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坦白

“母後知道我現在不想要孩子。”上官捷嘆了口氣，“但是她真的真的很想儘快抱上孫兒。”

“喂，那你就要個孩子啊。”賀蘭靜將腦袋靠在上官捷的肩頭上，側臉看着他。

“好，那可能就要辛苦你。”上官捷轉頭，狡黠地笑了。

“……我不！”賀蘭靜立刻離開上官捷的肩頭，“我才16歲，太小了。”

“你不知道嗎，這裏的姑娘都是16歲便嫁人，嫁到夫家后便要儘快誕下子嗣，否則要被夫家瞧不起，嚴重者逐出家門。”上官捷很驚訝，這個時代的女子從小就知道自己未來嫁人的諸多事情，賀蘭靜竟然不知道。

“啊？那我會不會被你們瞧不起？”賀蘭靜有點着急，她才不要過這種被人低看的生活。

“放心，不會。”上官捷將她從身後拉進自己懷裏。

“嗯。”賀蘭靜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心滿意足地仰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親完之後就愣住了。

上官捷低笑一聲，抬手輕捧住賀蘭靜白嫩的臉，愉悅地笑道：“怎麼，沒忍住？”說罷，他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低頭緩緩吻上她的額頭。懷中的人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接着，吻柔柔地落在她的鼻尖上。賀蘭靜慌亂地看着眼前的俊顏。上官捷呼吸有些沉。他細細地看着賀蘭靜，良久，他輕聲說：“靜兒，閉上眼睛。”賀蘭靜乖巧地閉上眼睛，但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上官捷笑了一下，慢慢靠進她。

吻，輕柔地落在了她柔軟的唇上。

賀蘭靜抬手抓住上官捷胸前的衣服，呼吸微亂。

賀蘭靜一覺睡到晚上的宴會前。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因為上官捷為她推掉了其他所有的零瑣禮儀，讓她好好休息。就是瀾欣依舊憂心忡忡：“娘娘，這樣不會落下話柄吧……”

賀蘭靜坐在梳妝鏡前，拿起一根金簪在頭上比了比：“別擔心，上官捷會處理好的，咱們要相信他。”

晚宴上歌舞昇平。

當然，有的人並不覺得有意思。賀蘭靜坐在上官捷的右手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頭上的簪子，不住地打着哈欠。上官捷也頗為心不在焉，擺弄着乘酒的小金杯出神。

台下的丁瀟見到高台上互不搭理的兩人，以為兩個人鬧了彆扭，心裏暗暗開心。她盈盈起身，拿着酒杯裊裊婷婷地走上高台，向上官捷舉杯：“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上官捷怔了一下，將視線從金杯移到桌旁笑得嫵媚的丁瀟身上，一勾唇：“怎麼，有什麼開心事，居然向朕敬酒。”

“皇上說笑了。”丁瀟微微低頭抿唇，那樣子十分動人，看得賀蘭靜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臣妾就是來恭喜皇上的呀。”

“哦？恭喜朕什麼？”上官捷挑了挑眉。

“瞧您這話說的，臣妾當然是恭喜您喜得愛妃啊。”丁瀟嬌嗔道。

一旁的賀蘭靜早把眉頭挑得高高的，這個丁瀟，白天一套晚上一套，做作。

上官捷嗤笑一聲，晃了晃杯中的酒，扭頭看了賀蘭靜一眼：“哦，原來是這樣，難得你如此善解人意，那朕就多謝丁貴妃好意，行了，你的意思也表達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靜兒還有事與朕說。”

“啊，皇上，您不喝一杯嗎……”丁瀟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端着酒杯低下頭。

“今晚的酒，朕當然要跟靜兒喝。”上官捷笑意滿滿地看着賀蘭靜。

賀蘭靜當即舉起酒杯，送到上官捷面前：“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您一定要喝完哦。”

上官捷握住賀蘭靜拿着酒杯的手，讓她把酒杯遞到自己唇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夠給你面子嗎？”

“嗯，夠了夠了，臣妾很是開心呢。”賀蘭靜又倒了一杯酒遞到上官捷唇前，“臣妾再敬您一杯。”上官捷喝完酒，低頭親了賀蘭靜的手一下，然後笑着看她。賀蘭靜一下子紅了臉，將手抽回來，輕拍了他一下：“討厭，這麼多人呢，還一國之君呢，連個正形都沒有。”

丁瀟看着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握杯的手猛地攥緊。

“喂喂喂，不許動手動腳！”賀蘭靜紅着臉裹着被子滾到床內側，警惕地盯着半倚在床上的上官捷。

“好，我不動你。”上官捷無奈地笑了，伸手撈過她，隔着被子將她抱住，“靜兒，你明天需要出趟宮，去找你的小弟們。我打算讓他們當你的密探。”

“密探？也好，有沒有俸祿？”賀蘭靜想了想，點頭答應。

“肯定會有，而且絕對不少。”上官捷抬手輕輕點了點賀蘭靜的額頭，“為我的靜兒服務，待遇必定不能低。”

“好。”賀蘭靜眉開眼笑，只要小弟們有收入，可以供給生活，她便放心了。

“對了靜兒，明晚有時間去母后那裏坐坐，給她彈彈箏。”上官捷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母后這麼喜歡聽箏，她為什麼不彈呢？”賀蘭靜很疑惑。

“母后以前特別喜歡彈箏，父皇也最愛聽母后彈箏，只是母後生涵兒時受了涼，胳膊留下了遺症，不能使勁。從那以後母后每每彈箏，手都會抖個不停，摁不下琴弦，父皇心疼母后，便不讓她再彈了。”上官捷嘆了口氣。

“那好吧，以後了有時間就去陪着母后，給她彈箏。”賀蘭靜心裏一動，點頭答應。

“嗯，乖。”上官捷欣慰地拍了拍她，“睡吧。”

“呃，那個，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賀蘭靜揪住上官捷的衣襟，偷偷抬眼看他。

“嗯？”上官捷將賀蘭靜的那一眼盡收眼底，心裏卻是鬆了口氣：她終於願意說了。

“那個，我給你說了之後，你不要生氣啊……”賀蘭靜磨磨唧唧地扭了扭身子，“我，呃，其實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

“嗯。”上官捷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吧，來自21世紀，距你們這裏差不多要1000年了……”賀蘭靜哼哼唧唧地開口，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笑起來，“哈哈，老男人。”

“嗯，我是老男人。”上官捷無奈地笑，這小傢伙的思維跳轉得真快。

“唉，你們這裏太落後了，還是我們那裏好。”賀蘭靜佔了上官捷的便宜，心裏十分滿足。

“有多好？”上官捷很感興趣。

“我們那裏什麼都很發達。你看你們，送信要人力，快馬加鞭還要好多天才能送到，我們那裏直接發郵件，發過去對方立即就可以收到，不需要人工，純粹靠發達的技術。我們去外地遊玩，不需要坐顛簸又耗時的馬車，我們的交通工具有各種各樣的汽車，就是以燃燒油為動力;有跑在專門軌道上的、以燃料和電力驅動火車和高鐵，速度非常快;還有在天上飛的、也是燃料驅動的飛機，這個速度是最快的。”賀蘭靜怕上官捷聽不懂，努力地將現代的高科技給描述得通俗易懂。

“哦，的確很好，那還有沒有別的？”上官捷的理解能力很強，賀蘭靜說了立刻就能明白。

“我們那裏啊，醫療技術也很發達，我們那個時代都提倡中西醫結合，中醫就是咱們本土的醫術，把脈針灸啊什麼的，西醫呢，就是海外洋人的醫術，什麼透視打針啊。不過呢，我們那裏還是西醫佔大多數，因為西醫綜合性強，治療技術也非常豐富。”賀蘭靜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我們的教育也很先進，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分得很細緻，每個階層的教育方式教育內容都不一樣。大學是最高的一級，裏面分好多系別，你看我，就是學經濟管理的，所以以後咱們倆的收入全由我掌控。”

“好，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上官捷更加無奈——這小傢伙還這麼貪財。

“嗯，這就對了。”賀蘭靜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腦袋，接着往下說，“我們那裏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到了這邊我也希望如此，但是你是皇帝啊，後宮龐大，我呢，就讓你好多好多步。”

“我有你足矣。”上官捷笑着摟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