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這就是原因
脫蘭於原地沉默了許久，看得出來他十分糾結。
若為他個人，他應該果斷出兵，即使戰敗，他大不了以身殉國，還能得個為國捐軀的美譽，似他這等名將，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可若是為國家考慮，他不應該出兵，因為勝算實在是太低了。
貿然出兵，即自尋死路。
屆時可是全軍覆沒啊。
西首蠻國即使再家大業大，這八萬士卒也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大敗虧輸還會不可避免的動搖每一名西首蠻人的強國心態。
心氣若是打沒了，那個損失可就太大了。
脫蘭是想當個忠臣的，但當忠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最後，脫蘭面色頹然的出聲道：“傳我命令，全軍即刻向雲州開拔！”
“遵大帥命！”
………………
次日。
雲陽城，刺史府衙之內。
被姬寧譽為“北方柱石”的楊戩此刻正神色淡漠的端坐於主位之上。
此處雖是刺史府衙，但云州刺史張富卻不會也不敢對楊戩坐主位有絲毫異議。
執掌風暴軍的百目魔君一向以桀驁，狠毒的面目示人，但此刻在楊戩的面前他乖的像個小寶寶一樣。
數日之前剛至雲陽的尉遲敬德此刻也在府中，他對楊戩坐主位沒有絲毫的意見。
那可是楊戩啊！
“根據得到的消息來看，至多一天，人數近八萬之眾的蠻夷便會抵至雲州邊境！”
“我欲領雲州之內所有可戰之兵至邊境正面迎擊蠻夷。”
“諸位覺得如何啊？”
楊戩看似在詢問在坐的眾人，但其語氣之中卻沒有眾人絲毫可以反駁的餘地。
說是商量，其是命令，通知。
目前雲州之內的可戰之兵就是一萬風暴軍外加三千異常精銳的百戰凶騎。
雖然人數不及對手的三分之一，但於楊戩而言這已經足夠了，甚至綽綽有餘。
百目魔君和尉遲敬德皆是那種對自身實力極度自信的存在。
他們在面對敵人之時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無論敵人有多少，他們都敢上，且都還堅信自己能贏。
但是，作為大夏土著的張富在聽了楊戩的話語之後，當即就神色焦急的出聲道：“楊將軍，我知道您神威蓋世，英勇無敵，但我們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憑藉堅城固守都捉襟見肘，焉能主動出擊啊？”
“且蠻人素來擅長野戰，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以己之短擊彼之長。”
張富是大夏的土著，所以他不知道楊戩，尉遲敬德，百目魔君這些名字代表着什麼，也不知道新晉成軍的風暴軍戰力如何。
所以這位大夏的封疆大吏此刻的內心是十分恐慌且焦急的。
他怕大夏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絲興起的跡象，會因為這一戰而前功盡棄。
其話語落下之後，楊戩輕微的搖了搖頭，其嘴角此刻也在向上微微勾起。
尉遲敬德和百目魔君二位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張刺史，您面前的楊將軍可是名副其實的戰神。”
“區區蠻夷，於他而言宛如螻蟻啊！”
聞言，張富面容之上的焦急之色並沒有緩解多少，反而因為尉遲敬德等人的盲目自信而變得更加心裏沒底了。
“張刺史，你知道陛下為什麼會將雲州，神京，甚至整個大夏的安危都放在我身上嗎？”
楊戩的神色恢復了往昔的淡漠。
“不知！”
張富也對姬寧如此看重楊戩十分不解。
“轟！”
下一瞬間，浩蕩而又恐怖的神威自楊戩身上浩浩蕩蕩的向四周傾瀉。
是時，天穹變色，大地震動，狂風迭起，異象頻出。
周身散發著恐怖神威的楊戩語氣平淡的望着張富，道：“這就是原因！”
這一刻，張富心中再沒有一絲對楊戩的懷疑了。
“楊將軍當得上此世無敵之稱！”
………………
雲州和安州的交界之地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平坦荒原。
這種一馬平川的地形，極其適合以騎兵為主的草原民族作戰。
三萬名身披純黑重型甲胄，手持重型騎槍的西首屠戮者們正騎乘着被鐵甲包裹的戰馬緩緩向前方推進。
他們彼此之間會以冰冷至極的鐵索相連，以此來增強他們集群衝鋒之時所造成的恐怖衝擊力。
西首屠戮者是西首蠻國三支精銳軍隊當中的一支。
它的成員皆是西首貴族子弟。
每一名屠戮者都至少具備後天巔峰的戰鬥力，有不少屠戮者乾脆就是先天甚至以上的武道修為。
屠戮者重騎凶名赫赫，其在外界的名聲僅次於西首蠻國的傳奇軍隊――射鵰者。
他們也是此次西首蠻國入侵夏國的絕對王牌和主力。
雖然他們的主帥對此戰持悲觀態度，但屠戮者重騎兵自上到下都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持極度自信，甚至自傲。
他們的自傲來源於昔日無數次的勝利。
自涉谷第二次戰役之中逃遁得兩萬名獵騎兵此刻正游弋在屠戮者重騎兵的兩翼，他們會是屠戮者重騎兵們的臂膀和羽翼。
行進於屠戮者重騎兵軍陣之後的則是三萬名西首常規重騎兵。
這些騎兵是西首蠻國之中最常見的騎兵，常見並不意味着孱弱，而意味着好用又便宜。
西首常規重騎的武器十分駁雜，他們用的武器有戰斧，重斧，骨朵，騎槍等。
他們並不依賴沖陣來打垮敵人，而是用極其強悍的戰鬥力和體力同敵人進行一遍又一遍貼肉肉搏。
身披戎裝，手持漆黑色長槍的脫蘭此刻正神色凝重的策馬行進於萬軍陣前。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大帥，前方探馬來報，有一萬多的夏軍正向我們快速行軍。”
“這些夏軍應該就是雲州的全部家底了。”
“也不知道那大夏統帥是怎麼想的，自斷臂膀（人族擅長用堅城阻擊異族，不擅野戰，所以塔里克稱楊戩放棄城池而同他們的野戰的做法為自斷臂膀）不說，還不知死活的要以這點人數和我們在荒原之上進行野戰，大帥這個夏軍統帥該不會被我們事先買通了吧？”
塔里克本來還因為脫蘭的原因（指脫蘭對夏國無比重視甚至恐懼）而對此行憂心忡忡的，可現在他卻變得異常輕鬆。
因為明擺着的嘛，那夏軍就是來送人頭的，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揮刀砍人頭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