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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沖在前面,遇到個憲兵不容易啊,平時高高在上那副臭模樣他真看不慣,這次看他不把他們揍的哭爹喊娘。他舉起刀,朝着其中一個憲兵沖了過去。
然後,一刀刺入了那憲兵的小腹,那人捂着肚子慢慢倒下了。
朱利安當場傻在那了。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他他他都不帶躲一下的嗎?憲兵這麼弱的嗎?
其他幾人也愣了,利威爾最先反應過來,搶劫和刺殺憲兵的懲罰可差得多,搶劫的話憲兵們還會顧及面子,可能不會說;可死了個人這事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得往上報啊。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只能滅口了。
“把他們都殺了。”利威爾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其他四人還是愣在原地,彷彿聽不懂利威爾說的話。
“快啊!”利威爾咬咬牙,抽出匕首揮向一個憲兵的脖子,溫熱的血噴洒在他的臉上,濺到他的眼睛裏,他的感官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麼清晰。這是他第二次殺人。
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抽出刀手卻在顫。羅斯跟着利威爾時間最久最穩重,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利害,眼一閉心一橫,舉起刀朝着一個憲兵的脖子刺去。憲兵也反應過來了,掏出佩刀就砍向羅斯。解決了其他兩人的利威爾看到這邊情景,右腳在地上一旋,左腳蹬地,幾乎是騰空撲過來想用匕首擋,可還是晚了一點,刀已經刺進羅斯左肩,憲兵和羅斯雙雙倒在地上,利威爾雙手撐地,翻身踢掉了憲兵手裏的佩刀。羅斯不敢猶豫,把刀扎進了憲兵的脖子。
四名憲兵全部死亡。他們急忙翻了憲兵們身上,別說,油水確實不少。
不能讓人死在他們東區。利威爾帶着四人把屍體悄悄搬到南區的一處偏僻小路上。臨走時,利威爾鬼使神差的帶走了憲兵身上的立體機動裝置。
刺殺憲兵,是重罪,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種生活在地下街的“塵民”。坐立不安的過了幾天,並沒有人找到這邊,只是聽說南區幾天後大張旗鼓的下來了幾隊憲兵。
利威爾讓所有人立刻斬斷跟南區的聯繫,免得留下一點把柄讓憲兵隊有所懷疑。他忙來忙去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知道這件事弄不好所有人的人頭就得交出去。
現在,這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吧。利威爾一邊把切好的蘿蔔絲攏起放進水裏,一邊這樣想着。洗完手的卡戎來到廚房“監工”,眼疾手快的捏起案板上剩下的胡蘿蔔絲送進嘴裏。唔,真甜,她心情好得冒泡。利威爾在一旁的鍋前,全當沒看見她的小動作。
“你知道什麼是立體機動嗎。”他突然這麼問道。
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卡戎一激靈,差點把嘴裏的胡蘿蔔絲整條吞下去。“我不知道啊。”她含含糊糊的回答說。
鍋里的熱氣依依戀戀地飄出,翻騰着扑打起來,朦朧了利威爾的臉,卡戎盯着那團霧,她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
“那是能讓人看到天空的東西。”霧裏的利威爾這樣說。
“可那同樣很危險。”短暫的沉默后,他緩緩的又開了口。
私藏立體機動,同上述罪,且可能牽連到他整個東區的人。他不敢賭,他賭不起。
“那是你的心所嚮往的東西,不是嗎?”卡戎看着沉默的利威爾,不知道是在跟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究竟,為什麼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