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那是他的選擇
海底暗流涌動，將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渾濁。
希音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她看着永妄決絕的背影，不解的道，“不是說不想被永遠困在一個地方嗎？不是想好好活着嗎？你現在在做什麼！”
嘶啞的聲音衝破喉嚨，在此刻更顯悲傷破碎，“永妄！你回來呀！”
海水被一劍劈開，中間形成了一道寬闊的中空地帶。
希音在中空地帶的盡頭，看到了持劍而立的祁業。
他的目光也越過了逐漸靠近的永妄，落到了希音身上。
永妄在祁業身前站定，“我輸了，阿音她喜歡你，無論我如何努力，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今後你要好好待她，連帶着我的那份一起。”
永妄說完，最後回頭看了希音一眼，對她綻放出一抹再明媚不過的笑，一如初見那般。
原來不管心裏如何決絕，可一旦回頭看上她一眼，還是會不舍。
希音雙眼圓瞪，眼睜睜看着他的身體一寸寸破碎，最後消弭於無形，什麼都沒有留下。
永妄那麼愛她，走之前卻未曾表明心意。
因為他知道，她有祁業一人的愛就夠了，再多便成了負擔。
他不想成為她的累贅，他的愛也不能……
“永妄！”希音終於能動了，她癱坐在原地，嘶吼出聲。
眼淚順着指縫滑落，晶瑩的淚珠並沒有跟海水相融，而是落在地上，很快便生出了一抹綠意。
希音體內的禁制在瞬間全部解除，巨大的能量充斥着她的身體。
海面之上出現了七彩祥雲，無數鳥類飛來，在海面上盤旋，齊聲鳴叫。
天上的太陽更盛，穿過海水，將黑暗驅散。
海底各色各樣的花也競相開放，它們都在迎接天闕之主的回歸。
祁業來到希音身邊，蹲下身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頂，聲音輕柔的道，“阿音別哭，他沒有什麼遺憾了。”
希音緩緩抬頭，聲音更咽的道，“為什麼一定要死？他為什麼不能好好活着？”
她被祁業擁入懷中，柔聲安撫，“那是他的選擇。”
“業兒，我不想他死。”希音仰頭，眼眶通紅的道。
“他說他沒有來世……死了便是真的死了啊……”
祁業順着希音的後背，“想要改變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只是他，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
祁業替她擦拭着眼淚，滿眼心疼的道，“別哭，他不算是死，他只是回歸了本體，現在我就是他。”
希音抽噎着道，“真的嗎？”
“當然了，他可以見我所見，聽我所聽，感我所感。”祁業笑容溫暖和煦，讓希音逐漸安靜下來。
希音在祁業的攙扶下站起身，她也笑了起來，“那我帶你和他回家看看吧。”
“好……”
希音終於重回天闕，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樣子。
她到了待得最久的地方，那時候的她雖然擁有靈識，卻無法離開這裏，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曾期待的樣子。
可總有些東西是不同的。
她以為只有回家的路是別人用生命換的，卻不知道連性命也是。
小毛蛋又帶着她的族群進犯海底世界，一段時間不見，她和那些怪物們都強大了不少。
她身邊又多了四大護法。
希音離開天闕去幫勾儲的忙，她的實力恢復，又有祁業坐鎮，勝利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再次失敗的小毛蛋並沒有惱羞成怒，她看上去成熟了許多，意味深長的道，“小木木，希望在不久之後，我能在天闕與你相見。”
她撤軍撤離的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次戰爭更像是一場遊戲，小毛蛋看樣子更像是來炫耀的，炫耀她忠誠的手下和那超乎尋常的修為增長速度。
回到天闕，祁業攬着希音，坐在樹下，望着湖水上的點點流螢，“阿音，等解決完那些怪物，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希音依偎在他懷中，嘴角掛着淺笑，“好呀，聽說凡人女子出嫁的時候，喜蓋都要親手綉，甚至有些女子嫁衣都是自己做的。”
她抓住祁業修長的手把玩，“那些東西我都不會，你來給我做好不好？”
祁業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好，為了能早日娶到你，我一定日夜不停的縫製喜蓋。”
希音輕笑一聲，“哪用那麼著急，該休息就休息。”
“這可不行，為了不橫生枝節，我可要早點娶到你才是。”祁業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怕什麼，左右在你眼皮子底下，難道你還擔心我被別人拐走不成。”希音眨了眨眼，調侃道。
祁業輕哼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天闕中任何生靈，都對你無比崇拜，萬一哪幾個就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呢？”
希音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你跟它們吃哪門子醋呀。”
祁業放任她動作，“不說遠的，就說你身邊那個小九，天天防我跟防賊似的，看那架勢，生怕我對你圖莫不軌呢。”
希音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難道小九擔心錯了，你對我壓根沒那心思？”
祁業不說話了，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希音，“我知道規矩，有些事情要等成親之後才能做。”
希音輕咳幾聲，“很好，有思想覺悟，有獎勵！”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祁業臉上親了一口，“繼續保持哦～”
祁業愣了片刻，接着把另一側連也湊過來，“你不能厚此薄彼呀，這邊也要～”
說真的，平日裏那般冷漠絕情的男人一旦撒起嬌來，真是讓人頂不住。
希音順了他的意，捧着他的連，在另一邊也落下一吻。
結果祁業還是不滿的搖頭，“不夠不夠，這裏也要。”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希音依舊沒有拒絕。
祁業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後來不等他說話，希音就親的他一臉口水。
希音對着祁業挑了挑眉，見他還不滿足，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恃寵而驕哦。”
祁業臉上掛笑，語氣也是十足十的失落，“哦。”
“好現在該你了！”希音抬手點了點自己白嫩的臉頰，“我剛才親你多少下，你現在就要親回來。”
祁業眼前一亮，這種好事哪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