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廝殺前奏
下了出租車，葉歸林站到了葉尺的住處門前，他來臨淵市大半年了，還是第一次來大爺的住處，這房子不論何時看都格外氣派。
葉尺的房子是龍國古建築風格，雕梁畫柱，碧瓦朱甍，亭台樓閣應有盡有；只是位置稍偏，已然在城市外圍，不過臨近海邊，有風有水倒也別具風味。
按理來說，侄子頂半個兒子，大爺膝下又無兒女，葉歸林應該常來看看，可是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各種事件接踵而來，他抽不出身，也就只好作罷。
葉歸林敲了敲門，一位衣着得體的老管家打開了門，將他一路帶進了葉尺的書房。
一進門，就看到大爺正在翻一沓厚厚的資料，察覺到自己進來，也沒什麼反應。待他手中工作告一段落後，才轉過椅子看向自己。
“說吧，找我什麼事。”
“誒嘿嘿，大爺，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您嗎。”葉歸林的臉皮夠厚，面不改色開始扯犢子：“雖然我一直沒來，但我可是時刻在心中挂念着您的，這不是最近有了時間，就馬上來看望您了。”
葉尺何許人也，混跡社會幾十年，葉歸林這套小伎倆給他拿來剔牙都不夠。
“你是為了「遺忘者」的事來的吧。”
“沒錯。”
“這事兒，你最好不要管，以你目前的實力，摻和這事兒是白費力氣。”
葉尺微微改變語氣，轉而說教道：“六處關於「遺忘者」的研究，已經有上百年了，有一批實力與經驗都在你之上的人管這事。”
“你要是真想干大事，應該先將自身實力提上去，沒有實力，什麼事都輪不到你來管，明白么？”
葉歸林則是反駁道：“可是光提升實力，一味閉門造車，空有實力而沒有人脈，沒有沒有經驗，也行不通吧。”
“嗨！”葉尺被氣笑了：“我看你小子是啥都不佔，光嘴皮子厲害。”
“我知道你找我想要什麼，你想要借我的資源去調查「遺忘者」，但我可不能就這麼借給你。”一份報告被大爺扔了過來，葉歸林接過。
“「遺忘者」不同於你之前接觸的那些敵人，所謂毒梟、殺手、異獸之類的東西在這玩意麵前就是小打小鬧；你可別忘了，僅僅是「鮫人」這種被「遺忘者」改造的異獸就差點兩次弄死你。”
“你小子在六處幹了有幾個月了，倒也見了些世面，經歷了些事情，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但還遠遠不夠。”
“這個任務是鄰市發過來的，一直沒有完成，頗有些難度，你自己一個人去完成，這次可沒有吳劍屏他們幫你。”
“向我證明你的能力，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你讓你加入關於「遺忘者」的任務。”
葉歸林並沒有急着打開手中資料，話說到這裏，其實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開玩笑，不用大爺教訓，他也知道自己不配調查「遺忘者」，更別說領導一個團隊去調查這種事，面對這種強大的敵人時，他沒有能力對別人負責，甚至自身難保。
但是，加入一個由強者領導的團隊，能安心的探索「遺忘者」的更多秘密，這對於葉歸林來說無疑是最佳選擇。
畢竟他和「遺忘者」有太多的關聯，想要安穩的生活，這是繞不開的一個坎。
“您看，既然是我一個人去做，沒有人力幫助，總得給我點裝備上的幫助吧。”
“少跟我討價還價，你小子現在有完整版的‘阡器’，還有須臾製作的令牌，再去六處領點槍支彈藥，你本身又是異能者，這還不夠嗎？”
葉尺一眼就識破了葉歸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直接將葉歸林的這種想法扼殺在搖籃里。
“我不要武器裝備。”
葉歸林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什麼意思？”
這下輪到葉尺慌了。
“我看您那輛中大型suv不錯，您轉手給我唄；至於價格，您看這車是二手的，再加上咱爺倆這關係，您不得給我打個個一折，嘿嘿嘿。”
葉尺都驚了，自己老葉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臭不要臉的傢伙，真虧他敢開口啊。
……
經過一番激烈的砍價后，葉歸林掏出自己自入六處以來的所有工資以及獎金，工傷補償，再加上“在人間”酒吧這幾個月的分紅，共計十三萬拿下了大爺的這輛車。
這已經是血賺了，葉尺這輛車配置高，保養得好，而且各種證件一應俱全，過戶之後直接就能上路。
“之後的手續就麻煩您了，我先走一步。”
葉歸林坐上車，簡單熟悉了一下車況后，一腳油門就跑沒影了。
他早就想要一輛代步的交通工具了，對於男人來說，車的意義無可替代，就如同將軍的戰馬，是值得託付生死的同伴。
簡單的安排了一下酒吧的工作，葉歸林就奔六處拿裝備去了，槍炮炸彈這些熱武器，在殺傷力方面其實已經很成熟了。
其實異能也算是武器的一種，並不比槍炮之類的東西高級多少，威力也是大差不差，只是異能具備成長性，並且使用方便；但槍炮可以更換威力更大的型號，而且還能量產。
“一支大狙，一把‘噴子’，兩把半自動大口徑手槍，子彈以及手榴彈若干……”
六處的武器管理員將葉歸林要的東西整理好，碼在一個箱子裏。
“兄弟，你這火力是準備去干翻白國海軍陸戰隊嗎？”
“干翻那幫海盜難道不應該用＊的大嗶——嗎”
玩笑歸玩笑，葉歸林還是通過正常程序領了任務，才申請到了這批武器。
事實上，六處關於武器的發放有着極為嚴苛的標準，會根據任務的難易程度，調整發放的權限。
眼下，葉歸林能搞到這批裝備，就說明一點——這個任務，非常難。
任務的地點位於鄰市的一個區，那個區主要建築就是工廠，自兩個月前起，不斷有工人在工作時發生異常狀況，具體表現為：大喊大叫、無差別攻擊別人，以及突然開始狂奔之類的瘋癲舉動。
至今已有數個工人發生異常狀況，他們有兩人死亡，幾人受傷；被波及的無辜工人，有一人死亡，幾十個受傷。
六處派去的兩個探員都折在這個任務上了，實力分別是中位異能者，上位異能者。
更詭異的是，一旦停工，就立刻無人傷亡；一旦開工就會出現狀況，六處還組織了一批吳劍屏那個級別的高手，準備給那個區來一波“大清洗”。
但最終卻一無所獲，極有可能是走漏了消息，使得兇手提前跑路了；待六處的精銳撤走之後，那個區便像之前一樣頻頻出事，不得安寧。
葉歸林將裝備放到後備箱裏，坐到車裏，並沒有急着打火。
六處內部有人被「遺忘者」蠱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消息走漏並不奇怪。
但是吳劍屏提到過一點——鮫人是被遺忘者製造出來的，那麼就說明遺忘者一直在試圖用各種方法殺了自己。
再加上古柯說過，熒星排斥它的存在，由此就可以推測出——遺忘者不能直接降臨在熒星。
古柯應該沒有殺了自己的動機，它提到過它的敵人，再加上古柯說過的“筵席”、“下注”之類的話，不難推測出遺忘者之間也存在內鬥。
那也就說得通，為什麼黑港，黑凱撒以及那個由遺忘者建立的新興組織都想取自己性命了。
看來，自己在混亂的漩渦中越陷越深了，終究還是沒能過上平凡安逸的生活，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再次揮動利刃。
想通了這些事，葉歸林的思路便再次清晰，動作利落的點火，踩離合，掛檔起步，開始去往鄰市——水森市。
……
臨淵市，六處總部，一張金屬圓桌周圍坐着一圈人。
葉尺赫然在列，與他同座的都是大佬，包括六處臨淵市分部的局長，閻曦的父親閻頡，以及吳劍屏。
沒錯，吳劍屏雖然資歷差了點，但他前幾天開展的“大清洗”，揚清抑濁，效果卓越，因此被破格提拔為臨淵市分部的副局長。
所以他現在才能與一眾大佬坐在一起說話。
“葉歸林探員已經開始去往水森市，預計五個小時後到達，我們已經通知水森市分部安排人員，密切關注葉探員的動向。”
“南湖那邊的鮫人，我們的探員正在穩步清洗，預計三天之後清理完畢。”
“同時，南湖的重建工作正在穩步進行，緊跟清理工作的進度，清理完一個區域后，便立即着手重建相關區域。”
吳劍屏彙報完工作，隨即坐下。
臨淵市六處分局的局長，用低沉而堅定的語氣開始講話
“大家也都了解了現在的情況，水森市是南湖重建工程的主要供材商之一，提供了大量的電子設施，這些電子設施包括聲納，電子傳感器等各種監控設備。”
“而水森市廠區最近出現了大量事故，使得工廠不得不停工，因此我們重建南湖的進度受到大幅影響。”
“雖然我們已經通過別的渠道獲取了設備，使重建工作得以恢復正常進度，但這不代表水森市工廠的事可以不管。”
說到這裏，局長頓了頓，然後用堅定到有些決絕的語氣說道：“因此，葉尺部長不惜讓自己的侄子——葉歸林探員，去水森市廠區執行這個任務。”
“要知道，葉歸林探員是遺忘者的下注對象，並且一直受到南湖這邊遺忘者的追殺。”
“而眼下，南湖這邊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敵對勢力一定會進行兇猛的反撲，截斷我們重建計劃的供給就是很好的證明，但越是這樣，越能證明我們的工作做到位了。”
“所以，派遣葉探員到敵人活動最猖獗的水森市，有助於分散敵人的力量，吸引敵人火力；我們這邊應該抓緊時間，徹底掃清南湖附近殘餘的鮫人一，以及包括被遺忘者蠱惑的人在內的一切敵對勢力。”
“解決掉問題的源頭之後，剩下的散碎敵人，便不成氣候，可以輕鬆殲滅。”
“因此，我要求南湖的前線探員抓住機會，迅速推進，以雷霆之勢掃清敵人，不給敵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好了，諸位，為了國家的安定，開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