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沒事你惹她幹什麼?
……
有關於珠寶秀模特的人選。
除了雲綰,合適的人選似乎就只有尤京京了。
但尤京京那方,對於遲到的原因,說是因為車胎在路上出問題了,所以才沒趕到。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陸聽酒已經離開了餐廳。
當然,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也只有他們自己去查了。
尤京京想要再約的時候。
助理小小正在問陸聽酒的意見,「酒酒,還要再見一次嗎?」
末了。
小小又補了一句,依舊是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聽說雲小姐上次回去之後就接受了一個訪談,話里話外暗示你選定的模特就是她……」
「雲小姐身後公認的有背景。如果真是你親口指定的人,圈內肯定又無人敢爭……」
圈內人都傳新設計師陸聽酒為人冷淡,說一不二。
先不論她有沒有背景。僅憑她設計的天賦和實力,那些人對她,心底多多少少還是存了點尊敬和欣賞。
陸聽酒剛準備說什麼,就有助理敲了敲門。
「陸小姐,樓下有位姓孟的小姐想要見您。」
孟?
姓孟的人,陸聽酒腦海里就浮現了那麼一個人。
所以當一身白色刺繡旗袍的孟惺,站在辦公室的時候。
陸聽酒眼底的驚訝,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酒酒,好久不見。」
即便三年過去,一張東方美人臉的孟惺,依舊沒怎麼變化。
要說唯一有變化的話,就是那日陸聽酒見她最後一面的狼狽已經沒有了。
「你來幹什麼?」
坐在辦公桌后的陸聽酒,看着孟惺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瀾,淡淡的問道。
從進來開始,孟惺的眼神幾乎就落在了陸聽酒的臉上,沒有移開。
聽見陸聽酒的聲音后。
孟惺眼底不着痕迹的怔了一瞬。但隨即她昳麗明艷的臉上就揚起了幾分笑,「我聽說,你在找模特?」
陸聽酒手下微頓。
她抬眼看向孟惺,似乎在辨別她話里的意思,「你想?」
「我不合適嗎?」
妝容精緻完美的孟惺,朝陸聽酒走了一步,「我知道你心裏合適的人選是雲綰和尤京京,論颱風,她們是很穩。」
「但論影響力,再加上我沉寂三年再次復出的噱頭,給你這場秀的熱度絕對遠遠大於她們。」
也是這個時候。
陸聽酒才認真的,打量了兩眼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孟惺一改往日艷麗張揚的風格,將她那張標準的東方美人臉運用到了極致。
一襲白色刺繡旗袍,海藻般的長捲髮慵懶隨意的披散了下來。
端莊又優雅。
往那裏一站,周身就縈繞着一種高雅從容的氣質。
歲月從不敗美人。
要不然,孟惺曾經也不會有圈內第一美人之稱。
靜寂幾秒。
「按照影響力和熱度,你確實比她們強。甚至我相信,如果僅僅只是你參加這場秀,都可以帶來空前絕後的熱度。」
陸聽酒對上孟惺的眼睛,淡淡懶懶的音,「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用淮止開口封的人?」
孟惺臉上神情一怔,連帶着眼底深處微弱的期待也跟着滯住。
封?
要不是陸聽酒親口提及,她差點都忘了一個事實。
這幾年,她被家裏責令只能待在寧城。僅僅只是因為當年那位淮家少主的一句話。
話音落。
陸聽酒就叫了助理進來,「請孟小姐出去。」
小小看了眼陸聽酒,又看了看一旁神情微滯的孟惺。
微微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謹聲道,「孟小姐,請。」
孟惺的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緊緊盯着陸聽酒。
定了好幾秒。
孟惺才意味不明的出聲,「三年前你就絕情。三年後,你對我還是絕情。」
三年前因為戲份,她被她爺爺用拐杖打狠狠的打那幾下時。
站在一旁看着那一幕的陸聽酒,連眉眼都沒波動分毫。
聞言。
陸聽酒如畫的眉眼微微蹙了蹙,但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看向一旁的小小,「還不請出去?」
「這……孟小姐……」
對於曾經名動一時的大影后,小小確實說不出讓她出去的話。
孟惺定定的看了陸聽酒好幾秒。
隨後才離開。
坐在辦公桌后的陸聽酒沒在意,只當這是一個小插曲。
……
下午的時候。
陸聽酒一時興起,去正在佈置的秀場看了下。
見她來了。
眾人紛紛停下手裏的工作,給她打招呼。
「陸小姐來了。」
「陸小姐。」
……
秀場的負責人,聞聲也迅速趕來接待,「陸小姐,您來了。」
負責人是個中年男人,看着倒是挺儒雅有風度的,對陸聽酒一陣討好,「您來也不事先通知我們,我們這……什麼也沒準備。」
陸聽酒一身精緻高級的白色套裝,漂亮白皙的臉蛋看着很是清冷嬌小。
淡淡的音,「需要準備什麼,我就隨便看看。」
秀場辦在雲城最大的會館。
場地是跟上面審批的。
但是陸聽酒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設計和佈置。
常規來說,把會館借出去都不可能。從來沒有私用過。
最後。
還是薄老爺子聽說自己外孫女喜歡,出面直接跟最高上級打了聲招呼。這才把會館借給陸聽酒用。
設計風格是陸聽酒想了個大概,然後淮止一點一點完善的細節。
陸聽酒喜歡什麼樣的佈局,淮止能夠猜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那……我先帶您轉一圈?」
負責人微微彎腰,恭敬的聲。
陸聽酒嗯了一聲。
「陸小姐,這邊請……」
負責人準備先帶陸聽酒到后場看看。
但還沒到后場,就聽見了一陣吵鬧聲。
「今天這個場子,我先用了。」
高傲冷然,卻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傳入陸聽酒耳朵里。
「怎麼回事?」
負責人自然也聽到了從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冷斥一聲后,當即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聽酒的臉色。
「王……王哥……」
聽見負責人的聲音之後,在門口圍觀的人迅速就轉過身來。
似乎是沒想到負責人這個時候會來,聲音里充滿了驚訝,「您……您怎麼來了……」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看到負責人身旁的陸聽酒後,當即驀地止住了話音。
陸聽酒的美,很容易就有種讓人屏息凝神,忘記呼吸的感覺。
「裏面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
滯愣幾秒后。
那人才上前,在負責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也是這個時候。
站在裏面一臉高高在上正吩咐眾人的雲綰,忽地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聽酒。
「陸小姐?」
雲綰一看到她,就饒有興緻的開了口,「底下的人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明天我得佔用這個場地一天?」
聞言。
陸聽酒掃了一眼負責人。
「這……」
有些心虛的負責人,稍稍低下了頭,「我……我也是才知道……」
原來是他手下負責的人收了好處,想着上面的人暫時也不會下來查看,就讓雲綰用一天會館。
只是一天,也不會出什麼的差錯。
當然。
最重要的還是,雲綰背後那人,他們也確實得罪不起。
結果卻沒想到,陸聽酒一時興起,剛好今天來會館查看。
雲綰朝陸聽酒走了過去,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只是一天而已,我相信陸小姐也不會小氣到不肯借我。」
「畢竟,我們後面還會合作一段時間。」
雲綰話里的篤定,儼然是已經當定了陸聽酒珠寶秀的模特。
陸聽酒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負責人,淡淡的道,「她今天站在這裏,算她一天的租金。十億一天,不交就報警處理。」
說完之後。
陸聽酒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裏停留,驀地轉身就準備走。
負責人和其他在場的人,整個人都怔住了。似乎沒想到陸聽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聽酒!」
同樣怔愣了一瞬后的雲綰,迅速的回過神來,上前幾步攔住了陸聽酒。
對上陸聽酒淡靜無瀾的眼神后。
雲綰微微頓了頓,稍微凝了神后,才提高了音調開口,「十億?」
「我就站在這裏你就要我十億,你怎麼不問他們要?」
他們。
雲綰是指那些工作人員。
更何況,她才剛來不到十分鐘。
陸聽酒神色平靜,眉眼漂亮得驚人,聲音卻是涼漠,「他們經過我允許了,你有嗎?」
「更何況,」陸聽酒對上她的眼睛,「十億還是在你不動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要是動過,就不止這點了。」
陸聽酒周身的氣質淡然從容,並不帶任何的攻擊性。
像一道月光,清冷又雅靜。
但就是她這樣輕描淡寫的姿態,讓雲綰暗生幾分嫉妒和不甘。
陸聽酒。
從她第一次聽到,就已經開始羨慕的名字。
靜寂幾瞬后。
雲綰才收起臉上所有的情緒,清冷高傲的開口,「我來這裏,是經過某人允許的。」
旁邊一聽這話的負責人,迅速將剛剛手下告訴她的話,轉述給陸聽酒。
「說是卡里斯家族的那位爺,親自打過招呼。」
卡里斯家族。全球最頂級的跨國集團,就是他們家的。旗下產業遍佈全球,世界財富榜上卻沒有它的名字。強大到無處不在,卻又低調到無跡可尋。
以他家繼承人的身份打過招呼,無論如何,自然得借。
陸聽酒淡淡的哦了一聲,「那就翻倍,二十億。」
負責人,「……」
雲綰,「……」
「你怎麼不去搶?!」
還是沒忍住,雲綰吐槽了一句。
但隨即,她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軟着聲音撒嬌。
……
兩三分鐘后。
掛斷了電話的雲綰,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化,冷冷的看着陸聽酒,「等他來之後,就說不準是你該出去,還是我出去。」
陸聽酒安靜的看了她幾秒。
然後吩咐一旁的負責人,「她剛剛待過的那個房間裏面,所有東西都扔了。今天十二點之前,把整個會館的每個角落都消一次毒,尤其是她經過的地方。」
「……好,好的。」
負責人恭敬的聲應下之後,還偷偷看了一眼雲綰臉上的神色。
果然。
聽見陸聽酒的話后,雲綰整個人幾乎怒不可遏。要不是這麼多人看着,她早就發起脾氣來了。
「陸聽酒,你什麼意思?」
東西全扔,還要消毒。
字裏行間,都是對她的嫌棄。
她臟?
「你怎麼想的,我就是什麼意思。」
末了,陸聽酒又朝負責人補了一句,「所有花費的費用,找她要。」
「陸聽酒!」
雲綰都快氣炸了。
……
沒管雲綰,陸聽酒讓負責人帶她看了其他的地方。
負責人一邊給陸聽酒介紹,還順勢閑聊了幾句,「其實陸小姐不過來,手下的人也是不敢偷懶的。」
「淮先生每過兩三天,必定會親自來看一次。」
這是陸聽酒第一次來會館,淮止卻是來了無數次。
陸聽酒眉眼溫靜的聽着負責人一一介紹,甚至能夠想到淮止安排這些事情時,臉上的嚴謹和認真。
……
另一邊。
被陸聽酒安排人看住不準隨意走動的雲綰,終於看到走過來的兩個男人時。
她臉上的暴躁和怒意瞬間散去,揚起了幾分笑容。
「你們來了。」
說著。
雲綰就朝他們走去。
瞥見要上來攔住她的人時,雲綰忍不住冷斥了一聲,「讓開。」
「漣詹。」
面對眼前的男人時,雲綰臉上的神色又瞬間變了,嗓音溫柔,「辛苦你走這一趟。」
說罷。
雲綰又看了一眼,他身側面容俊美卻冷漠的男人,「……還有霍先生。」
霍庭墨目光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周身的氣息瞬間凜冽了下來。
他看着雲綰,冷淡的道,「她呢?」
……
陸聽酒從另一側走過來的時候,剛好就是看到三人站着一起的畫面。
似乎是有某種直覺。
幾乎是下一秒。
霍庭墨就朝陸聽酒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各有各的平靜。
而雲綰對此還沒有絲毫的察覺,還在溫聲給賀漣詹抱怨,但實際是說給某人聽的。
「要不是陸小姐太過分,我也不會叫你過來。」
雲綰挽住賀漣詹的手臂,瞥見他面無表情的臉時,心底還有些微微打鼓。
但她依舊軟着聲音撒嬌,「二十億,她明明是獅子大開口,我就不過就是在這裏站了一會兒而已。」
雲綰話里話外,都是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而對於她之前對陸聽酒說過的話,絕口不提一個字。
一身簡單黑衣黑褲的賀漣詹,清冽淡漠的站在那裏。
任由雲綰挽着自己的手臂。
他低眸看了一眼雲綰略帶生氣的臉蛋。
隨後又看向了不遠處的陸聽酒。
賀漣詹漆黑深邃的眼底深處,漸漸醞釀出某些複雜晦暗的情緒來。
靜了幾秒后。
賀漣詹才淡淡的道,「沒事你惹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