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虐待
“眾所周知,你媽黎喜是個第三者,破壞了我哥他們的感情,又突然和別的男人私奔逃走,這樣的人不令人厭惡嗎?”
雷姐很不留情地說道:“要不是小岐要認你這個妹妹,我真的或許會暗中找人把你除了。”
宋輕煙聞聲揚了揚眉頭,一點不意外這樣的直白,因為只有有實力的人才可以這麼囂張的說話。
但既然這麼毫不避諱地說了,那她也不必遮掩什麼,,“您挺直接的,把他們那複雜的關係全部推到一個人身上來,是不是因為死人是沒辦法開口了,所以就可以所以編排?
把過往的糾葛還要牽連到我這裏來,我知道,需要一個發泄口,畢竟你哥才是你的親人,看不到你哥的問題才顯得你們主觀嘛。
就好像,你為了私人的恩怨,拋棄了玄門大師李霄雲,和你們的兒子,不了解的是不是也可以說您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拋家棄子的渣女呢?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可以讓徐田知道真相來恨你嗎?”
雷姐面色一沉,雙眼滿是冷厲地瞪着她,捏緊了拳頭,“你調查過我!?”
宋輕煙提防着那攻擊之勢,整個人仍然很平淡,“不算吧,畢竟我和徐田算是道友,稍微了解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雷姐重新審視着她,“宋輕煙,我真的沒想到那天在銀之為了朋友喝酒的小姑娘會是如今你這樣的有心機的女人,和你媽媽簡直如出一轍。”
宋輕煙嘴角扯了扯,“雷姐,激將法在我這裏一點用都沒有,如果你想讓我保守住你的秘密,不讓徐田知道他的媽媽是你,請你客觀地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我。
比如,我媽失蹤的遺體,到底在哪裏?當年葉介岐的母親自殺,你知道些什麼?”
雷姐深吸一口氣,平緩下來情緒,往後靠了靠座椅,“先開車。”
宋輕煙啟動車輛,駛出別墅。
雷姐點燃了一根煙,打開了半扇車窗,春日的風還有涼意。
她吸一口煙,眯了眯眼看過去,“你根本就沒有把小岐他當哥哥?”
宋輕煙看着前方的路,淡然,“需要時間不是嗎?”
雷姐冷笑一聲,“當年要不是你媽黎喜勾引我哥,我哥被迷惑住,陷入到了毫無理智的地步,甚至要和小岐的媽媽離婚,害得素心抑鬱生病,情緒失控,歇斯底里,甚至虐待小岐……”
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停住,重重吸一口煙,吐出煙圈,在煙霧之中,側眸看看向車窗外,“素心病情越來越重,誰也治不好她,在反覆後悔發瘋之後,受不了自殺了,你說這一切的根源是不是來自於你媽那裏!”
“你說她虐待過葉介岐?”
宋輕煙忽然想到那次捅了葉介岐一刀的腹部上側,有一條疤痕,看起來也像是刀傷,難道是她母親素心留下的?
雷姐顯然不願再提那血淋淋的虐待,讓一個孩子身上到處傷痕,偏生小岐很能忍,且異常維護他的媽媽。
“如果你還有一點為你母親贖罪的念頭,就請你真的把小岐當作哥哥,不要心存異心,和湛家計謀什麼。”
宋輕煙覺得就憑剛剛那一段話,就很能證明葉介岐母親素心的動機,去殺害飛機上的黎喜。
順帶讓一整個飛機上的人殉了。
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原諒的。
那保險櫃裏的日記,就是一個滿是痛苦的女人的文字,如果這世上的情感都可以果斷割捨,是不是人就不會那麼難過而鑽入牛角尖呢。
“我只想找到我母親的遺體。”
宋輕煙轉動方向盤,按照導航駛入另一條道路。
陵墓園很大,很多座墓碑,根本無法確認哪一座有可能存在她的母親。
但是這裏的地形好像有些特殊。
像是天然的陣法,她不太確定,就覺得存在某種可能,等之後請道友來看看。
雷姐順便去拜祭了葉原志和素心,卻不讓宋輕煙靠近。
按照雷姐的話就是她不配給他們拜祭。
宋輕煙嘴角扯了扯,好像誰願意到處認爹似的。
但是看着那邊的兩座墓碑,就很難不多想,裏面是空的嗎?
否則昨晚床底下的是誰的骨灰?
天漸漸陰沉下來,在大雨下下來之前,葉介岐竟然趕來了。
他西裝筆挺,蔡秘書在身後替他打着一把黑傘,他手裏捧着拜祭的花,走過來遞到了宋輕煙的手裏,“煙,不是讓你等我的嗎?”
宋輕煙被迫接過來那一大捧菊花,“看你睡得挺好,就和雷姐一塊過來了。”
葉介岐將手裏的黑傘從蔡秘書手裏拿過,替宋輕煙遮過,“過來,見見爸爸。”
這樣斯文妥帖哥哥,如果不知道他的那些事,光是外表實在迷惑人。
宋輕煙還是要被迫面對墓碑上的人,那張黑白照片的男人,去年的時候還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如今已經化成了一捧灰。
葉介岐高大身影在陰暗的天幕下如一座沉穩的山,桃花迷醉的眸子十分深沉,少了往日裏的疏冷,道:“煙煙,我毫不介意上一輩的事情,在血緣上我們是最親近的,所以,你是我的妹妹,我在父親的墓碑前發誓,會好好待你。”
他在這墓碑前許下了承諾。
宋輕煙不認為諾言是什麼不可破的絕對。
她的心一向的冷硬,不為所動。
尤其是那床底下那兩壇骨灰的意圖,實在叫人無法信任。
但她還是應付着點了點頭,“嗯。”
雨點往下滴落,打在了傘面上。
宋輕煙抬眸,那把黑傘全部遮擋着她,而站在旁邊的葉介岐似乎像是偏執溫暖的哥哥。
她無法想像他此刻原本的內心,“下雨了,回去吧。”
葉介岐透過雨絲看她,鏡片被雨霧迷濛,“今晚還留在家裏嗎?”
宋輕煙沉吟,“我得回去一下,回宋家。”
葉介岐,“那我送你去。”
宋輕煙把傘柄往他那裏移了移,“不用,不用那麼麻煩。”
這樣的舉動似乎讓他那迷霧鏡片內的視線略深,“煙煙,不用對哥哥說麻煩。”
宋輕煙:“……”
一旁的雷姐淋了些雨,由葉介岐秘書遞過來的傘面看過去,眼神複雜地垂下,離開了這裏。
而陵園外的馬路上飛馳而來一輛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