。“我先走了啊！”“慢走姐，記得有事叫我。”一廠里的哥們邀傻柱上對方家喝酒，所以並沒有回四合院。就在這時，一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女人，出現在視線中。“這不是上次來四合院相親的婁小姐嗎？她在這幹嘛？”傻柱一陣狐疑。沒一會，李衛華走出軋鋼廠大門，遠遠就瞧見了婁曉娥。這情形，稍稍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婁曉娥會委託張喜婆再次來相親，沒想到她主動來找自己。“這個年代的女人，就是好哄。”李衛華心中自鳴得意，卻強裝淡定，迎向婁曉娥。“婁小姐，你怎麼在這？”“我來找你的，怎麼，不歡迎？”婁曉娥一臉俏皮回答。“當然歡迎！”李衛華四下瞅了瞅，發現人有點多，於是提議去附近人少的地方走走。婁曉娥欣然答應，兩人距離拉近，儼然一對戀人。這一幕，傻柱和剛剛離開的秦淮茹都看到了。“狗日的，得意什麼？”“哎！自己當初要是嫁給他，哪還有婁小姐什麼事？”這時，軋鋼廠的單身漢，紛紛對李衛華投去羨慕的眼神。“嘖嘖，多漂亮的一姑娘，便宜了李衛華這傢伙。”“那姑娘不光漂亮，看她那裝着打扮，出自大戶人家，華子撿到寶了。”李衛華和婁曉娥並排走到馬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羨煞旁人。忽然間，迎面走來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兩人目光鎖定李衛華，直接將他堵住。“你是李衛華嗎？”“是的！”李衛華點點頭，滿臉懵逼表情，心裏稍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