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雨夜
當遊戲策劃成為制卡師正文卷第九章雨夜關於合作的事,兩人三兩句就說完了。
小單間裏沉默的氛圍有點尷尬。
前世的陸離雖然時常遇到美女投懷送抱的狗血情節,但是他並不是一個精蟲上腦的人,否則也不可能白手起家攀到一個行業的頂端了。
而余馨也差不多,以她的姿色自然會引得不少男人的追求,但是她一心撲在事業上,根本沒想過談戀愛。
母胎solo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雨還在下,狂風胡亂地拍打着窗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陸離拿了兩個加起來都不足5星幣的玻璃杯,倒了兩杯開水。
“家裏沒喝的,不要介意哈。”陸離將一杯開水遞給G姐。
余馨雙腿併攏,坐姿有些拘謹,修身西裝褲很好地勾勒出臀部和腿部的曲線。
“謝謝您。”
馨姐雙手接過開水,雖然她面色憔悴,豐潤的嘴唇上口紅有些掉色,但言行依舊得體。
“不用尊稱,我聽得不習慣,叫我陸離就可以了。”陸離擺了擺手,重新坐回那把將要散架的木椅。
“陸離......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馨姐吧。”G姐立馬擺出大姐大的派頭,禮尚往來。
創業四年,合作過的商業夥伴也不少,余馨和人打起交道來當然遊刃有餘,她懂得什麼時候保持距離,什麼時候拉近距離。
燈光下的少年點點頭,心中暗道:“確實比我大。”
他再次拿起刻刀,專心致志地勾勒起星卡迴路來。
房間再次陷入沉默。
望着少年瘦削的背影,余馨怔怔出神。
她本以為創作這張炫彩灶火卡的人會是一位年紀偏大的制卡師,畢竟想要創作一張星卡需要有足夠的制卡經驗。
很顯然,陸離的年紀並不大,甚至比她還要小上個幾歲,白白弱弱的樣子更像一位鄰家小弟弟。
自從胖子老師離開后,陸離便過了三年窮困潦倒的日子,再加上常年熬夜肝圖紙,營養有些跟不上,導致他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
而且,余馨還注意到,陸離每過一會就要吃一片葯,她能清晰地看到包裝外殼上寫着“星力補充葯”。
哪有一邊制卡一邊嗑藥的制卡師?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G姐有點好奇了。
“你這葯是......”雖然這個問題可能牽扯到個人私隱,但余馨依舊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
“這個啊?”陸離聽到御姐發問,回答得很坦然,“我是星力枯竭患者。”
與此同時,他並沒停下手中的動作,穩穩地在卡材上勾勒出星卡迴路。
“星力枯竭就是......天生沒有星力,大概一百萬人里會出現一個吧?”
陸離又補充道。
畢竟着是一個特別偏門的病症,有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聽到回答,G姐瞪大了眼睛:“沒有星力,那豈不是不能用收納卡、不能用照明卡、灶火卡,所有生活卡都不能用?”
“是的咯。”陸離正好勾勒完一張星星之火的迴路,轉過頭來看向余馨。
修長的手指抓起桌面上的那瓶葯,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所以我才吃藥啊。”陸離說著又咽下一枚藥片,補充體內已經匱乏的星力。
體內沒有星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若是沒有藥物支撐,根本無法在這個社會正常生活。
余馨光是想像那樣的生活都有點不寒而慄,但是少年說出病症的時候大大方方的,甚至眼中還有着一絲坦然。
陸離見到G姐那副震驚的模樣,並沒有感到意外,任何人聽到他身患絕症都會是這個表情。
“說說你的星空館吧。”陸離喝了口已經有些涼的白開水,重新抓起刻刀。
幾十次的繪製星星之火已經讓他變得遊刃有餘,他甚至能在勾勒迴路的時候開個小差聽故事。
順便也了解下這位合作夥伴的情況。
講到自己的事業,本來只能尬聊的馨姐也打開了話匣子。
陸離邊畫邊聽,對G姐的事也了解了不少。
余馨家境不錯,不然也不可能放任她去學藝術。
——在這個實用主義的世界裏,最難就業的專業之一。
畢業就創業的余馨既有才華,又善於經營,這幾年星空館蒸蒸日上,前段時間馨姐甚至有了往其他城市開連鎖店的想法。
但是新開的夜空館來勢洶洶,資本投入很大,場館很高端,這就導致星空館的客流被吸走了。
“是不是夜空館的老闆還看上了G姐,想要人館雙收呢?”
這話當然不是陸離說出來的,是他在聽故事時的頭腦風暴。
突然。
“夜空館的老闆是星尚集團某位董事的二兒子,他不僅想收購星空館,還要我做他秘書。”余馨咬牙切齒道。
“呲”得一聲。
刻刀脫離了原本的軌跡,甚至劃到了其他迴路,這張卡材當場報廢。
這能是正經秘書嗎,陸離有點牙疼,這劇情是不是有點太狗血了。
星尚集團作為在東方聯邦能排進前幾的龐然大物,他也有所耳聞。
這個集團的創始人們是幾位高階制卡師,也就是四階及以上。他們創立星尚的初衷就是想要用各色的星卡去攻佔每一個行業。
雖說像是灶火卡之類的生活星卡早已融入日常生活,但是在旅遊、娛樂等行業,和星卡有關的產品依然很少。
這些星卡空缺的行業,便是他們的目標。
對陸離來說,他和哪一方合作都沒差,只要能賺錢就可以了,只不過余馨率先找上門來而已。
況且,星尚夜空館本身就已經有一名制卡師了,估計陸離這位廉價的設計師找上門去都不會收他。
收回思緒,陸離隨手丟掉報廢的卡材,拿了一張又重新畫起來。
窗外的雨一直下,不知道何時才會停歇。
在員工面前一直淡定穩重的馨姐也在小房間裏一吐為快,將這個月遇上的鬱悶和壓力都傾訴給了專心繪製星卡的少年。
可能是最近太過疲憊,也可能是刻刀勾勒迴路的聲音有助眠效果,余馨不知不覺地在陸離窄小的床上睡著了。
過了許久,天已經蒙蒙亮,窗外的雨早已停歇,一縷陽光從窗戶擠進來,正好打在少年手上。
陸離依舊在製作星卡,對於他這種經常通宵爆肝設計圖的人來說,這樣工作一整晚並不算什麼。
感受到到這縷陽光,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得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熟睡在床的余馨。
余馨還沒有醒來,被子隱約勾勒出身上的起伏。
似乎是察覺到了少年的目光,馨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兩人的眼神交匯片刻,余馨便弄明白了。
她竟然在十八歲少年家裏睡了一晚!
在員工面前一直穩如泰山的馨姐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燙,臉頰微微泛紅,身子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使得身下的床發出“嘎吱”的聲響。
他頂着兩個黑眼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馨姐,昨天夜裏雨就停了,但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
陸離又抓起桌上的一疊星卡:“這40張星星之火是我夜裏做的,你先拿去吧,聯繫廠家的事情就拜託了啊,還有別忘了幫着它定製一份封裝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