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終日不見天光,只能見我一個人
聽見陸聽酒的冷斥聲后。
霍庭墨並沒有出去,反而是熟稔的在室內的沙發上坐下。
「如今珠寶界炙手可熱的設計師,想要見你一面,還要提前預約。」
霍庭墨嗓音薄淡,「酒酒,沒了我,你好像過得愈發的好。」
依舊站在原地的陸聽酒,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側臉,清清淡淡的聲調不辯情緒,「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回來?」
陸聽酒尾音一落。
辦公室內的氣氛瞬間死寂,周圍的空氣都好像下降了一個度。
陸聽酒眼眸,微微斂了一瞬。
靜了靜。
「我不是那個意思。」
霍庭墨眼神深靜無瀾。
他沉沉的看了陸聽酒好幾秒后。忽地勾了勾唇,弧度森寒涼薄,薄唇吐出沒有任何溫度的幾個字音。
「酒酒,你過得好,我又怎麼甘心。」
但凡一個人都不會甘心。
陸聽酒黑眸微微震了震,隨即笑開,「不甘心?」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三個字呢,霍庭墨。」
「我把你七十年的壽命,縮短為七年,你甘心嗎?」
陸聽酒朝他走了過去,不疾不徐清脆的高跟鞋聲踏在他心間,「不是我刻意的不去提,就可以抹掉你給我下蠱這件事情。」
「我過得好?是不是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覺得可以稱之為好?」
比死更恐懼的,是生不如死。而比生不如死更令人窒息的是,生死皆不由你自己選擇。
十年。
霍庭墨驀然想起時,仍覺得是他的罪。
他眼眸深了深。
「如果你過得不好,回到我身邊。」
陸聽酒目光凝住,隨後輕輕的笑了笑,「回到你身邊?」
她所有的苦難,都是他帶着她的。
「我有想過好好待在你身邊,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如果他沒下蠱,她會待在他身邊。即便偶爾有點不開心,但那跟人生的長河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更何況,即便現在再不好,也比曾經在你身邊自由。」
陸聽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否定了霍庭墨曾經做過的全部。
剎那間。
霍庭墨周身氣息凜冽,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更是緊緊的盯着她。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靜寂幾秒。
霍庭墨才淡淡的道,「酒酒,你好像對自由的定義不太理解。」
「以前除了跟淮止有關的,哪件事情我沒順着你?」
「你想怎樣,就怎樣。」
甚至是。
當初他提淮止一個字,她就不高興。
後來他不提了。
她還是不高興。
「只不過,」霍庭墨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薄淡涼漠,「酒酒,既然無論我做什麼,都不順你的意。那不如就順我的意。」
要她的人就夠了,要心做什麼呢。
聽見霍庭墨的話,陸聽酒心底無端有股莫名的情緒湧起。
她的聲音平靜又沉緩,「你回來,是想報復我嗎?」
聞言。
霍庭墨黑眸微深,低淡的聲音里蓄着薄薄的笑,淡到沒有,「報復?」
「第一年是想報復你。想把你關起來,終日不見天光,只能見我一個人。」
陸聽酒眼眸微震。
霍庭墨看着她的反應,覺得新奇,但語調仍舊是從容淡緩的,「但誰讓我只愛你呢,酒酒。想想還是捨不得,就作罷了。」
躺在床上的那一年。他想,如果可以,他要關她一輩子。
但她眼底——陌生得像是只能出現在他幻覺里的笑意,讓他止步。
「後來便覺得,愛你也沒什麼意思。你不領情,我還差點丟了命。」
「還不如,回來看你痛苦好了。」
陸聽酒看着全然陌生的他,再聽着他涼薄的話,心底忽地湧出幾分說不上來的難過。
「我痛苦,你心裏會有快感?」
「不知道。」
霍庭墨俊美清冽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唇角勾出幾分淡淡的弧度,答得波瀾不驚,「所以我準備試試。」
聞言。
靜了靜,陸聽酒才開口,問得很輕緩:
「如果當初我沒接的那個電話,讓你耿耿於懷——」
剎那間。
陸聽酒清晰的看見男人的眼底,瞬間佈滿了陰鷙跟暗黑。
低沉從容的聲音更是陡然寒冽到了極致,「酒酒,你最好不要再給我提一個字。」
「其實——」
「陸聽酒。」
陰沉冷寒的三個字溢出時。
霍庭墨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你再給我提一個字——」
「漂亮姐姐!」
外面小小沒看住的小孩,驀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跑了進來。
「我想……」
見到跟陸聽酒在一起的男人時。
小孩突然止住了音,再也不敢朝前走一步。
隨即很乖順很乖順的喊人,「……墨叔叔。」
也是在那瞬間——霍庭墨抬眼看過去的時候。
陸聽酒推開了他,「放開我。」
但不管用。
霍庭墨拽住她手腕的力道,仍舊沒有鬆開分毫。隨即冷冷的對小孩道,「出去。」
應該是平日裏就很恐懼霍庭墨。
所以霍庭墨的話音一落下之後。
小孩就肉眼可見的紅了眼,但也懂得搬救兵,「漂亮姐姐……」
陸聽酒閉了閉眼,沒應他。
但不過幾秒。
就有很小很小,但也很忐忑的聲音響起。
「我……我不該進來……」
陸聽酒還是看了過去。
三四歲的小孩,小小又乖巧的一隻。因為恐懼,眼眶都被嚇得紅紅的。
三四歲……
一兩歲……
陸聽酒心底,忽地顫了顫。
……
……
ps:……順便問問,你們能夠接受女非男C的設定嗎?(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