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嚴重
藍曦臣帶着藍氏弟子歸來在雅室跟藍先生行禮道：“叔父。”藍先生點頭。魏無羨看着一行人道：“誒，澤蕪君我妹妹呢？不是說在清河碰見澤蕪君會跟你一起回來嗎？”
藍曦臣笑着準備回話，蘇穆婉先一步笑道：“魏公子見諒，魏姑娘在綵衣鎮，說是要帶她的侍女去嘗嘗姑蘇的天子笑，用完飯再來找您。
魏姑娘不是我們藍氏的弟子，我們宗主也不好多加約束，已經讓思追和景儀兩位師侄跟着，想必她們吃飽了就會回來。”
魏無羨也看這個蘇穆婉不順眼，笑道：“藍湛，你們家的規矩一向是玄門百家的榜樣。到底是姑蘇藍氏的大小姐，規矩學的異常好，我問澤蕪君我們妹妹的情況她倒是懂得代勞。
既然那丫頭吃飯去了，我也不是你們藍家的弟子就不在這打擾你們說正事。我也饞天子笑了，我去找小丫頭喝酒。”說完起身行禮轉身就走。
藍曦臣看自己叔叔臉色不對道：“蘇雲，你是蘇家的大小姐，雖是藍氏的旁枝應該自小也是有長輩教導的。既然知道藍家的規矩還異常多嘴多舌就是犯了口舌之忌，自己回去抄家規三百遍沒寫完就不要出來。抄書不是目的，多想想藍氏先祖制定家規的意義。”
蘇穆婉不敢在嫡支長輩面前方式什麼都沒說行禮退出雅室，見她走了，藍湛道：“心兒為什麼沒有跟兄長一起回來？心兒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知道我們都在等她就不會為了喝酒耽誤正事。”
藍曦臣坐下道：“回來的路上弟子們胡鬧弄丟了心兒頭上的一支簪子，當時我們都在大運河上她怕弟子們下水不安全，就說不要了。
我看了過意不去就想着在給她買一支，哪知道這一路都沒找到差不多的，我們到了綵衣鎮我想着綵衣鎮繁華應該能有差多的，本想着帶她去銀樓看看她卻不想去。
我們正在說這事蘇雲就來了，說了些不太好聽的她一直都不待見蘇雲所以扭頭就帶着她的人走了。”
藍湛道：“什麼簪子既然買了一路都沒買到？心兒不是講究穿戴的人，金氏和江氏也不會少了她的穿戴既然她說不要了又何必去找橫生枝節。”
藍曦臣笑道：“我也不想橫生枝節，是金宗主大方。那簪子是金宗主給藍心的及笄禮，不算用料光金鑲玉點翠的手藝就直一百多兩銀子，算上用料少說二百兩都打不住。這麼支簪子丟了，我不替弟子賠上我們藍家成什麼了。”
藍湛聽了皺眉道：“金凌這心思是不是動的太早了，心兒才幾歲他就打定主意要娶心兒。”
藍曦臣道：“不止，路上聽金家的人說，金宗主把先母留下的首飾匣子都給藍心了。這丫頭傻傻的就接着了，現在她手上那隻鐲子還是金宗主母親江氏夫人留給金宗主的傳家之寶，是一品靈器也是金宗主先父給他母親的定情之物。”
藍湛聽了坐不住起身行禮要去找藍心，藍啟仁道：“忘機，坐下。這是江氏跟金氏的事，魏藍心是魏無羨的妹妹。魏無羨是雲夢江氏的大弟子，金宗主又是江宗主的親外甥，就算他們兩家再聯姻跟咱們藍氏都沒什麼關係。
你跟魏藍心是兄妹沒錯，那也是外面的兄妹。她一直都覺得我們藍家規矩太多她不喜約束，你去找她打算怎麼說？說她太小現在不該考慮婚嫁？她今年也十八歲了。
女子十五歲及笄就能相看人家，金家魏無羨知根知底又有江宗主這層關係，他未必不同意。魏藍心一直跟着魏無羨，金宗主做這些都不怕金氏的弟子們知道還能獨瞞着魏無羨？
既然是人家兩家商議好的事，我們橫生枝節插一手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你就是留着魏藍心給你做一輩子的妹妹？別人不說你另有所圖才怪，何況一個不好就讓金氏和江氏恨上我們。”
藍湛道：“叔父，沒那麼嚴重。心兒還小，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些。”藍啟仁道：“那你說什麼是嚴重的？自古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
金宗主年紀不大卻能獨當一面把快要滅族的蘭陵金氏治理的僅僅有條，在金氏說一不二寵着一個外姓沒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子當自家大小姐養大，你說他什麼意思？
玄門百家誰不知道魏藍心會是未來的金氏宗主夫人，清河聶氏想打她的主意現在都不敢輕易動手，難道是她魏藍心天資過人無人能敵？
大家不過是不想得罪金家和江家，更何況這裏面還夾着一個你。大家都怕動了她就得罪了我們三家，和魏無羨這夷陵老祖，這才給她幾分面子對她禮遇有加？
本來藉著她我們跟金家和江家也能站成一線，發展我們藍家讓其他家族懼怕。可若是你壞了金宗主的姻緣，江宗主不是死人他那麼寵金宗主會看着金宗主被你欺負了不動聲色。”
藍曦臣道：“心兒沒想過要嫁給金宗主，回來的路上她還琢磨着怎麼把金宗主的東西還回去。”藍啟仁道：“那是她們的事，我們還是先說說自家的事。你們年紀都不小了，自己的事都不操心還管一個外姓的姑娘是不是也是沒規矩？”
藍湛沒說話看着藍曦臣，藍曦臣尷尬道：“叔父，您不也沒成親。”藍啟仁道：“叔父都多大年紀了？你們多大？你們兄弟兩擔負的是藍氏的未來，藍家嫡支到你們這一輩還有兩個兄弟可以相互扶持，若是你們不爭氣再耽誤下去等你們之後藍家就是旁枝說的算了。”藍啟仁說完皺眉離開。
藍湛看着藍曦臣道：“兄長，叔父的話你也要考慮考慮。我的心思你知道，指望我是不可能了。叔父心急也是有原因的，叔父的身子大不如前了，我聽服侍的弟子說叔父進來頭暈目眩又加重了，所以想看着咱們能為藍家開枝散葉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