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阮旎鍾遲初番外(17)
林宜看著鐘遲初和鍾言兩個人手忙腳亂的護着阮母上了車。
再低頭看看照片里的女人。
眼裏浮出了欣喜的笑。
當初鍾遲初和阮旎婚禮上,一行人還拍了大合照,但林宜當時根本沒要這份合照。
剛剛想起來,去鍾家的群裏面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那張大合照。
林宜放大了照片里的婦人,和眼前的阮母完全是兩個人。
唇角肆意揚起。
“阮旎,你簡直在找死。”
正愁沒地方挑她的刺呢,這一出要是鬧起來,阮旎怎麼說都是沒理的。
若是鍾家人知道阮旎連結婚這種重要場合都是整的騙局,恐怕是要好一番鬧騰了。
……
……
阮旎還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正在夢周公呢,突然身上的被子被猛的扯開,隨後窗帘被唰的一聲拉開,陽光瞬間刺進來。
那種熟悉的壓迫感襲來。
阮旎恍惚的睜開眼。
看到自己媽媽和鍾遲初,是懵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開口,“媽?”
阮母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盯着阮旎幾秒,到底還是在別人面前給了阮旎面子,“起來,跟我回家。”
鍾遲初擋在了阮旎面前。
“伯母,真的抱歉,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告訴您。您該說就說我,該罵就罵我,實在是氣,把我打一頓也行,結婚是我和阮旎共同的決定,您別只怪她一個人。”
阮母雖然看着軟弱,但遇到這些事,理智倒是很清晰,“你不是我家孩子,我沒有資格對你評頭論足的,這件事我就算不滿,我也只會問我的孩子是為什麼要這樣去做。”
“明明我是她的母親,可我的女兒結婚這麼久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自然也是對你不滿的,但我首先是要和我的女兒說話。”
阮旎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對着鍾遲初擺了擺手,“沒事,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媽聊聊,然後喊你。”
鍾遲初雖然想和阮母說些什麼,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阮母自然是不想和他說話的。
只得聽從阮旎的話先出去。
房間裏只剩母女倆,阮旎主動開口問。
“媽,你今天怎麼來了。”
阮旎這話問的阮母就不高興,她坐在床邊,背對着阮旎,“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連我孫子滿月酒都不告訴我?”
阮旎聽笑了,“媽,你說什麼呢,哪有那麼誇張,哪來的孫子?”
“我和鍾遲初還是很純潔的。”
阮母哼了聲,抓着阮旎的手,“你告訴媽媽,為什麼你結婚不告訴我?”
“媽媽又不會為難他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夠了,但你不告訴媽媽,媽媽還要從別人那裏知道你結婚,媽媽真的很寒心。”
阮旎知道這件事做的不對,如果她當初知道和鍾遲初會真的在一起,她肯定會讓媽媽來參加婚禮,可當初就是奔着假結婚去的,以為等到老爺子辭世,一切也都回歸平靜了。
哪知道後面會真的在一起。
但阮旎肯定也不會告訴媽媽假結婚這件事,這樣一提,估計媽媽對鍾遲初印象就要糟糕了。
她就說,“當時結婚也是一時衝動,就是那天意外喝了點酒,有點酒精上頭,我就和他去領證了,領完證以後發現,這人是真的不錯,對我很好,媽媽你就算今天不來,我們倆也打算挑個日子回家見你和爸爸的。”
“喝酒才結婚的啊?”阮母眉頭皺起,不自覺的看向她肚子,隨後抓緊了阮旎的手,認真問,“妮妮啊,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喝酒以後,酒後誤事做了些什麼,所以才要去結婚的?”
阮旎真是被逗笑了,“媽你是不是最近追劇看狗血劇看多了?我和鍾遲初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這段時間我們倆雖然結婚,但他也知道當時是我喝酒上頭,一時衝動嘛,他從來沒有對我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我們倆都是分房的,不信你看我卧室里都沒有他的東西,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他卧室看看。”
看着阮旎這樣鏗鏘有力的話語,肯定是很有自信才能說出來的,阮母這才放心了些,“那就好。”
得知了前因後果后,阮母開始問有關鍾遲初的事情了,“那他把你介紹給他家裏人了嗎?”
“他對你怎麼樣?”
“我看他是那麼大一家公司的總裁,他家裏人會不會嫌我們家條件不好?”
阮旎看着媽媽關切的話,心頭一暖,“媽媽你別擔心,他帶我見了家裏人的,他家裏情況可能有些複雜,他媽媽去世的比較早,爸爸娶了個后媽,他和爸爸后媽的關係不太親近,但他和爺爺的感情很好,他爺爺也很喜歡我的。”
阮旎努力的在媽媽面前說著鍾遲初好話,“我之前去了他家,我就不太喜歡他后媽,還有他家裏人,都是心思比較深沉的。他發現我不喜歡以後,就順着我,就說以後都不用去。並沒有因為那是他家裏人,就強迫讓我去維護這種表面關係。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也覺得他對我很好。”
阮母還是頭一次從女兒口中聽到她這樣誇一個男人,這樣直白的說喜歡一個人,嘆了口氣,既欣慰又不舍的幫她捋平了短髮,“你瞧瞧你把他誇的,你都這麼喜歡了,媽媽還能說什麼呢。”
“你收拾收拾起來吧,媽媽從家做了飯菜帶來,正好起來吃點。”
阮旎整張臉都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好久沒吃媽媽做的飯了,你就留在這玩幾天,鍾遲初他做飯也很好吃,讓他做給你嘗嘗,不然給爸爸也喊來吧。”
“那估計得後天了,這兩天他還得上班,後天周末才能來。”阮母笑,“我還是等周五你爸下班再說吧,不然今天說了,他估計立馬就請假趕來了。”
“我正好這兩天和小鍾接觸接觸,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好。”
阮旎邊洗漱邊笑,“那媽媽你可得好好看看了,他要是不好你就把我帶回家吧,不過,他應該不會讓您有這個機會吧。”
阮母看着女兒這樣幸福的模樣,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
從謝宴謀口中得知阮旎結婚時,阮母滿腦子都是不好的東西,生怕自己女兒在外面受了委屈。
後來上了車以後,看著鐘遲初和鍾言對她噓寒問暖的樣子,阮母心裏好歹是安穩了些,覺得起碼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在意自家女兒的,一聽說她是阮旎媽媽,起碼態度還是不錯的。
如今,看着阮旎,阮母也算是放了心。
阮母一直對女兒要求也不是很多,女兒自己能有個工作養活自己就夠了。
鍾遲初等在外面,來回踱步。
鍾言小聲,“我剛剛是不是對她太凶了。”
“我剛剛是不是也太冷漠了?”
鍾遲初悔不當初。
哪裏知道突然冒出來的人是阮旎媽媽啊,早知道直接八抬大轎了,哪敢那樣冷漠對待。
太過於公式化了。
鍾遲初和鍾言兩個人都在那反思自己的行徑。
卧室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兩個人瞬間老實,甚至站起了軍姿,頎長的身形緊緊繃著。
阮旎噗嗤笑了聲,過去拉住鍾遲初胳膊,“吃午飯了嗎?媽媽帶了午飯來,要不要一起吃?”
“好。”鍾遲初先應了聲,隨後目光看向阮母,“謝謝阿姨。”
阮母明顯還不太適應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女婿,這還是她和鍾遲初第一次見面,結果就已經是女婿了。
但鍾遲初開了口,她也不好不回答,輕聲應了聲嗯。
得到岳母的一聲嗯,鍾遲初的喜色非常明顯,臉上都藏不住笑意的湧現。
鍾言下樓后就找了個理由先離開了,他們在一起吃飯,鍾言到底是個外人,在這裏有些奇怪。
“媽媽,你怎麼做了那麼多。”
阮旎看着阮母擺出來的菜,意外。
以前阮母也給她送過飯菜,但也就是幾道,畢竟阮旎就一個人,做很多送來也是壞,但今天卻有很多道。
“本來是留一份給小謝的,但他不收。”
阮旎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小謝是誰,“謝宴謀?”
“對了媽媽,你怎麼知道我結婚的?怎麼找到鍾遲初的?”
鍾遲初也是同步好奇的看去。
阮母解釋,“前幾天不是讓你和小謝相親了,當時也不知道你結婚了,當天相完親你跟我說雖然小謝不適合做你男朋友,但做朋友還是很好的人選,還跟我誇了一會兒。”
“我當時就覺得你還對他挺滿意的,雖然不能在一起,但多個朋友也挺好,你們也都在這發展,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當天和小謝溝通時候,小謝對你也都是誇讚。”
“後來,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說話很嚴肅很兇,還說什麼我們騙他的。”
“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想和小謝接着相處,才騙他說自己結婚。哪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給你打電話發消息,打算問問你是不是和小謝鬧什麼矛盾了。”
“但你手機一直沒人接,我乾脆就給你做了些飯菜過來了。”
“去你房子那沒找到你,聯繫也聯繫不上,我就去鍾氏找小謝了。”
“是小些告訴我,你們結婚了。”
“我當時不敢相信,我就在門口徘徊,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小鍾。”
“也是巧了,我聽到有人在喊鍾總,我就上去問了,還真是。”
聽着阮母的話,阮旎和鍾遲初同步對視。
“真是奇怪了,謝宴謀怎麼知道我和鍾遲初結婚了?”
鍾遲初想了想,“估計是那天抱你去公司時候被看到了,除了這一種可能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估計是。”阮旎夾了道菜丟進嘴裏,“看老以後還得去找一趟謝宴謀,解釋一下,不然想想確實挺生氣的。”
阮母想着今天謝宴謀的態度,遲疑,“妮妮啊,他說,不想再和我們有接觸,我今天找他時候,他很排斥的,恨不得離我遠遠的。他還把之前和我的聯繫方式都刪了,咱們還是別打擾人家了。”
阮旎正想着該怎麼辦呢,門鈴聲響起。
“我去開。”鍾遲初起了身。
阮旎看着他背影,還挺好奇,誰會來。
鍾遲初朋友不多,好友基本上都是部隊的,部隊規律嚴明,也不能隨便出來找鍾遲初。
所以家裏平常都沒人會來。
“遲初這個點就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女聲從外傳入時,阮旎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開門的鐘遲初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他甚至都沒人鍾夫人進來,大手直接按在了門框邊緣,冷漠發聲,“你來做什麼?”
“哎呀,遲初,我到底也是你媽媽,時不時的看看你,這不是情理之中的嘛。”
說著,鍾夫人藉助自己個子矮小的優勢,身子一弓從鍾遲初臂彎下鑽了進來。
“這是?”阮母下意識詢問阮旎。
“他后媽。”阮旎給阮母做了個口型。
阮母瞬間表情僵硬了幾秒。
阮旎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
阮母性子是偏軟弱的,如果別人強勢,她就像皮球似的,整個人都泄了氣,哪怕給自己氣到眼睛紅紅的躲着哭,都很少敢和別人正面說些什麼。
一來鍾遲初這就遇到了不好招惹的,阮旎知道媽媽心裏心生無措。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鍾夫人可從來沒主動找過他們倆,阮旎第一反應就瞭然了。
估計是鍾夫人從哪知道了阮母來了,或者已經知道阮母和當初婚禮那個,是兩個人。
得是好一番鬧騰了。
鍾遲初看著鐘夫人不顧他反對的闖進來,臉都沉了,若不是阮母在,鍾遲初直接就把這個后媽丟出去了,但阮母在,鍾遲初怕給阮母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阮母也是個做媽媽的。
“呀,家裏頭這還有別人呢,這是哪位啊?”
阮母站起身,主動迎上去,伸出手,“親家好,我是阮旎的媽媽。”
“親家?”鍾夫人手都沒伸,絲毫沒有想和阮母握手的意思,“我可不認識你這個親家,我可是在兩個孩子結婚時候見過的,不長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