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得償所願
王極再次一劍刺死了個沙河幫的嘍啰，隨後立刻閃到了貨箱後面躲避子彈。
火槍子彈給王極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要不是王極的“虎豹雷音”已經練到腿部，步法的靈活性提升了一些，可能已經被子彈擊中。
當然，沙河幫的人剛接觸火槍，打不中目標也是一個很大的因素。
黃飛鴻施展無影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掉了沙河幫嘍啰們的火槍。
不過十多秒的時間，沙河幫的人就躺了一地，不斷發出痛苦的慘叫。黃飛鴻這一次可沒有留情，他們都被無影腳踢殘了。
王極提着長劍走了出來：“師父，你可算來了。”
黃飛鴻眼中帶着焦急，說道：“王極，見到十三姨了沒有？”
王極說道：“十三姨被沙河幫主押上了積遜的商船。”
要不是為了救十三姨，王極不會提前發動進攻。
嚴振東說道：“黃飛鴻，上次我約你比武，你避而不戰。這一次，俺一定要打贏你。”
黃飛鴻一臉焦急：“嚴師傅，我要救人，比武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談。”
嚴振東惱怒道：“不行。今天你我非打不可。否則，就是你黃飛鴻瞧不起俺嚴振東。”
黃飛鴻說道：“嚴師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就算打贏了我，又能證明什麼？”
嚴振東說道：“打贏了你黃飛鴻，就證明俺嚴振東是佛山第一，證明俺嚴家的武術比寶芝林的武術更強！”
嚴振東不再廢話，直接向黃飛鴻發起了進攻。
王極一劍將嚴振東逼退，說道：“師父，你去救十三姨。我來招呼嚴師傅。”
黃飛鴻點頭說道：“好。王極，你要小心一些。”
以王極現在的身手，拖住嚴振東不成問題。
黃飛鴻帶着豬肉榮和牙擦蘇去積遜的商船上救人。
嚴振東見自己又被無視了，憤怒道：“黃飛鴻，你不要走。”
王極用劍指着嚴振東，說道：“嚴師傅，你的對手是我。”
嚴振東冷笑道：“王極，你根本就不是俺的對手。你要自尋死路，俺就成全了你。俺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手下留情。”
上次在寶芝林，嚴振東真的手下留情了嗎？
或許有。
不過嚴振東此刻是大魚大肉填飽了肚子，體力達到了巔峰。
王極一臉自信，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嚴師傅，你可知道我練武學劍多久了？”
嚴振東不知道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極說道：“我學武不到兩個月，學劍不到一個月。我以虎鶴雙形拳揣摩出了‘虎豹雷音’內練之法。因此，我的力量才會增強如此之快，實力是每天都在精進。”
嚴振東瞳孔微微一縮，說道：“不可能。虎豹雷音是形意拳一脈的秘傳絕學。你小子不可能揣摩出內家拳的高深秘法。”
內家拳比外家拳厲害，不是因為攻擊力和殺傷力更強，而是內家拳有着養生功效。
先養身，再殺敵，是內家拳的理念和奧秘。
太極拳的龜蛇吐納，形意拳的虎豹雷音，八極拳的哼哈二音，都是淬鍊五臟六腑的秘法。這樣的秘法，一般都不會外傳。
黃飛鴻名氣大，但其實也只是把外家拳腳功夫練到了高深境界而已。寶芝林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內練秘法。
王極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嚴師傅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對嚴師傅的鷹爪功和鐵布衫很有興趣。嚴師傅，要是我輸了，我把‘虎豹雷音’傳給你。可我要是僥倖贏了一招半式，咱們就交換武功秘法。如何？”
不管輸贏，嚴振東都不會吃虧。
王極就是怕嚴振東不答應，才做出了這樣的讓步。功法秘籍是知識，有別於一般的商品貨物，相互交換其實雙方都不會有損失，反倒可以多獲得一門武功。
可是，武術界敝帚自珍的情況太嚴重。大家對自己的絕活是嚴防死守，生怕別人學了去。
嚴振東點頭說道：“好。不過，你小子要是欺騙俺，那麼俺一定會宰了你。”
虎豹雷音秘法，嚴振東當然想要。要是真的能獲得內家拳的秘法，他的鐵布衫的防禦力還能再次增強。
嚴振東大喝一聲，向王極沖了過來。
王極連續幾次閃避，雙腳都很靈活，避開了嚴振東的攻擊。
嚴振東冷笑道：“你的腿不瘸了？”
王極說道：“暗傷沒有痊癒。不過，只要我用力不超過七成，就不會受到影響。”
用力過猛，王極的左腿的暗傷就會暴露出來。
嚴振東說道：“好小子，在俺面前你竟然還敢保留實力。你膽子真大。”
嚴振東的鷹爪功給王極的壓力依然非常大，但是已經不像上次在寶芝林那樣，讓王極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現在嚴振東給王極的壓力。
王極還能應付。
步法走位的進步，讓王極的劍術攻擊力提升了一個層次。
八個基礎劍招銜接起來，猶如行雲流水，流暢至極。技藝是提高了，可是力量還是欠缺，破不開嚴振東的鐵布衫。
嚴振東敢用以命換命的搏殺風格，就是仗着鐵布衫的防禦力。只要小心眼睛，警惕王極人劍合一的刺劍，嚴振東就沒有任何顧慮。
嚴振東暗道：“王極這小子的劍術修為精進好快，身法更加靈活，劍法的殺傷力比上次強了一籌。這樣的進步實在是太快。莫非，他練武學劍真的不到兩個月？”
練武學劍不到兩個月，就能成為半步劍術大師，這樣的人不是奇才，而是妖孽。
要知道，許多的劍客練劍一輩子，都領悟不了人劍合一，成不了劍術大師。
王極使出了人劍合一的刺劍。
嚴振東不敢用手抓劍，不敢以鐵布衫硬抗，只能閃避。王極人的刺劍穿透力太強，足以破開嚴振東的硬氣功。
嚴振東避開了刺劍以後，騰空而起，以飛鷹獵食之勢向王極的頭部抓來。
王極暗道：“就現在！”
使出權力，一劍劈下。
嚴振東在空中無法借力，當見到人劍合一的劈劍，他就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劍尖劃過嚴振東的胸膛，留下了一條四寸長的劍痕，鮮血從傷口出流出來。
嚴振東滿臉不可思議，震驚說道：“你已經是劍術大師了？”
王極搖頭說道：“還不是。只有刺劍和劈劍我能做到人劍合一。想要贏嚴師傅，我只能攻其不備。”
嚴振東眼神一陣變幻，最後嘆了口氣，說道：“是俺輸了。你這一劍要是劈在俺的脖子上，俺就不是受傷，而是要送命。”
其實嚴振東還有殺招沒有試出來。他的辮子上藏有一枚鋒利的鋼針做暗器，一樣可以做到攻其不備。混江湖，沒有一招殺手鐧怎麼能行？
不過想到王極給過自己銀子應急，剛才的劈劍又手下留情，嚴振東做了心理鬥爭，還是決定認輸。
嚴振東說道：“鷹爪功和鐵布衫的拳譜，我只背誦一遍。你要是記不住，可就不管俺的事情。”
王極立刻調節心態情緒，心神進入到了專註的狀態。在全神貫注的狀態下，王極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嚴振東把拳譜背誦了一遍，王極全部記住，而且還當著嚴振東的面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
嚴振東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王極沒有食言，傳授了嚴振東“虎豹雷音”的呼吸技巧。
儘管王極的“虎豹雷音”不正宗，只是低配版，但也能起到淬鍊五臟六腑的功效。
王極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將其完善，並讓功效超過形意拳的虎豹雷音。
王極說道：“嚴師傅，要是在佛山日子過不下去，就回山東老家吧。沙河幫拜你為師，只是想利用你做打手。現在沙河幫覆滅，你不需要留在這裏了。”
王極轉身向積遜的商船奔去。
這一次王極不但擊敗了嚴振東，而且還獲得了鷹爪鐵布衫拳譜，可謂是收穫巨大。
嚴振東看着王極的背影，輕聲說道：“或許，俺是該回山東老家了。嚴家的武術不能斷絕，俺一定要把嚴家武術傳下去。”
……
商船上有不少洋人的屍體，是黃飛鴻和豬肉榮他們殺的。
黃飛鴻與人為善，可是為了營救十三姨，他不介意大開殺戒。任何人都有逆鱗，而十三姨就是黃飛鴻的逆鱗，他不允許十三姨受到傷害。
船艙里。
那些被關押的女子都已經解救了出來。
沙河幫主掉進鍋爐中被燒成了灰燼。
只有積遜這個洋鬼子還在做困獸斗。
積遜用手槍抵着提督的太陽穴，滿臉瘋狂。
王極走進船艙，積遜是背對着他，因此並未發現王極。
王極腳尖點地，步法像靈貓，不但速度快，而且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劍鋒劃過積遜的脖子。
積遜的表情一僵，鮮血噴了提督一臉。積遜這個壞事做盡的洋鬼子，終於伏誅。
膽小的女子見到血腥的場面，發出了尖叫。
黃飛鴻正準備以指力彈齣子彈射殺積遜，沒想到王極倒是先動手了。
提督盯着王極，憤怒道：“王極，你又殺了洋人。來人啊，給本官把王極抓起來。”
王極沒有把提督的話放在心上，一臉平靜說道：“提督大人，積遜不死，死的就是你。大人是想要死在洋人的手裏？”
王極可沒有嚇唬提督。
洋人殺幾個清廷官員，慈禧老太婆根本就不會追究。積遜是真的敢殺提督。
提督指着王極：“你……”
黃飛鴻說道：“大人，王極畢竟是救了您。咱們是不是先離開租界，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談。”
提督惱怒道：“走。先離開租界。”
王極離開之前，打開蒸汽動力鍋爐，點燃船艙里的煤炭，讓商船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