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撿回來的義子要滅你滿門(23)

第一百八十八章 撿回來的義子要滅你滿門(23)

錦袍蓄鬚男子吃驚的瞪大眼睛,摺扇頭對準三姨娘:“你你你……是你做的?毀了沈芳心的臉,還將她丟進湖裏?

最毒婦人心吶,古書誠不欺我哉!”

“老夫人,我這也是為了老爺”,三姨娘楚楚可憐的看向向寬,又看向老夫人:“臨平侯府被聖上下旨誅了九族,老爺卻將沈芳心和她的丫鬟接進府里——

這終歸是後患,我做這些,老爺,你也是默許的呀。

若是讓沈芳心知道參臨平侯府通敵叛國的摺子是老爺您遞上去的,拚死跟咱們魚死網破,那……”

“住口!”向寬一聲厲喝。

錦袍蓄鬚男子嚇得手一抖,撇浮葉的茶盞蓋“哐當”一聲從手中掉到桌子上。

愣了片刻瞪大眼睛,“表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鄙野蠻,大吼大叫,當真……有辱斯文!”

向寬冷哼一聲,嘲諷的看向上座的老夫人:“娘,你確定他的種能比崢兒強?”

“哎哎,表哥,怎麼說話呢?我可是16歲就中了進士,飽讀詩書的聖賢人”,男子用摺扇敲了敲腦袋:“這裏面裝的是什麼你知道不?”

向寬跟看傻缺一樣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剩餘的廢話,冷淡打斷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小丫鬟話未說完,十二姨娘陡然咳嗽兩聲,瞪去一眼:“小環,是我將你寵壞了!”

稱作小環的綠比甲丫鬟懊惱住嘴:“姨娘,婢子錯了,但這件事絕不可就這麼算了,這次要是算了,下回那些人還不得爬到姨娘頭上來?

一定要告訴老爺,讓老爺給姨娘討個公道!”

南羨眼觀鼻鼻觀心的盯着故乘寫完方子,耳朵卻已經將小環和十二姨娘的對話聽完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向府後宅的戲可是一出接着一出。

她要是本位面的宅斗女主角,一定是鈕鈷祿·南羨!

送走十二姨娘后,南羨繼續開始了一天的學習之路。

故乘並不一直盯着她,而是在一間獨立葯室內搗鼓一些奇形怪狀的藥材。

下午,向寬派來人將故乘叫了出去。

南羨一直等到傍晚,故乘才乘着黃昏回來,進屋后就將自己關在了裏面,南羨藉機送食,也沒能踏進屋子半步。

之後的幾天,向寬也偶爾會找故乘出去,一走就是幾個時辰。

南羨則是留在院子裏繼續學習草藥知識。

她記憶力不錯,故乘佈置的功課往往小半天就完成了,剩餘的時間就溜回房間裏修習內功心法。

上回和向雲崢過招,她其實並未使出全力,從殘夜和穆玄那裏學來的一擊斃命殺招她都沒用,否則向雲崢未必能那麼輕鬆的佔據上風。

向寬、向雲崢、故乘都是心思縝密,敏感多疑之人,她保留一些后招,也就是保留一條生路。

“南姑娘、南姑娘——”

房門被人急促的拍響。

南羨立刻收功,睜開眼睛,跳下床榻,開門看見管家石秀焦急的站在門外:“石管家,怎麼了?”

“故公子出事了!南姑娘隨我去一趟吧。”

南羨聞聲擰眉,沒有猶豫耽擱:“好,石管家帶路吧。”

兩人走了一路,來到向府的湖邊,岸邊站了不少鶯鶯燕燕,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皆是目露驚恐不安之色。

有的還捏着帕子一角輕輕拭淚。

南羨不明就裏的走過去,一群女子聽到腳步聲紛紛望了過來,眼裏先是閃過驚艷嫉妒,隨即就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人群逐漸散開。

露出岸邊一具濕淋淋的女屍。

女屍屍身浮腫,臉上血糊一片慘不忍睹,看不清本來樣貌,但南羨一眼就瞅見了女子手腕上的剔透玉鐲。

——十二姨娘!

她前幾日天天去給她送葯,分明看見她的臉有好轉了,那些黑色的螞蟻點也消掉不少,怎麼會突然成了這幅樣子?!

南羨想到什麼,目光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身上逡巡一圈。

不必多說,這些定然就是向寬的小妾了,瞧着都是豆蔻年華,玲瓏有致,跟後花園的百花一樣各有顏色。

“南姑娘,十二姨娘的臉,你有何解釋?”向寬眉峰低壓,負手立在岸邊。

故乘站在向寬身旁,慣有的淺笑從容消失不見,聞聲朝她望來一眼。

南羨微微一哂,面帶疑惑:“大都督這是何意?莫非覺得是我暗害的十二姨娘?”

“本官還未說姨娘身份,南姑娘何以一口咬定是十二姨娘?”向寬語氣咄咄逼人。

“十二姨娘的臉被毀了,但是玉鐲質地很好,保存完整,十二姨娘喜愛這個玉鐲,整日戴着,我去送葯過幾次,自然識得。

大都督,我體諒你痛失愛妾之心,但也不能亂咬人吧?殺了十二姨娘,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向寬被南羨的一番話氣得臉色愈發鐵青,什麼叫咬人?她是罵他是狗?

“依南姑娘的意思,不是你在給十二姨娘的葯里動了手腳,致使十二姨娘毀容投湖,而是乘兒開的藥方有問題?

乘兒,你說說看,你開給十二姨娘的藥方到底有沒有問題?”

聞言,南羨心裏一咯噔,她好像突然懂了什麼?

向寬針對的並不是她,而是……

向寬懷疑故乘?

怎麼可能?

原劇情里,向寬到死都沒有懷疑過故乘!

可如今卻藉著十二姨娘的死來試探故乘,若是故乘說他的藥方沒問題,那麼就只能是送葯的她有問題。

她和故乘,這是向寬給他們的選擇。

南羨驀地心底冷笑,原來如此!

十二姨娘的生死向寬未見得有多關心,也不一定非要揪出真兇,只是藉此敲打故乘,離間她和故乘的關係。

這麼想來,向寬不是懷疑故乘,而是不希望故乘和她走得太近,藉著這件事情看故乘會不會包庇她!

“大都督,你這是認定了十二姨娘的死不是我做的就是故公子做的?這般武斷的斷案,您手底下的冤假錯案一定不少吧?”

南羨在故乘開口前冷笑一聲,目光從向寬身上移到他的一群姨娘身上。

“十二姨娘的臉上突生怪病,去藥房時她的身旁還有個小丫鬟跟着。

如果我沒記錯,那丫鬟叫小環,十二姨娘投湖,那個丫鬟又去哪兒了?

大都督說十二姨娘是因為毀了容才想不開投湖自盡,可是小環的臉確是好端端的,若是小環是忠心侍主隨主子一同投湖,這湖中撈起來的應該是兩具屍體才對!”

姨娘們聽到這話紛紛竊竊私語起來:“是啊,小環是隨十二姨娘一起入府的,往日裏和十二姨娘形影不離,小環去哪了?”

“莫不是也出事了?”

“說不定是小環殺的十二姨娘,畏罪潛逃了?”

“小環對十二姨娘那麼忠心,就是自殺也不會傷害十二姨娘,你說小環殺了十二姨娘,不如說六月的天降飛雪了……”

南羨將這些細碎的嘀咕聲聽入耳中,垂首看了眼十二姨娘浮腫不堪的屍體,杏眸暗斂:“十二姨娘出事前,我曾從她的丫鬟那裏聽到一則消息——

不知是否與十二姨娘的死有關?”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向寬神色看不出喜怒,他分明要的不是真相!

他雖然鮮少搭理後院的勾心鬥角,但睡過的女人誰有點小心思,他一清二楚,只要不傷害到向府根本,很多時候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包括沈芳心的死!

沈芳心,是十二姨娘閨名。

南羨不顧向寬沉甸甸的神色,看着眾姨娘輕緩慢語道:“小環曾說,十二姨娘臉上發病前,十姨娘曾經送給了十二姨娘一瓶凝香霜。

敢問哪位是十姨娘?”

聞言,姨娘們紛紛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向了正主。

令南羨意外的是,十姨娘外貌柔軟膽怯,兩肩微縮,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聽到被點名,渾身不可控的抖了抖。

鵪鶉一樣怯弱的抬起頭,未語先哭。

可憐又急切的看向向寬:“老爺,妾身沒有,不是妾身做的,那凝香霜妾身也在用,九姨娘可以給妾身作證,妾身也送了她一瓶……

妾身真的不知道芳心妹妹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妾身真的沒有害人,老爺,你相信妾身!

就是借妾身十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十姨娘哭哭啼啼,向寬心煩意亂,偏又拿南羨沒有辦法,最後只得沖十姨娘吼道:“哭什麼哭?都給我滾回去!”

十姨娘嚇得渾身一顫,其餘姨娘對向寬明顯也是畏懼的,說話的聲音弱了下去。

唯有一個身穿赭紅八幅羅裙的秀美女子執着團扇安撫道:

“老爺,我看十妹妹也不是會害人的人,十二妹妹落水身亡,姐妹們都很難過,老爺也彆氣壞了身子,人死不能復生,老爺節哀順變。

我和眾姐妹就先回去,不叨擾老爺了,老爺若是有傳喚,再派人來傳便是。”

南羨聞聲望過去,羅裙女子似有所覺,也悠悠望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未出聲的故乘檢驗完屍體站起身,朝向寬走近,低聲道:“義父,姨娘懷有身孕。”

沒人注意到故乘是何時開始查驗起屍體來的,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南羨身上。

但所有人都能看見在故乘低聲說完話后,向寬的臉色瞬息數變,激動得臉部肌肉都在顫抖:“乘兒,所言可真?”

沈芳心有身孕了?

沈芳心死了!

兩個消息在向寬腦海里來回炸響,將他的沉着冷靜炸了個乾淨,府上好不容易有個懷孕的,就這麼死了?!

向寬的眼睛突然死死盯向三姨娘。

驀地,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向寬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三姨娘臉上:“賤人!你是不是知道芳心懷孕了?所以迫不及待要她死!”

三姨娘半邊臉被扇腫,整個人懵了一瞬,還未消化十二姨娘懷孕一事,眼淚噼里啪啦落了下來:“老爺,妾身不知,妾身不知啊……”

從湖邊回到藥房,天色已暗。

在故乘回房前,南羨忍不住叫住他:“祈年。”

故乘腳步稍頓,轉身回頭,良久,見南羨不說話,輕輕嘆了口氣:“你心思聰慧,當知義父今日之舉,在於你我,不在兇手。”

“我知道,但是他不敢動我,你以後也不必猶豫,直接往我身上推便是,就像今日,就說是我在葯里動了手腳,向寬也不敢將我怎麼樣!”

少年纖細濃密的長睫顫了顫,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將目光落在南羨身上:“為什麼要維護我?”

“因為你是我在大雍的第一個朋友!”

女子笑顏純真,看不出半點偽裝。

故乘嘴角抿直,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她,說出的話卻淡漠至極:“我們不是朋友,你最好也不要離我太近。

向寬並不如表面表現的那般容易掌控,不要反覆去試探他的底線,你知道這幾日他召我去做什麼嗎?”

南羨無所謂的咬着唇望望天:“知道啊,研製宛木的解藥。”

故乘不意外她能猜出來,繼續道:“那你覺得我能研製出解藥嗎?”

“能”,南羨不假思索的看過去,嘴角沒心沒肺的咧起。

“那你不擔心等我研製出解藥后,你就沒了價值?”

故乘眉頭擰得更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擔心,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本來就是撿來的命,多活一天賺一天!你可不要再說我們不是朋友這種話了,很傷人心的!”

話是這麼說,但南羨心裏早就做好了盤算,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打不過,她也可以先逃出去避禍。

夜風拂起,南羨撩了撩吹到臉頰上的碎發,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祈年,你這麼為我擔心,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的!”

這句話讓故乘緊繃的心一松,霍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表現有多失態。

“宛木的解藥,我會在兩個月後研製出來,這期間若是你想離開向府,我可以幫你。”

這句話是內功傳音入密。

南羨微怔。

故乘要幫她逃走?他不想殺她?

她就知道,劇情里那個滅了向府滿門的清雋少年,一顆心並不是全黑的。

雖然劇情里並未詳細描寫,但故乘一定是在滅府之前讓良善之人都離開了向府。

房門合上,故乘行至窗前,見南羨仍傻乎乎的在院中立着,伸手扶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這是怎麼了?

一個大涼死士而已,他竟然想救!

眉舒堂,氣氛凝肅。

太師椅上坐的老夫人面色不愉,地上是被摔碎的青白釉雙魚茶盞。

左右兩手分別坐着三姨娘、向寬,以及一個錦袍蓄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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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嬌男神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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