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發佈會我孕吐了,娃是前夫的

“嘔！”《長歌》發佈會上，女一號桑念在現場與男一號謝辭做遊戲時，面對眾多媒體鏡頭，她竟然——嘔吐了！！！媒體嘩然。紛紛遞上話筒，採訪她。桑念難以壓制胃裏翻山倒海般的噁心，捂着嘴，說了聲“抱歉”，便匆匆離開發佈會。衛生間裏，她吐得眼冒金星。經紀人常喜在外面敲門，詢問情況：“桑念，你到底怎麼了？”桑念打開門，臉色慘白：“我中午好像吃壞了東西，常哥，你幫我嚮導演和粉絲解釋一下，嘔——”噁心的感覺再次襲來。常喜拍拍她的背：“好，這裏交給我，你這麼難受，趕快去醫院看看！”桑念點點頭，撐着身體打車去醫院掛急症。一小時后，醫生拿着化驗單，說：“桑小姐，恭喜，你懷孕了！”“今天是孕期第九周。”“建議你明天來醫院做一次系統的產前檢查。”“懷孕初期，孕媽媽會伴隨妊娠嘔吐……”醫生說著各種注意事項，桑念左耳進右耳出，腦袋裏亂糟糟的，“你懷孕了”四個字，不停衝擊她的理智，她整個人都是懵的。“怎麼會懷孕？”“和姜遇城結婚一年都沒懷上，離婚一個月，就診斷出有孕……”心情複雜地走出門診大樓。救護車“烏拉烏拉”的聲音由遠及近，桑念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透過醫院昏暗的路燈，不遠處，一道身影立在那兒，黑色羊毛大衣裹着男人修長挺拔的身軀融進夜色，渾身透出和海城十一月份一樣冰涼的氣息。桑念：？？？“那人……怎麼好像……前夫姜遇城？”她甩甩頭：“他在帝都，這麼晚了，不可能出現在海城醫院，一定是看錯了……”再次看去，黑色身影已消失不見。桑念走出醫院。一台黑色卡宴像幽靈一樣，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跟上她。開車的人，是姜遇城的經紀人+發小+鐵哥們兒秦肆，看一眼副駕駛上正破解醫院網絡系統的姜遇城，嘆道：“城哥，你的第二人格十年沒出現，結婚一年就出現兩次，在第二人格徹底消失之前，你最好不要見她，不然，第二人格佔據你身體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可你呢？”“離婚第二天，就巴巴地從帝都跑來海城，花高於市場價五倍的價錢請房主割愛，住進她公寓對面，天天看着她守着她。”“作為你的好兄弟，我攔都攔不住……”空氣突然凝固。秦肆閉嘴，偷偷望一眼姜遇城。男人鋒利的輪廓透出冰冷，周身氣場強大。他吞咽一下，委婉地說：“未來很長，等你病好了，你倆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一時嘛！”姜遇城狹長幽深的眼睛望過來：“她懷孕了。”秦肆踩油門的腳抖了抖：“啥？”姜遇城：“桑桑懷孕了，我的孩子。”秦肆：“……”姜遇城一字一字地說：“阻止一個丈夫照顧他妻子，阻止一個父親照顧他未出世的孩子，無論是誰，必遭天打雷劈。”最後四個字，輕輕的，低低的，卻帶着濃濃警告。秦肆被一股可怕的殺氣包裹着。秦·惜命·肆摸摸鼻子，到嘴的勸說，硬生生吞下去。

一路忐忑地把姜遇城送回他親親老婆的小區，馬不停蹄撥通醫生的電話：“老高，桑念懷孕了！”高醫生從小女友身上下來，喘口氣，很不爽：“天黑別講鬼故事！”秦肆：“是真的。”高醫生：“……”秦肆：“他要去照顧身懷有孕的妻子，這一次，我真心攔不住了，你有沒有其他辦法抑制第二人格出現？”高醫生提議：“你敲暈他？”秦肆翻了白眼：“全國武術冠軍都打不過他？我打得過？”高醫生：“那就莫得辦法了。”……孩子來的猝不及防，桑念心裏亂糟糟的，窩在卧室飄窗上，望着窗外的燈火輝煌，發獃——吧嗒。外面飄着雨，一滴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上。桑念緩緩偏頭，透過玻璃上的小水珠，望向對面公寓樓，貌似，有一個黑洞洞的東西正對準她？下秒。對面的窗帘拉上，隔絕桑念一探究竟的視線。她皺皺眉。“剛剛那個，是望遠鏡嗎？”這時，手機響了。爸爸桑辛打來電話：“念念，後天是你爺爺七十歲大壽，爸爸媽媽準備了禮物，我們一起去給他賀壽。”“……”桑念眼前，浮現出一個頭髮花白、一臉怒氣的老頭，他掄着手裏的拐杖，狠狠砸向她。“不去。”桑念乾脆利落地拒絕。桑爸爸又勸了好一陣。“爸，”桑念打斷他，“他從來沒把我們當做一家人，你和媽媽每個月捨不得吃，捨不得穿，辛辛苦苦攢下大半個月工資給他買保養品，他轉眼就扔給管家處理掉。”桑爸爸一如既往地平和：“念念，他是長輩。”“孝敬長輩是我們這些晚輩應該做的，興許那些保養品不對症，下次爸爸換成好看的擺件，他肯定會喜歡的。”桑念：“我覺得可能性為零。”桑爸爸嘆口氣：“我五歲時，父母雙亡，家道中落，是他收養我，給了我一個家，我才能平安長大，娶了你媽媽，還有你這個乖巧寶貝的女兒。”“你們已經一年零四個月沒有見過面了，老爺子七十歲大壽，一輩子只有一次，他會喜歡闔家團圓的。”桑念：“……”爸爸這以德報怨的性格，真的是四十年如一日。撇撇嘴，不想爸爸為難，勉強說了聲“好”，掛了電話。繼續看向對面的公寓樓。窗帘上，映着一道身影。修長。挺拔。他立在窗前，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桑念定定地看着那道身影，思緒飄遠：“離婚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夜色深重，烏雲密佈，雷聲作響，姜遇城站在窗邊，閃電劈開周圍的黑暗，露出他被白光照耀着白森森的臉。眼前一幕，正與離婚夜那夜重合。“怎麼又想到他？”把腦袋裏記憶尤深的身影甩掉，桑念拉上窗帘，關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