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吱吱的決定
第二天東方顏陌就已經踏上了回東國的路程,而另一邊的柳府也拆掉了早就掛上去的紅綢燈籠。
路過柳府的眾人不由的好奇,這柳府的婚事不是還有一天就要舉行了嗎?而且早就做好的準備怎麼說取消就取消了呢?
別說眾人好奇了,連柳夜都被氣的不輕,雖說南國的民風開放不像之前,但是這馬上到了婚期還取消婚事這事倒是頭一回。
坐在大廳的柳夜越想越氣,桌上的茶水也被盡數拂在地上。
“簡直是欺人太甚,柳熙顏這個人你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回來,我柳家的女兒不是說不娶就能不娶的!”
此時的東方顏陌已經不眠不休的趕路一天一夜了。
柳吱吱在小院中就聽見了自家父親下的命令,暗自感嘆還好自己來的夠及時,不然顏陌的事情遲早會敗露。
“父親,你先不要生氣。”
柳吱吱款款而來,隨即就出聲安慰父親,畢竟他不像自己知道真相,然後又遣散在場的所有僕從,諾大的會客廳就剩下他們父女二人。
“你要為父如何不生氣!做父親的哪兒有不心疼女兒的?你看看這柳熙顏做的什麼事?你這女兒家的名聲就不要了嗎?”
“父親先暫時不要怪罪熙顏,我有一件事要與父親說,等女兒說完以後,父親想做什麼都不會攔着的。”
“那你先說,若是說服了我,此事就此打住。”
柳吱吱在東方顏陌離開之前就與他商量了對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柳夜,可是此事還是有一定的風險,若他選擇告訴東方顏陌的對家,那他必死無疑,可是他還是相信他的為人,在他還是個弱智兒的時候也未曾歧視他。
她筆直的跪在地上,嚇了柳夜一跳。
“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
他趕緊扶起柳吱吱,自己的女兒別人不心疼他還是心疼的。
“吱吱要告訴父親的這件事希望父親不要外傳,此事會影響顏陌。”
“好好好,我答應便是了。”
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是皇后了,別的人都嘲笑自己只有女兒,可他自己明白的,女兒怎麼了,女兒依舊可以給他帶來榮耀。
“熙顏他的本名喚東方顏陌。”
“東方顏陌?什麼!東方顏陌!”
柳夜被驚到了,人從椅子上噌的一下就站起了,這東方顏陌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就是父親知道的東方顏陌,東國的太子,他因為遭人陷害服下了失憶的毒藥,陰差陽錯的出現在南國還接了女兒的繡球,就在前幾日他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並且他手底下的人也找上來了,告訴他現在東國的內戰吃緊,必須要立刻返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女兒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從而阻擋他實現自己的大業吧?”
柳夜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這都是遭了什麼孽呀,他的女兒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可是道理他都懂,在兒女情長與家國大業上,選擇前者必定會讓人詬病,再者東國的百姓此時因為內亂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一國太子豈可坐視不理。
“你說的道理為父都懂,可是你女兒家的名聲從此以後就毀掉了啊,孩子,父親終將會老去,無法照顧你一輩子。”
“阿顏說過,等他平定戰亂一定會回來娶我的。”
“他的話自是可信,但誰知道這平定戰亂需要多久的時間呢,那你在這期間又會受到什麼樣的詬病,你可想清楚了?”
“女兒明白,此生非他不嫁,若是他食言,那我這輩子就守在父親身邊。”
“你可真是難得糊塗啊,吱吱。”
柳夜知道自己勸不動她,自己的女兒自己當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婚期當天,柳府的紅綢已經全部撤下,而關於這件事的謠言,傳遍全城。
每個人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彷彿自己就在當場一般,柳吱吱卻毫不在乎這件事,自己的選擇便要承擔帶來的所有後果。
此後出門的她皆挽婦人髮髻,哪怕有人因為心動柳家的財產或是真的對她這個人心生愛慕上門求娶,她都予以拒絕。
將軍府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謠言,上官筎不想知道也會聽見,不過她可不會坐視不理的,她答應過東方顏陌要保護好柳吱吱的,自然會說到做到。
就在謠言傳的最厲害的時候,所有造過謠的人都站出來向柳吱吱道歉,說自己不應該瞎編她的事情,她又不是聖人,自是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看熱鬧的人也很多,那些造謠者都圍在柳府門口,大有若是柳吱吱不原諒自己自己就在這裏死磕到底的氣勢。
好在混在人群中的上邪出面了,這件事都是小姐的決定,先讓所有人都知道柳吱吱是清白的,再讓造謠者上門道歉,若她不接受,就執行第二個方案。
造謠者在他的帶領下紛紛寫下罪己狀,按上自己的手印,再讓柳府的管家收起來,若是自己日後再造謠柳小姐的事,儘管交給官府便是。
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百姓茶餘飯後的笑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這件事告一段落,上官筎倒是在將軍府呆的有些無聊,正準備讓替身過來,自己出去放放風,人還沒踏出房門就被下人稟告說南王來找她出去游湖。
“南王?他怎麼來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要出門的時候過來?真是晦氣!”
上官筎踏出去的腳被迫收了回來,這南王相約她肯定得去呀,不去就是不給他面子,算了,只是換個方式正大光明的出去放風而已。
南宮澤是有預謀而來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收到隱一上報的消息,心裏還是有點不安,總歸還是得自己來看看才對,再者憋了她那麼多天也該出去放風了。
約莫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上官筎過來了,她今日穿了件湖藍色的齊腰裙,外搭一件白色的大袖衫,上面繡的荷花是若隱若現,隱隱有着流光閃過,仔細一看原是佐以金線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