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面見姚方
“大人，秦明死了，周晗這事……”
姚方身邊的老人身材高瘦，留着山羊鬍，細長眼，皺眉道：“要不，把彭梅城臨時叫回來，讓他去對付周晗，把蝶娘帶回來。”
“不行，梅城在洛縣，那邊的鬼災到現在還沒解決，得靠他守着，他要是一走，亂子擴大到臨省，那可不是我們的地盤，到時候那邊轄區的中將會找姚欣問責的。”
姚方搖了搖頭。
“那就趕緊把濕婆娑再找一個宿主。”
老山羊鬍又道。
“沒那麼簡單，死了多少人，才成功讓濕婆娑寄生……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找到到第二個像秦明這麼契合，又方便我們控制的。”
姚方又搖了搖頭，手中握着一對鐵球，一邊搓動，一邊深思，也很是無奈。
“時間長了，周晗可能會利用蝶娘給他自己找一個合適的邪靈，到時候，我們可就不好搶了。”
老山羊鬍開口道：“實在不行，我們去找劉嬋？”
“我要是信得過她，還用得着這麼費勁嗎？”
姚方冷哼一聲：“劉嬋不是池中物，她的邪靈太特殊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完全駕馭的辦法，一旦被她研究透徹，未來起碼不會比欣兒的殺戮鬼影差。”
“可惜，此女太傲了，籠絡不住她的心啊！要是能給她找個男人就好了。”
“大人說笑了，那邪靈早跟她融合在一起，就算她再漂亮，誰敢娶一個半靈人？”
老山羊鬍無奈搖頭，普通人不敢，除靈將們則是不行，因為兩隻邪靈靠的太近，說不定會彼此影響，體內的邪靈平衡失控，這是任何半靈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這麼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姚方嘆息。
……
“姚老將軍，不知您找草民，還有何事。”
周晗坐在大廳里，品着杯中的茶，微笑着開口。
手中茶馨香裊裊，入口甘冽回香，確實不俗。
昨天晚上，鎮靈司的確開始大範圍的清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往他頭上查。
然後今天早上，突然將他叫了過來。
周晗在手上隨意戴上了血扳指，裝個樣子。
也不害怕，直接就孤身過來了。
“其實我昨天就想找你來着，只是昨天身體略感風寒，有些不適，這才拖到了今日。”
姚方笑容慈祥，帶着濃濃的善意。
他道：“你來之前，姚欣給我消息說，一定要讓我多幫襯你啊。”
“可是大人還是選了更有潛力的秦大人不是嗎？”
周晗微笑着開口，像是沒有腦子一樣，直來直往道。
“你果然還是生氣了，我就知道，昨天就該直接找你解釋的。”
姚方嘆息一聲，旁邊留着山羊鬍的老者連忙道：
“這事不能怪大人您，是我攔着您讓您多休息休息的，周少俠，您不知道，老將軍在這事裏真的是思慮良多，才讓秦明接替您的。”
“是嗎？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周晗看着這個捧哏，笑了笑，最後還是裝作沒看破的樣子，疑惑問道。
“害，都過去了，不說也罷，反正說了，你也不會信我這個老頭子。”
姚方說著，還劇烈的咳嗦了起來，最後一口西瓜汁從嘴角留了下來。
“老爺！”
老山羊鬍在一旁急的跺腳，連忙給姚方拍背按摩，片刻后，見他好了一些，才道：“老爺子，屬下實在不忍看周少俠誤會您，多嘴兩句，您別介意。”
隨後又看向周晗道：“周少俠，您也看到了，老爺子的身體不好，其實老爺子之所以讓秦明接替你，是因為考慮到你們兩個的實力問題，當然不是看不起您，只是除靈將的任務大多很危險，老爺子也是為了您的安全着想。”
“老爺子知道您有蝶娘保護，但是蝶娘畢竟只是外在的個體，能拖住一個邪靈，卻不能更完善的保護你，老爺也是想等你今天來了，讓你再去找個邪靈護體，然後再給你推薦一個除靈將位置的。”
“想當年勞大人，也是這麼一步步在大人的指引下，走過來的。”
嗯？蝶娘？
周晗眉頭一皺，看了兩人一眼。
心道姚欣這娘們兔大無腦，果然靠不住，還是告訴了這邊。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親爹，他一個外人，也說不了什麼……
“那我昨天，連個住處都沒有，只能睡客棧……”
“嗯？有這事，鎮靈司那邊的管事的，我通知了啊，他們沒安排你們嗎？可能是怕得罪秦明吧，我今天就去問問，一定幫你出了這口氣，竟然出了這種事，確實是我不周到了……”
姚方立刻拍桌子憤怒道。
周晗萬萬沒想到，都到這種程度了，他竟然還能編出理由來，而且聽上去，還很合理的樣子……
他嘴角一扯到：“其實客棧也還行，老將軍也別繞了，具體說說找我來做什麼吧。”
“昨夜的慘劇，你聽說了吧，我本來還打算推薦你去別的省，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姚方微笑着捋了一下鬍鬚，道。
“這麼說，我又可以上位了？”
“你這叫說的什麼話，這除靈將本來就該是你來坐。”姚方笑着。
周晗也沒接着嗆他，遂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
姚方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拍拍手，道：“把東西拿上來。”
周晗一怔，只見兩個丫鬟走了過來，手中端着托盤，托盤上蓋着紅緞，在托盤的中心，放着三串暗紅色的項鏈。
“這是用煉製斬邪刀的材料特製的辟邪項鏈，除此見面，我也沒什麼可送你的，就送給你家人幾副項鏈吧。”
“這，多不好意思。”
周晗拿起項鏈，感受了一下，認出這確實是斬邪刀的氣息后，直接揣進了懷裏。
姚老爺子和山羊鬍老頭，以及幾個侍女，見狀都愣了一下。
這是不好意思嗎？
“哈哈哈，好，我就喜歡晗兒這樣的性格，小晗，我與你一見如故，年齡上，我應該也與你父輩差不了太多，今日我斗膽賣老，想收你為義子，你可願意？”
姚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