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見血
“怎麼會是你!陸大人,你為何會幫他!”
陳建華仰頭,一臉不可置信。
陸盛北雙手背在身後,深色的外袍墜着點點暗綉,他肅着臉,跨過了門檻。
“是你!”
李閔一驚,他瞬間就猜到了一個可能,又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怎麼可能!
陸盛北輕蔑的掃視了他一眼。
“陸大人,你該和我一起狠狠的教訓秦家人才是,現在秦家整個已經沒落,我們不趁着這個機會將他們徹底踩下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之後等他們恢復過來,就來不及了!”
陳建華滿臉焦急,企圖說服陸盛北。
他認為陸盛北定是被秦軒逸蒙蔽,才會幫着他。
“趁此機會,踩下去?”
陸盛北緩緩開口,“你說的沒錯,現在確實是個機會。”
陳建華面色狂喜,他就知道,陸大人會棄暗投明,他會明白的!
他上前一步道:“陸大人說的的,那我們直接把他給做了!”說著比了個手勢。
此時他已不再懼怕,就算他的人都死了又如何,有陸大人在,還怕這秦軒逸還能活着不成!
陸盛北避開他,直直向秦軒逸走去,“這確實是一個把司徒老賊踩下去的機會,你說是吧,侄女婿。”
“四叔說的是。”秦軒逸收斂起先前的桀驁不馴,恭敬的回答。
“侄女婿!”
“四叔!”
陳建華驚恐的大喊,“這怎麼可能!陸大人,你是瘋了嗎?和秦家結親!”
陸盛北冷哼,“我是瘋了,那又怎樣,反正現在我和秦家已是姻親,並且同氣連枝,我絕對不會拋下他。”
“陸大人,你三思啊!你可是司徒大人的好友,你怎麼可以為了區區姻親,而行差踏錯!
你相信我,只要你手刃了秦軒逸,司徒大人定會既往不咎!”
陳建華話音剛落,管超就冷不住嗤笑了一下,“陳建華,有空盯着陸大人,不如考慮考慮自己吧。”
陳建華面色一變,“怎麼!你們還敢殺了我不成!”
“有何不可?”
陸盛北抬起頭,那雙眼攝人心魄,彷彿已經在看一個死人,“北地這一帶,本就民風彪悍,越到年底,越容易出事。
陳大人為民分憂,與敵人殊死搏鬥,最後死於非命,我想你的司徒大人,也會對你很欣慰的。”
“你們!你們瘋了!”
陳建華這時候才開始怕了,他兩股戰戰,若不是手中有武器,只怕早就腿軟的跪倒在地。
秦軒逸一步步走向前,他早就動了殺人的心,所以先前動手的時候就沒有留情。
此時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陳建華,嘴角微微的勾起了弧度,看在陳建華眼裏,更是懼怕不已。
“陳建華,你知道嗎,其實剛才我原本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動手。
馬蹄聲不斷奔涌而來時,我也只想將人制服再說,但是當我看到那踹碎了門板,走進來的人是你,我瞬間改變了我的想法。”
秦軒逸露出了嗜血的表情,陰狠又暴躁的看着陳建華,“對於你這個背叛了我父親,刺殺我哥哥的人。
我一定會親手砍下你的頭顱,將其送給你,敬愛的司徒大人。
就當我送給他這個老不死的一分賀禮!”
“不!不!你聽我說,我當初是有苦衷的,那些事情都是司徒大人逼我那麼做的,我也不願意,可是我的身家性命,我的家人都在他的手裏,如果我不做的話,他就要殺了我。”
陳建華恐懼的跪了下去。
秦軒逸彎下腰,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道:“所以你就要殺我的家人,背叛我的父親!
當初如果不是你背叛我的父親,他根本就不會走上這條路。
我們請秦家的悲劇,都是因為你的背叛開始的。”
秦軒逸一把將陳建華手裏的刀奪了下來,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建華被嚇的驚恐大叫,“不!不是我!
根本就是因為秦相公,他冥頑不靈,不懂得審時度勢,不知道彎下他的腰。
那個時候司徒大人說過,只要秦相公願意退一步,他不但不用死,反而可以得到更多的權勢,可是他不願意,一定要守着他的立場。
他那樣不懂得改變,只會被犧牲,我有什麼錯,我也是拚命別人你要復仇,你就應該去找司徒大人,不是我!”
聽到這話,秦軒逸的手頓了頓。
他抬頭和陸盛北對視了一眼。
陸盛北坦然的點頭,“他說的倒也沒錯,你父親當年,若是真的願意同流合污,確實也不會被逼到那一步。
但如果他真那麼做了,並不是你父親。”
陸盛北想到當年種種,心頭感慨萬千。
他這一生,見過多少驚才瀲灧之人,卻無一人,如他那般。
只可惜,天妒英才。
“你也聽到了,陸大人也這麼說,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效忠於你。”
陳建華還在為自己辯解,他想活下去。
秦軒逸忽然將手裏的刀移開了半寸。
陳建華心頭一喜,“秦二郎,我說的句句是實話,我一定會效忠於你,為你身先士卒在所不惜。”
“好。”秦軒逸的聲音帶着笑意。
陳建華一聽,立刻心頭狂喜,鬆了一口氣,可算讓他逃過了一節,只是突然他覺得脖子一涼。
耳邊則聽到,秦軒逸冷漠的聲音說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然你想要身先士卒,那就先下去向我父親負荊請罪吧!”
陳建華身體向後倒去,頭顱翻滾到了李閔的腳邊。
李閔低頭看着陳建華死前的不可置信和死不瞑目,忽感秦軒逸的手段陰狠。
他明明可以一刀就將他殺死,可是他偏偏給了他希望,轉瞬之間又要了他的命。
夠狠啊!
李閔抬眼看向了秦軒逸,“秦軒逸,今日是我李閔一人得罪了你,你要殺要剮,沖我一人就行。
後面的兄弟,還請你放他們一條生路。”
“李頭。”管超捏緊了他的手腕。
“今日都是我一片私心,才害了你們。”
秦軒逸隨手丟下了長刀,“我並不想去你姓名,反而我有一件事情還需要托你去辦,只要你辦成了,我們之間便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