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所謂惡魔

因為種種原因，黃金梅里號的草帽海賊團一致決定：將某個被看上的綠劍士送至卡姆商會，與那位貴公子成百年好合，一來可以近距離監視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沙鱷魚克羅克達爾的行動，二來似乎還可以為草帽海賊團增加一筆額外收入，於是....

“喂，娜美，這樣子可以嗎？”烏索普看着被眾人綁在一張椅子上的索隆：“總覺得這麼對待新娘子有點粗暴....”“這也沒辦法吧...”後者不負責任地一攤手：“要不然她怎麼能乖乖地讓我們打扮呢？”“哦，這倒也是....恩，這裏的眼影用淡紅色的吧...”很快就把一絲愧疚丟到大海盡頭的烏索普點點頭：“算了，還是用淡粉紅的吧....”“唔唔唔唔（烏索普！我要宰了你！！）...”這是某位被綁的結結實實兼嘴也被堵上的倒霉劍士的話語。

“哦，這傢伙的意思好像是說她覺得淡紅色的更好....”端着一杯咖啡悠閑地站在一邊某位廚師惡意地曲解了這話的意思：“要不把這個簪也戴上去？”“唔唔唔....索隆，好漂亮啊....”這是某位站在一邊不負責任的某位白痴船長：“太厲害了，娜美，烏索普，你們把索隆弄得好漂亮啊...”“就是就是...”某隻單純的馴鹿在一邊鼓掌：“索隆比平時更漂亮了...”

“嗚嗚嗚嗚嗚嗚....（混蛋！！我要宰了你們！！）”

“啊，綠藻頭，不用謙虛了，雖說不怎麼甘心，不過現在經過娜美桑的打扮，真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呢...”某位廚師再次曲解了這句話：“微微，你說是不是？”“恩...是啊...”某位公主在一邊不着邊際地安慰着這位可憐的劍士：“放心吧，索隆桑，卡姆商會的財力是整個阿拉巴斯坦最出名的，你嫁過去一定不會過苦日子的...”“嗚嗚嗚嗚嗚嗚（可惡啊！！誰要嫁給那個混蛋！！）”

“啊，真是太偉大了....”某位廚師虛假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她說為了幫助微微她甘願嫁給那個她不喜歡的人啊....”“嗚嗚嗚....你放心好了，我們以後會常給你來信的...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啊...”烏索普淚流滿面地再次打開一盒眼影霜：“唔，還是覺得這個眼影更好...”“就是啊....”同樣滿面淚水的剩下幾個人抹抹眼淚：“再見了索隆，你一定要幸福啊....”

餘下跳過.....

“哈哈，沒想到克羅克達爾先生還有這位妮可小姐能賞光來着里為內子的婚禮祝賀，實在是我的榮幸....”一臉大鬍子的卡姆卡洛斯虛偽地對這眼前的兩人彎腰：“請裏面坐，內子的婚禮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開始....”“啊，這是我應該的....貴公子的婚姻大事我當然要前來祝賀...”回了一個更虛假的微笑，克羅克達爾點點頭：“那麼，妮可，把禮物放下，我們到裏面去...”“好的，老闆...”職業地一笑，羅賓點點頭，隨即跟着克羅克達爾走進了內室，走進這間房間后羅賓頓時就被房間書架上那一排金屬封面的大書吸引住了，而克羅克達爾也隨意地踱到了房間裏面那一大堆一樣前來祝賀的貴族們那裏攀談起來。

隨意地走過去，羅賓的目光落到了茶几上一本打開着的書上，不自覺地拿起這本書，羅賓的目光抖動了一下：“惡魔的掘墓者？”“哦，小姐，你看到不得了的東西了....”一個聲音從旁邊插了進來，羅賓回過頭，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走到她旁邊的書架旁：“抱歉啊，這裏有點凌亂呢....”“啊...不要緊...”羅賓本能地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內里所帶着的一絲危險：“請問這本書上說的是什麼？”

“哦....這本書是很久以前的一位詩人的著作了....”金絲邊眼鏡微微一笑：“據說就是那位傳說中第一個從惡魔那裏得到了金蘋果的海詩人，惡魔為了讓他為自己編寫傳記，帶領他參觀了自己的軍隊和王國。這本書據說就是描寫那個傳說中的惡魔的軍隊的一本書....”“惡魔...的軍隊...”羅賓低下頭，一絲冷汗滑過她的鬢角：“惡魔也有軍隊嗎？”

“何止是軍隊....”金絲邊眼鏡輕鬆地說：“不過算了，其實這本書上說的就是惡魔的親兵，惡魔的掘墓者。傳說中，他們是優秀的戰鬥民族，被惡魔選中以後，惡魔把自己的血液融合進了他們的身軀，從而使得他們獲得了各種各樣強大的能力，而那民族也在惡魔消失之後依然傳遞了下來，也許，現在就在某個世界的角落裏面吧.....”

.......

這是世界的角落，一個自由的國家，掌管它的是一位據說擁有無限青春的神之子，而這位神之子現在就站在屬於他的神殿的頂端仰望着灰濛濛的天空。

天空中的烏雲翻滾着，彷彿其中涌動着人類罪惡的思緒，不時閃過的刺眼電光仍舊無法催下懺悔的雨淚。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劈下，直直地落在神殿這位神之子的面前不遠處，隨着呼嘯的狂風，黑紅色的斗篷彷彿惡魔的翅翼：“好久不見了，我的親衛隊長，羅林.netbsp;被叫到名字的神之子顫抖了一下：“到底....還是到這一天了嗎？”“呵呵呵呵....指的是我來找你嗎？還是該說找‘你們’....”對面的惡魔詭異地笑笑：“我很高興在一次見到你，我優秀的衛兵...”“.....”沉默了一下，戴着王冠的羅林單膝跪下：“祝賀大人再次獲得重生和自由....”

“哦，這個不算什麼....”我擺擺手：“只要我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追尋着我留下的傳說找到我.....”

“......”又是沉默，羅林再次打破了僵局：“四百年前，我們的一族面臨著滅絕的命運，而就在這個時候您找到了我們，給了我無限的青春，給了我的族群繁衍生息的根本，而我們也以作為大人的衛兵而感到自豪，大人更是用自身的血液賦予了我們得以昌盛的能力.....”

“呵呵呵.....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看着停頓的羅林，我好整以暇地點點頭：“繼續說下去....”“大人說過.....”顫抖了一下，羅林繼續說：“我們是與惡魔做了交易的族群，要用畢生的戰鬥來滿足惡魔的**，只要這個樣子，大人就會讓我們的子嗣遍佈世界，如同廣袤的沙粒形成沙漠.....”“沒錯....我的確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不是嗎？我的親衛隊長.....”輕輕地眯起紅色的眼眸：“其實我給你們的能力也不算什麼，那都是你們自身擁有的天賦，但是，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或者說你們....究竟還認不認同四百年前的承諾呢？”

.....

“據說那些惡魔的親兵們每個人都飲下了惡魔的血液，從而獲得了驚人的能力....”金絲邊眼鏡隨意地在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翻開：“比方說有的人得到了惡魔的眼睛，可以看到自身周圍一定範圍內敵人的全部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敵人的每一個動作在他們眼裏都是漏洞百出。還有的人得到了惡魔的身軀，就算是身體受到再大的創傷，只要沒有立刻死掉，就能夠完全自動修復。等等等等，而且那些能力還是絕對的完美，不會像惡魔果實一樣受制於大海，而且最可怕的地方還不僅僅如此....”

瞥了一眼腦門上已經不自覺地流出冷汗的羅賓，金絲邊眼鏡接著說：“這個能力最可拍的地方在於它的傳承性，這些飲下惡魔血液獲得驚人能力的掘墓者的後代也會繼承這些能力.....現在，是不是這個族群重新獲得惡魔青睞的時候呢....”

........

“......當你們的族群接受了惡魔之血的時候就應該有作為世界掘墓者的準備....”我懶懶地說：“這一點我也告誡過你們，現在，告訴我吧，一個不會讓你後悔的決定....”

“我....我等，作為惡魔的掘墓者，在四百年前和大人訂下了血之契約，以我等的身軀換位後世昌盛的籌碼.....”羅林仍然跪在地上：“但是隨着四百年的變遷和風雨，當年那些和我一起的族人都已經不在了，只有我因為享有這受詛咒的生命而得以繼續看着我的族人的後代展下去，也讓我可以好好回過頭來看看我們究竟做了什麼，我是幸運的，我和我的族人們沒有做錯，我們讓我們的族群在百年之後繁榮昌盛，這都是因為拜您所賜，才讓我和我的族人們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是....”

“哦....怎麼樣呢？”我好整以暇地抱着雙臂：“這些，是背叛的引申嗎？羅林，我的前任護衛隊長....”

“....真的不想....”羅林臉上分不清楚是汗水還是淚水：“真的不想再讓這個族群捲入戰爭的泥潭了，不希望族群的圖騰上再沾染鮮血了....這是我在觀看了四百年之後才知道的東西，這才是我和我的族人們當年希望的，大...大人....”

“啊，也就是說我想再找回當年我的護衛隊是不可能的了....”我雙目生寒：“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嗎？”“....是...是的...大人，您的護衛隊...早已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似乎是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羅林的面上露出了一種解脫的神色：“他們已經在歷史的腳步中化為塵埃了，如果大人想要找新的護衛隊，那就殺了我吧，我已經活的太久了，之後的選擇就交給那些年輕人吧....如果他們要追隨大人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說的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我點點頭：“你是這麼打算的嗎？不過，算了，既然你有了這種跟惡魔取消交易的覺悟，那麼....”懶洋洋地走到羅林的面前，我舉起手：“就這樣子吧....”

“唔....”感受着我的手落下，羅林只覺得頭上輕了一下，但是卻又半天沒有感覺，疑惑地抬起頭，卻看見我手裏拿着的是從他頭上取下的王冠：“大...大人..您...”

“好吧，算是我犯了一個錯誤，我的親衛隊算上剛剛死去的一個已經全滅了....”從那頂王冠上取下一顆白色的水晶鑽，我凝視着這最後一顆承認：“神是不會犯錯誤的，但是惡魔卻只是依靠自己所認為的對錯在這個世界上漫步，不過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我們都是不會違背人心，只有我等的契約者甘心付出，我們才會驅使，既然你已經不願意再做為我的護衛，那麼算了，這樣的工具只能說已經壞掉了，我會再去找另外的契約者....”

“叮噹....”被我丟下的王冠落在地上，然後從神殿的頂端落了下去，望着我的背影，羅林不可置信地喃喃：“也就是...說...”“沒錯....”我面無表情地回過頭：“我已經不需要你們了，新的惡魔掘墓者會很快誕生，你們已經背離了惡魔賦予你們的榮耀了，那就在這裏永遠的沉淪下去吧....”

“大人....”羅林在我身後重重地磕頭：“我代替和我一起生活過的族人們謝謝您的寬宏，感謝您不再讓這個族群蒙上鮮血....”

“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回過頭：“而對你的懲罰就是：在這個世界上一直一直的活下去吧，作為一個被惡魔創造的神見證這個世界的最後吧....”

再次飛上天空，我暗自點頭：是時候去找一支新的惡魔掘墓者了，還有這最後一顆象徵這希望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