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玉佩

第十四章 玉佩

葉秋起身開門,原來是店小二來送飯菜了。

“客官,您慢用。”小二打開食盒,將碗筷擺在桌上。後頭還跟着兩人,提着木桶。擺放完畢,小二唱個喏,便告退了。

木桶中的熱氣慢慢升騰,鋪滿了整間屋子。葉秋繞着桌子走了一圈,她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看着木桶,眉頭輕蹙,心裏打起了鼓。

要不先吃再洗?

這……真不是她不想洗,是實在還沒把衣服弄明白呢——要是全脫了再穿不回去,不是要鬧笑話了嘛!但是,自從茅房出來后,葉秋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味,不洗不行了。啊啊啊,頭疼!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葉秋閉眼——她挽起褲腿,胡亂地擦洗了一通,快速搞定!

——豁出去了,總算是舒爽。

天色漸晚,也是時候解決晚飯問題了。凈手后的葉秋坐到了桌邊,準備下筷子。

嗯,還是熱氣騰騰的半葷一素,再加一碗小餛飩,不錯了,要求不能太高。

不得不說,從她意識到自己穿越開始,這個世界也就是吃食上能讓她感覺到有一絲絲熟悉,讓她能在真正沒電沒網的日子裏得到一些慰藉。

葉秋托着香腮,嘴裏慢慢嚼着白菜,想着小二的話。

兄長?那人真是他的哥哥嗎?是不是等他回來了,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過,因為這位“兄長”的出現,眼下吃住的問題都暫時解決了。無論如何,等那位“兄長”回來,都要好好謝謝他。

白衣勝雪,摺扇佩劍,還有一副好相貌。

他……會是誰呢?還拿一把扇子裝樣子,哈——等一下,這該不會是李衡吧???

呸呸呸!

剛想笑出聲的葉秋緊急剎車。都怪李衡,沒事老拿着把扇子做什麼?嚇得自己連筷子也掉了!可惡!葉秋趕忙搖頭,把這個恐怖故事“咻”地扔出了腦海!

葉秋咬着筷子,思緒又飄遠了,她好想霜霜啊,這是沒有霜霜的第一天,霜霜會想她嗎?……

天色已暗,月初升。太守府,兩道人影走入裏屋,來者正是白日裏的錢豫與小廝。

搖曳燈影之下,三人正夜談。

“錢某深夜前來,還望大人見諒!”

錢豫向王慶拱了拱手,郡守也忙忙披了衣服來迎,道:“哪裏哪裏,主事大人客氣。快請!”

王慶讓人上了茶。錢豫仍着一襲青衫,只是臉上包着紗布,顯然是被太守帶走後,已自行處理了身上的傷。

“書勤。”錢豫喚了身後的心腹。

書勤扶住錢豫,向郡守作了個大揖。

“錢某多謝大人照拂。若非大人,今日錢某怕是已遭毒手!”

王慶見狀,起身道:“不敢當,王某曾受尚書大人恩惠,此份恩情一直銘記於心。如今有用得上王某的地方,王某自當儘力。”

兩人客氣着,錢豫重新落了座。

王慶看着錢豫的臉,擔憂道:“錢大人傷勢如何?”

錢豫摸了摸臉上包裹着的紗布,嘴角一抽,答道:“多虧大人搭救,如今已無大礙!”

王慶聞言鬆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王大人,錢某聽聞,在我們離開之後,李衡便遭了一頓打。”

錢豫頓了頓又道:“有傳言說是李衡得罪了人了。”

王慶端着茶盞,眼角藏不住笑意,道:“是啊,有人來報,我們離開了一會兒,李衡便被一個酒鬼打了。也是奇了,他竟沒鬧起來,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錢豫靜靜聽着,不語,看着王慶的面色卻有些凝重。

王慶見狀,隨即收了笑正色道:“錢大人莫非以為是本官指使?此事確和本官無一點干係。”

錢豫一驚,忙回神道:“大人誤會了,在下並非此意,只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兩撇鬍鬚一動,王慶點頭道:“時間確實巧了,不過喝醉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左右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儘管寬心便是。”

錢豫卻心中焦急,直覺此事並不簡單,但說不出所以然,只好揭過不提,正事要緊。

“大人,錢某還有一事不解,今日特來,望大人指點。”

王慶放下茶盞,道:“錢大人請講。”

錢豫看了眼書勤,緩緩開口:“今日錢某見李衡在楚郡,屬實意外。”

王慶撫着鬍鬚,錢豫沒有說其中緣由,只道:“被他打出酒樓時,在下並未曾想書勤會來尋大人。”書勤,也就是先前報信的小廝,錢豫的心腹。

“錢某甚是疑惑,到府上,才知他是拿了在下的玉佩向您報信……”

話說到這份上,錢豫又停了停,道:“錢某愚鈍,可否請大人指點一二。”

“不錯,”王慶又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書勤,道:“你這書童還算機靈,今日是他拿了尚書大人的玉佩來找王某,說您與戶部的李公子起了衝突。”

“可這是在下的貼身之物,從小便帶在了身邊……”錢豫聲音有些顫抖,自己的貼身之物如何成了尚書大人的玉佩?

“嗯,是尚書大人的玉佩。”王慶放下茶盞,眼神幽幽看向錢豫。

“書勤,你來說。”錢豫包好傷口后已聽書勤將情況說了一遍,正是如此,他才決定當天晚上就前來見太守,要將事情弄個明白!

書勤應道:“是。”

……

窗外,一陣秋風吹過,露出了些月光。王慶手指屈了屈,垂眸問道:“這麼說來,是那個戴着面具的人告訴你的?”

書勤垂手答道:“是,那人讓我帶着我家大人的玉佩來見您,就說是尚書大人吩咐,如此才可救我家大人。”

“小的不敢,可是實在來不及多想,便來找了大人。”

“那人一襲白衣,戴了銀質的面具,小的實在不知那人長相。”

“望大人明鑒!”

說罷,書勤將頭往地上重重一磕。

王慶瞅着錢豫久久無言,他心中卻已翻起巨浪。

多年前,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年少輕狂,行事莽撞,一步不慎,得罪了朝中官員,只差一步,刑部便來要問罪。時任吏部侍郎的錢廣元,動用了不少關係,竟保住了他,只是將其調至楚郡。

當年的吏部侍郎,成了吏部尚書,而他王慶,也成了楚郡郡守。

多年來,他雖早已練就官場圓滑的本事,可心中亦一直感念當年情誼,與錢廣元的關係自然也不一般。

可那人竟然知道他與吏部的關係,不僅如此,他讓錢豫來找自己,也就是說,他竟然比任何人都先知道了錢豫可能是廣元的……

那人是誰?

王慶不敢往下想,半晌方道:“這玉佩我不會認錯,既是你從小隨身攜帶之物,亦不會錯。”

“此事,怕是要找廣元才知……”

月黑風高。只剩兩道人影在窗紙上久久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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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筆記之嫡女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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