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皇家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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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李醫又帶人去了西市，看了看西市的情況，考察了一下大唐公司在西市的各處產業。
跟東市的情況一樣，他剛一出現在西市，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在西市上逛街購物的百姓、以及住在附近街坊里的百姓，聽說他來了西市，離開蜂擁而來，潮水般湧入了西市。
除了無數百姓，還有眾多本地和來自外地的客商，以及在這裏逛街的官員和勛貴人家的子弟家人、眾多文人士子等等。
就連在西市上做生意的眾多胡人，以及周圍眾多藩屬國館舍里的各國使團成員，也紛紛趕來西市。
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樣，那就是過來看一眼醫公子。
但是，由於身份不同，人們的感情也不相同。
所有大唐人都是畢恭畢敬地，紛紛向李醫躬身施禮，表達着自己的崇敬。
似乎只有跑過來親自看一眼醫公子，自己才能安心地享受眼下的美好日子。
那些來自各個藩屬國的胡人，以及來自其他地方的胡人，除了崇敬，更多的卻是畏懼。
見到李醫時，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甚至把他當做神明一般。
這種情況，李醫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對於所有大唐百姓，他都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令人如沐春風。
而對於那些來自各國的胡人，他所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威嚴的一面。
視察過程中，除了跟百姓們互動，他也仔細考察了西市的方方面面，事無巨細。
跟東市一樣，經過一年多的發展，西市的規模已變大了不少。
這座巨大的市場變得更加繁榮了，在這裏做生意的商戶也更多了，各種各樣的貨物更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在這裏逛街購物的人們，氣色等各方面的狀態都比以前更好，口袋裏也更有錢了，每個人臉上就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至於大唐公司在西市的各項產業，生意都蒸蒸日上，非常興旺。
視察過程中，長安縣令帶着一眾手下，陪同視察了一會。
在此期間，李醫了解了一下長安縣目前的情況。
總之一句話，眼下的長安縣就跟西市一樣，也蒸蒸日上。
李醫在西市待了大約一個半時辰，走馬觀花似得在各條街道上轉了轉，去大唐公司的幾家店鋪里了解了一下經營情況。
鐵行和炭行所在的街道，他也過去轉了轉，跟各家店鋪的掌柜聊了幾句，問問這兩個行業的發展等等。
直到申時過半，他才帶人離開西市，去了位於布政坊的大唐公司總部。
結果他剛到公司大門口，還沒進門內，吳王李恪帶着幾名手下，突然策馬而來。
來到近前，李恪勒住坐騎，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把就摟住了李醫。
“醫兒，你小子怎麼四處亂跑啊！害得三叔我追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追上你小子”
李醫看了看這位三叔，滿眼的詫異。
“三叔莫不是有什麼事找侄兒，為何如此急切？”
“我的確有事找你小子了解，但此事需嚴格保密，不能被外人聽到，咱叔侄倆進去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說著，李恪就拉着李醫走進了公司大門，弄得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看到李醫回來，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紛紛上來躬身施禮。
“見過公子”
李醫輕輕揮了揮手，微笑着朗聲說道：
“大家不必多禮，忙各自的事情去吧”
“我跟三叔有些事情要談，等談完事，再來跟大家會面”
說完，他就帶着李恪向後面的小院子走路。
看着大唐公司里的一切、看着眾人面對李醫時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敬，李恪羨慕的都有點眼紅了。
“不得不說，在掌控人心這方面，你小子真是太厲害了”
“看得出來，你手下的每一個人，都對你小子死心塌地的”
“快給三叔說說，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三叔非常好奇”
李醫轉頭看了看這位三叔，然後微笑着低聲說道：
“其實很簡單，以真心換真心！”
“只要你能真心實意地對手下人好，為他們着想，他們就會以更大的真心來回報你”
聽到這話，李恪不禁愣了一下。
緊接着，他無奈地苦笑着說道：
“以真心換真心，聽着容易，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天下誰沒有私心，真心這麼寶貴的東西，哪那麼容易付出和得到？”
說話間，他們就已走進後院。
行至這裏，李醫揮手讓其他所有人都遠離院門，自己帶着李恪走進了那座小院子裏面。
雖然一年多沒來，但這座小院卻沒有什麼變化，跟一年前幾乎一模一樣。
院子裏甚至連一片落葉都沒有，打掃的非常乾淨。
唯一的變化就是，院子裏的那株海棠變得更加高大了，也稍稍少了幾分人氣。
李醫快速掃視了一下院子裏的情況，然後轉頭看向了李恪。
“三叔，你要找我問的事情，是不是跟火藥和火器有關？”
聽到這話，李恪不禁愣了一下。
緊接着，這傢伙才壓低聲音說道：
“看來傳言一點沒錯，你這小子的確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一下就猜到了三叔的來意”
“沒錯，三叔今天來這裏找你小子，就是想問問火藥和火器方面的事情”
“天下人都知道，新式火藥和火器都是你小子發明的，也是你小子真正發掘出了火藥的巨大威力”
“有關這方面的事情，三叔當然要找你小子了解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恪還轉頭看了看四周，表現的非常小心謹慎。
看到他這副小心的模樣，李醫不禁輕笑了起來。
“三叔儘管放心，這裏非常安全，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敢闖入這裏”
“不知三叔想了解有關火藥和火器的什麼事情，如果能說，侄兒一定言無不盡”
李恪點了點頭，隨即接茬說道：
“今天上午，父皇找我到御書房問話，期間談到，有意讓我來掌管火藥和火器方面的事務”
“父皇還談了發展火器部隊，以及製造火炮等武器的事情，這些事務也打算讓我來接手”
“如此千斤重擔，三叔我怕承擔不起啊，沒敢立刻答應父皇，只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也知道，三叔我對火藥和火器一竅不通，無奈，只能來找你這小傢伙來了解情況了”
李醫輕輕點了點頭，開着玩笑說道：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三叔，你怎麼不立刻答應呢？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掌握了火藥和火器部隊，也就掌握了我大唐未來最具戰力的部隊，多少人都巴不得能拿下這個肥差呢”
“啪！”
李恪伸手拍了李醫一巴掌，沒好氣地說道：
“跟你說正事呢，你小子還敢跟三叔我說笑，誰知道這是不是父皇的考驗呢，三叔哪敢隨便應承下來”
很顯然，這傢伙對自己老子是怕到了骨子裏。
而李世民的深沉和多變，也給這傢伙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李醫假作思考一番，然後面色凝重地說道：
“既然皇爺爺選定三叔，讓三叔來掌管火藥和火器方面的事務，三叔你能拒絕嗎？”
“啊！”
李恪驚呼一聲，直接愣住了。
隨後，這傢伙就無奈地說道：
“是啊！既然父皇都已找我談話，我那還有拒絕的可能，硬着頭皮也得上啊”
李醫點了點頭，隨即接茬說道：
“既然如此，三叔就不要多想了，接受皇爺爺的安排即可，幫我大唐和李氏掌管火藥及火器方面的事務”
“火藥和火器事關我大唐的國家安全，事關我隴西李氏的江山，必須嚴格保密，不得有絲毫懈怠”
“也可以這麼說，先進的火藥和火器是我大唐、也是我隴西李氏最重要的底牌之一，必須牢牢地掌控在咱自家人手裏”
“而掌控這些秘密的人，必須是我隴西李氏最核心的皇族成員，其他人都不得染指，否則殺無赦！”
李恪徹底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一股山一般巨大的壓力，壓在了自己肩頭。
轉瞬之間，這股強大的壓力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李醫卻沒有停止，仍然在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
“有資格掌控火藥和火器事務的人，必須是我李氏最核心的人物”
“但從權力制衡的角度出發，有關火藥和火器更高一級的秘密，必須掌握在家主、也就是皇帝手中”
“這也就是說，掌控火藥和火器事務的人，將徹底跟皇位無緣，也不得覬覦，最好是保持一種超然的地位”
“啊！”
李恪驚呼一聲，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差點沒癱倒在地上。
李醫隨即打住話頭，面帶微笑看着這位失魂落魄的叔叔。
小院裏徹底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輕一重的兩道呼吸聲，再也沒有了其它聲音。
大約半個時辰后，李醫和李恪方才走出這座小院。
從小院裏出來的李恪，眼神變得清明許多，也堅定許多。
他對李醫的態度，似乎也發生了些許改變。
李恪並沒有在大唐公司久留，從小院裏出來就帶人離開了。
李醫卻留在了這裏，開始了解大唐公司過去一年多的運轉情況。
與此同時，兩儀殿。
御書房裏，李世民正在聽取侍衛統領的稟報。
“啟稟陛下，公子今天帶人去了平康坊別業和東市，了解了一下這些地方的情況，跟百姓們相談甚歡”
“離開東市后，公子又帶人去了西市，在西市細細考察了一番，百姓們都非常愛戴公子，公子所到之處，處處歡聲雷動”
李世民笑着點了點頭，讚賞不已地說道：
“醫兒這小子在百姓中的威望很高，也真正做到了愛民如子，處處為老百姓謀福利，老百姓才如此愛戴他”
“我皇家子弟就該如此，只有這樣，江山才能永固，可惜明白這個道理的皇家子弟不少，真正能做到的卻鳳毛麟角”
侍衛統領哪敢接這個話啊，只能裝作聾子，躬身站在一邊。
等李世民發完感慨，馬統領這才接着稟報情況。
“公子在西市待的時間不長，然後就去了布政坊的大唐公司總部大院”
“結果公子剛到那裏，吳王就帶人趕到，隨後公子就帶着吳王去了後院，應該是吳王有事要找公子商量”
李世民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說道：
“沒出息的傢伙，枉為長輩，有事還要找自家侄子商量，也不嫌丟人”
“好了，這些事情朕都已知道，你下去吧，估計醫兒那小子也快回宮了”
說著，他就揮了揮手，讓馬統領退下。
李恪為什麼會去找李醫，兩人在一起商量什麼事情，他自然心知肚明，也不在意。
而且他對李醫有足夠的信心，相信李醫能夠給李恪指點迷津，讓那個傢伙從迷茫中做出來。
“遵命”
馬統領躬身應道，隨即退出了御書房。
他離開后，李世民卻陷入了沉思。
……
轉眼已是黃昏，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暮色中，李醫騎着馬返回了太極宮，
進入後宮后，他立刻跳下馬來，將韁繩扔給身邊的陳內侍，漫步向小院走去。
沒一會功夫，他已來到小院附近。
隔着老遠他就看到，新興公主和兕子她們幾人正站在小院門口等着。
看到他回來，幾位公主立刻高興的開始揮舞手臂。
唯有新興公主，似乎興緻不高，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來到近前，還沒等李醫開口詢問，兕子和新城公主就已跑了過來，一左一右，各挽住了他的一支胳膊。
“醫兒，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派人出宮去抓你小子了”
聽到這話，李醫不禁有些詫異。
“幾位姑姑有事找侄兒嗎？為何如此急迫？”
兕子用力點了點頭。
“是有事找你小子商量，讓你小子給拿個主意”
無形之中，李醫現在已成為宮裏這些皇子皇孫和公主們的主心骨。
大家有個什麼事情，都願意找他商量，問問他的意見，甚至找他拿主意。
在這方面，他們各自的母親，甚至李世民，都排在李醫後面。
兕子話音剛落，新城公主就接茬說道：
“是有關新興的事情，而且是終身大事，所以我們才急着找你”
“啊！姑姑們的終身大事還輪不到我來拿主意吧！皇爺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的屁股打八瓣”
李醫詫異地說道。
“放心吧，不是找你拿主意，而是問問你小子的意見，看看究竟是好是壞”
兕子沒好氣地說道。
說著，他們幾人已來到門口。
新興公主隨即上前，伸手抓住了李醫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說道：
“醫兒，你一定要好好幫姑姑參謀一下，看看這事是好是壞，姑姑就指望你了”
李醫輕輕點了點頭，微笑着安慰道：
“姑姑不必擔心，不管什麼事，侄兒一定會維護姑姑的利益，絕不會讓姑姑吃虧”
“咱們進去說話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他就帶着幾位公主走進了小院。
片刻之間，他們已進入正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剛一坐定，新興公主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醫兒，今天父皇差人把我叫到甘露殿御書房，然後告訴我，準備把我下嫁給薛國公長孫順德的侄子長孫曦”
“這個長孫曦的輩分比我要高一輩，是文德皇后的從兄弟，年歲也比我大很多”
“他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人品如何我也不知道，我真不想嫁給這樣一個人，可父命難違啊！”
“所以姑姑想找你拿個主意，看怎麼應對這件事，要是你小子能去父皇那裏說幾句好話，取消這門婚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實話，姑姑還不想這麼早嫁人，也不想這麼早離開你們”
聽完這番解釋，李醫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還是個少女、還沒有長開的新興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
稍加思索，他這才點頭說道：
“我知道長孫曦這個人，年齡的確大姑姑很多，而且輩分也不合適”
“再說了，姑姑現在的年齡還小，不適宜現在出嫁，我反對這門婚事！”
“姑姑要是嫁給長孫曦，先不說輩分問題，將來肯定是要守寡很多年，這不合適”
“回頭我會去找皇爺爺，向皇爺爺進言，請皇爺爺取消這門婚事”
話音未落，新興公主她們幾人就已歡呼起來。
“我就知道，你這小傢伙最好了，一定會為姑姑考慮，姑姑就指望你了”
“只要你去給父皇進言，相信父皇會聽的”
說著，新興公主就已感動的淚雨漣漣。
兕子她們也一樣，都非常興奮。
李醫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
“藉著反對姑姑的這門婚事，侄兒還要向皇爺爺進言，改變現在的一些嫁娶陋習”
“在我看來，現在女人成親的年齡太早了，應該將女人成親的年齡延後幾年
“從健康和安全角度出發，女人出嫁怎麼也要等到十六歲以後，最好滿十八歲以後再成親”
“啊！十八歲，那不成老姑娘了？”
兕子她們齊齊驚呼起來，都目瞪口呆的。
李醫卻用力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要等到十八歲以後，才能成親，男人最好也一樣，最早也不能小於十六歲”
“經過我的研究，女人只有過了十八歲，身體才算是真正長成，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成人”
“這時候的女人結婚生子，生育時的危險會大大降低，新生兒的成活可能則會大大提高，也更健康，對母子都好”
話沒說完，新興公主和兕子她們的臉色已一片通紅，害羞不已。
“呸！你個小傢伙不學好，怎麼研究這些東西啊，也不知羞！”
說著，新興公主和兕子她們就已掐住李醫的胳膊，用力轉了起來。
“啊！”
現場隨即響起一聲慘叫，還有一串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