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監照樣有正氣
大秦昭歷正月十二。
忌：謝土、修造、齋醮、祈福。
宜：嫁娶、入殮、移柩、結婚、開光。
……
一身灰色長褂的李賢靠在牆根曬太陽，溫暖的陽光讓李賢十分舒適、愜意，不由眯起眼睛，靜靜地回想往事。
我穿越了！
來到一個叫大秦皇朝的世界。
別人過來都是當皇帝。
我呢！
過來是個太監，
還是後宮浣衣局最卑賤的金汁房賤役太監。
什麼叫金汁房？
就是特么挑糞水，通糞道。
經過掙扎、彷徨、迷茫、痛苦、不甘之後。
老子決定運用科學知識來打破命運。
造紙、火藥、鍊鋼、蒸汽機...
可發現，這些玩意大秦皇朝都特么有，甚至更先進，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有。
這特么就尷尬了，有人先一步穿越到這個世界，完全不給活路。
痛定思痛。
改變路線，既然當太監，就要當欺壓良善，囂張跋扈，霸佔皇帝賓妃的大太監。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是個高武世界，是可以修鍊武功的，就連當一名有編製的太監也需要有一定修為。
於是乎，太監之間內卷超乎想像的殘酷。
這地沒辦法呆了，沒網沒電沒手機，更沒有電腦。
老子幾十t的教育片啊！
......
一名小太監神情慌張出現，找到躲在門欄角落的李賢。
“小賢子，又躲這偷懶，出大事了。羅公公點了我倆花名，趕緊點，去晚了要吃板子。”
“歐了。”李賢懶散的揮揮手。
這個小太監叫小安子，也是一名浣衣局金汁房賤役太監，李賢為數不多的糞友。
嗯！
小安子愣住片刻，不懂歐了是什麼意思，或許是家鄉俚語。
顧不得問究，左右看了看，湊到李賢身旁，低聲道。
“冷宮思悔殿的麗妃死了，投水自盡死相極慘，現在一到晚上冷宮裏都能聽到麗妃哭聲。”
涉及到知識點，李賢回憶片刻。
大秦皇朝，服務皇家的後勤部門由太監管理，分上十二監、中四司、下八局共二十四個單位，統稱二十四衙門，太監、宮女數量超過五十萬。
其中浣衣局屬下八局之一。
它為整個後宮服務，下設擔水房、洗衣房、苦力房、掃除房、金汁房、冷宮，擁有太監、宮女十多萬。
而冷宮是用來關押被懲罰的嬪妃、宮女，和一些罪臣的妻女。
冷宮死人很正常。
聽小安子說，似乎每年都會死人，不死不正常。
只可惜。
麗妃長的絕代風華，在皇城也是排上號的，好好一個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
真特么浪費。
小安子臉色變幻，怯聲怯語道。
“你說這思悔殿魚池都乾枯多少年了，怎麼投水自盡的，宮裏讓浣衣局派人給麗妃祭靈。羅公公點名召見，多半就是要從我等賤役太監中挑人去。”
卧槽！
禍事了。
冷宮裏有邪煞，在裏面幹事的太監、宮女，沒人能活過一年。
塞錢都來不及。
李賢抖個激靈，連忙站起身。
……
金汁房議事堂。
首領太監羅安坐在太師椅里，手中捧着瓷盞，悠哉品嘗乾兒子們孝敬的蜀郡大紅褂。
作為金汁房首領太監，本不應該出現。
但麗妃祭靈事情，浣衣局掌印大人親自吩咐，麗妃親眷請高人批命，需一名十八歲無根之人作為祭品，因此羅安不得不出面。
議事堂外面院子裏已經跪着上百名十八歲的灰褂賤役太監。
李賢和小安子偷摸溜進金汁房，跪在灰褂小太監中間，抬頭往裏面望了一眼。
羅公公的派頭讓李賢眼紅不已。
一個管糞水的太監都這麼牛皮。
“乾爹，人都到齊了。”一名藍褂太監彎腰卑微的走到羅公公身旁，低聲說道。
嗯！
羅公公點點頭，將手中茶盞放下。
“你們也都知道了，思悔殿麗妃去了，掌印大人讓金汁房挑個人給麗妃祭靈，爾等都是咱家精心挑選出來的忠心之人，現在咱家有難處，誰願意為咱家解憂啊！”
“……”
院子裏一片寂靜。
祭靈。
老狗說的應該是祭命吧！
誰特么不知道冷宮有邪煞作祟，進去容易，出來就難嘍。
無人報名。
這讓羅公公很沒面子，怒其不爭一拍桌子罵道。
“哼！一群上不了檯面的狗尿苔，註定當一輩子灰狗。”
那名傳話太監上前說道。
“乾爹，兒子們都跟着您討飯吃，誰去誰不去還不是您老一句話，要不然抽籤，讓老天決定。””
“嗯，此時由你安排，挑好了直接送去思悔殿。”羅公公微微點頭，起身離開堂屋。
兩個狗太監。
一唱一和。
最後，還不是讓賤役太監送死。
李賢聽着堂屋裏傳出來的對話，心裏暗暗鄙視。
很快。
藍褂太監捧着竹筒走出來，衝著跪地的賤役太監們說道。
“你們上來抽，記住人的命，天註定，黑簽去思悔殿。”
一名賤役小太監起身，伸出顫抖的手，從竹筒里抽出一根竹籤。
翻開一看。
紅簽。
頓時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連忙拜謝跪到一旁。
隨着竹筒里的簽子減少，後面的小太監們怕的兩腿打顫。
輪到李賢。
“不是我，不是我，老天保佑，佛祖保佑，上帝保佑。”
胡亂抽出一根竹籤，心驚膽戰看去。
紅簽。
謝天謝地。
沒等高興多久，身後響起撲通一聲。
扭頭看去，小安子癱坐在地，顫抖的手裏握着一根黑色竹籤。
“小安子，恭喜，來人，送他去思悔殿。”藍褂太監揮揮手。
小安子猛的推開上前拉他的人，跪地砰砰砰的磕頭，額頭鮮血淋漓，口中哀求道。
“奴婢不去，奴婢不能去，奴婢家裏還有老母和妹妹，奴婢不能去啊！小羅公公，饒了奴婢吧。”
其他賤役太監們躲的遠遠，生怕被牽連。
啪！
藍衣太監隨手一巴掌抽在小安子臉上，怒斥道。
“怎麼，咱家剛說的話當耳旁風，人的命天註定，合該你走這趟生死路，帶走。”
一旁李賢，袖褂里拳頭攥緊。
小安子，是李賢穿越後為數不多能說上話的糞友。
他的家庭確實如此，上有老母，下有小妹，一家人都指望他養活。
這一走。
整個家就完了。
“等等。”李賢一邊後悔不要衝動，一邊走出人群。
“怎麼？小賢子，你有事？”藍褂太監不陰不陽的問道。
李賢望向面如死灰的小安子，內心掙扎煎熬。
反正老子死過一回。
就當二進宮吧！
“小羅公公，我…我願意…替小安子…去思悔殿。”
此話一出，院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向李賢，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瘋子。
“賢…賢哥。”小安子掙脫束縛，連滾帶爬撲到李賢腳邊，仰起抽腫的臉頰，感激流涕。
活該。
又特么裝了一把筆,送二血。
正當李賢後悔時。
突然，小安子頭頂飛出一連串白色光點，沒入自己身體。
下一秒。
神智眩暈恍惚。
眼前出現一尊白玉碑，向外綻放一道若隱若現的白芒光暈，天地之間迴響浩然之語。
“天地正氣，雜然流形，誅邪避退，百無禁忌。”
當看到腦海中的那尊白玉碑時，李賢明顯一愣。
這不是自己前世在地攤上買的那塊小玉牌嗎？它也跟着我一起穿越了？
鐘鼓之語灌入耳腔，腦海莫名中多出一部分陌生信息，李賢逐漸清明的目光中閃出精光。
原來這塊白玉碑名為正氣碑，收集正氣可提升境界、功法修為，自帶明心見性，誅邪不侵，甚至到了一定境界，正氣可以讓斷肢重生。
小安子頭頂飛出的白色光點就是正氣。
因為李賢捨己為人的行為，得到小安子的敬佩，從而獲得正氣。
救人、助人、伸張正義、除暴安良、同情心、正能量等等行為都能獲得正氣。
所以……我這是也能修鍊了？
然後.......斷肢重生！我失去的老五也能回來了？
望向心神中光暈環繞的白玉碑。
李賢揚起嘴角。
哼！
太監怎麼了。
太監照樣有正氣。
太監照樣也能做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