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且定罪孽
“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夜弘煜嘴角微微上揚，蜻蜓點水的落上她的唇瓣，又離開了。
他方才沒有細問，花妙喃卻知道，他只是不想所有人都知道。
花妙喃輕笑，就連他，也不需要知道。
“慢慢的都會知道，你有疑惑的地方，一定要問我，不要憋在心裏，我能告訴你的，都會告訴你。”花妙喃似是而非的回應。
“妙喃好不講道理，你又不告訴我，又讓我問，我好生為難。”夜弘煜鼓了腮幫。
“關於我的秘密，我會告訴你，有關尚陵苑的我不能說，我是仙鳳養大的，她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出賣她。你是我的愛的人，我需要對你坦誠。”花妙喃小聲嘟囔。
天空薄霧升起，老者跪倒在了府邸門口，口口聲聲要見煜王爺，求他幫他救孫女。
花妙喃對上他，遠遠的看着他被守門的小廝攔住，又努力想進去，眼看着刀都架在脖子上了。
不要命了！
花妙喃輕輕一彈，將刀刃擋掉，抬步朝府走去，“發生何事？吵吵嚷嚷，要是擾了王爺，誰能擔當這責任？”
一位小廝見花妙喃紛紛跪了下去，“小的們辦事不利，妙喃夫人海涵，還請不要告知王爺。”
“都怪你，還不快滾，王爺日理萬機，這點小事王爺自是沒有時間管。”小廝紛紛推搡着老者。
“妙喃夫人，王爺來自京城，定認識許多醫者，請王爺救救草民孫女。”老者撲通一聲跪倒在花妙喃身前，頭砸在地板乒乓響。
“王爺此次是帶兵出征，在華陽耽擱這麼久，是為了華陽墓地的事，為了那件事，王爺已經十分操心了，實在抽不出空為別的事情操心，您也是醫者，您該比我們都清楚您孫女的情況。”花妙喃有些意外，那位女童竟還活着？
“予知還活着，但凡有一點機會救她的性命，草民都想要爭取，妙喃夫人定不是普通人，草民自小與草藥打交道，你身上有香薰的味道掩蓋，草民依舊聞得到你身上的草藥味道，妙喃夫人並不是她體弱的人，便是練葯之人才。”老者言辭懇切。
花妙喃心軟了，要是此人還活着，就算只剩下一口氣，對於花妙喃而言，救她不是難事，但是救了她，便會讓自己變得難解釋，陷於困難，兩股念想在她心中爭鬥。
月嬋見花妙喃停留許久，猜到她動了惻隱之心，走上前，將她拉走，“胡說八道，你孫女是不祥之人，平日裏府邸並未出現任何異常，怎她一來，就橫遭變故，連累妙喃夫人也受了傷。”
花妙喃旋身看了一眼，不在回頭，直接離開了。
老者的頭砰砰敲在地面，乞求之聲此起彼伏，讓花妙喃的心猶如刀攪，入世之前，她不會如此，大概這些時日見多了人間滄桑，有些感慨。
花妙喃步子急促，月嬋緊隨其後，她將聲音壓得極低，“妙喃，我警告你，不要在去管無關的事情，徒惹是非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下墓去救夜弘煜就罷了，明知道怨氣與你靈元相衝還魯莽帶出了怨靈，險些釀成大禍。我不想問你如何與夜弘煜解釋那天我救你之事，讓他放了我。你能掩飾一次算僥倖，那第二次呢？你要如何解釋？”
“我既然走了，就不會管。”花妙喃說完，將門狠狠的砸上。她這一砸是撒脾氣，像是對月嬋，其實是對她自己，明知道可以救，卻不救，讓人難受。
月嬋隔着門，也不放棄，“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我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嗎，一損俱損。”
這一次，月嬋是真的生氣了，霍仙鳳手下的人，不該有心，她逾越了。所謂當局者迷，月嬋很明白，現在的花妙喃不僅是對夜弘煜，甚至將好心上升到對陌生人關懷備至了。
“你怎麼不進去？”夜弘煜聲音響起。
花妙喃下意識打開門，“她在等我。”
月嬋收起了小性子，柔了聲線，“奴婢有一隻舞的動作不是很熟悉，找妙喃夫人討教，既然王爺回來了，奴婢先行告退。”
夜弘煜望着花妙喃，思量着方才花妙喃暗中救了老者，卻又對老者不尊，趕他離開，實在是奇怪。
他對她有太多了疑惑，卻不能問，許是是害怕失去。
夜弘煜拿了會書房拿了草圖便離開了，蕭明決走了進來，見沒有外人，連禮數也都省略了。
“我想下墓。”蕭明決也不寒暄，直接說了來意。
“你隨意。”花妙喃心煩意亂，懶得搭理他。
“我一個人不敢，那墓里古怪得很，當初我進去，差點沒能出來。”蕭明決一邊說著，一邊瞧着花妙喃的表情。
“怨靈我都收了，這次不用怕了。”花妙喃含沙射影的說著，意味拒絕。
“別跟我來這一套，你明知道裏面的主心骨還在，你想讓我去送死！”蕭明決指着她。
“搞清楚你自己要進去，不是我派你去！”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手。
“我這不是來麻煩你了。”蕭明決小鳥依人抓着花妙喃衣服蹭，被花妙喃沒好氣的拂開。
“給我個理由。”花妙喃拗不過他，開始刁難起來了。
“三日前你收走了女童的靈元，按理說女童那日就已經死了，你是要留着靈元救她的，被老者續命至今，也不見你出動。今日我瞧那老者求你，你並不打算救，我很好奇，你想幹嘛？”蕭明決觀察細緻，花妙喃雙眼微眯，連夜弘煜的眼睛都瞞過了，竟是被他發現了。
說起女童，那位老者的乞求的模樣又在她眼前浮現。
“有點本事，收走她的靈元是她靈元純凈，對我有益。我是想救她，可是我沒有救她的理由。就像你找我幫忙，我沒有理由幫你一個道理。”花妙喃抿了一口茶。
想必夜弘煜忙完，會在去下墓，他的術法連怨靈都牽制不了，想必那位主心骨他是動不了的。
“這麼說就對了，只剩下一口氣的人，你也想救，雖說沒有行動，但是你想過。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上，你救救我吧！我對那個墓好奇了好多年了。”蕭明決死皮賴臉的纏着花妙喃，嘴上迎合，心中早就否認了花妙喃的想法，只剩下一口氣的普通人，拿什麼去救？
花妙喃心中早有打算，只是在等蕭明決給她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走，趁夜弘煜回來之前。”
話音剛落花妙喃已經消失在虛無中，過了半晌，蕭明決才反應過來，趕忙追了出去。
他可要抱緊這尊大佛，帶他成功進去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