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彈指可破
寧州百姓感念黃秋恩德,故踴躍參軍,不過數日,便募得士卒兩萬人。
純孝仁義的劉虎亦在其中!
是日,永寧城外。
身着紫色官袍的寧州刺史黃秋此刻正神情肅穆的注視着位於其身前的兩萬名寧州良家子。
良家子們大都孔武有力,健壯魁梧,乃是上等的兵源!
“父子同在軍中者,父歸!”
黃秋的聲音宛如洪鐘大呂一般於所有寧州良家子耳畔炸響。
隨着其聲音落下,有數百名孔武有力的中年漢子面帶可惜之色的離開了隊伍。
“兄弟同在軍中者,兄歸!”
聲落,有數千名寧州良家子於陣中拜別親弟弟,而後雙眼微紅的離開了。
“沒有武道境界者,不留!”
這一次離開的人更多,因為大夏的普通百姓大部分是無力學武的,能供養子弟學武的大都是富裕家庭。
被留下的寧州良家子只有八千人,這八千人是真正的精華。
“上酒!”
黃秋神色肅穆的命令大隊侍從將早已準備好的壯行酒送到每一位即將奔赴國難的勇士手中!
“諸位此行,極為光耀!”
“無論勝敗榮辱,諸位皆是我大夏功臣!”
“秋敬諸位壯士一杯!”
平素基本滴酒不沾的黃秋此刻抬起手中酒碗,將其內烈酒一飲而盡。
飲罷,將手中酒碗重摔於地。
八千寧州健兒此刻亦神情慷慨的出聲道:“為國盡忠,我輩願也!”
隨後,他們亦抬手將酒碗之中烈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吼,更添壯烈!
“啪,啪,啪!”
八千隻酒碗幾乎於同一時間摔碎於地。
風沙揚起,壯士去兮!
“煌煌大夏,萬世永存!”
八千名自帶武器的寧州健兒高唱古老戰歌向著九死一生的戰場而去!
………………
低矮簡陋的城牆是平水這座古老邊城的標誌。
由於大夏國力貧弱,在加之平水的北面是以往大夏世代修好的大乾,所以平水這座邊城的防禦能力並不出眾,甚至可以說相當差勁了。
是日,這座古老邊城的城外聚集了超過十萬眾的大乾軍卒。
萬名精銳強悍的乾坤鐵騎於平水城的正面列陣。
強悍,厚重等等氣勢皆自乾坤鐵騎軍陣之中散發而出。
三萬名不着甲的乾國刀盾兵分做三個方陣將平水城團團包圍。
他們會是接下來攻城的主力!
百餘架威懾力十足的投石機已經做好了發射前的最後準備。
萬名乾國敢死之士赤膊上身,手持斷刀,他們的面容之上皆散發著嗜血好戰之色。
每百名敢死之士便有一架雲梯配備。
他們會在攻城戰開始之後,通過雲梯爬上城牆,然後快速解決城牆之上的敵人。
四萬名身着輕型甲胄,手持木柄長槍的乾國長槍兵於敢死軍士組成的方陣後面列了一個規模極為龐大的軍陣。
他們是中軍!
最後是兩萬名眼神銳利,彎弓待發的乾國弓箭手。
許龍望着位於的眼前低矮城池,道:“彈丸小城,彈指可破!”
平水城自始至終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裏過。
“康王殿下,您覺得這平水城能撐一個時辰還是半個時辰?”
許龍惡趣味十足的回首望着收縮不看的姬永出聲。
生性懦弱膽小的姬永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王師兵力雄厚,
士卒精銳,想來半個時辰就足以攻破此城了!”
“哈哈哈!”
許龍暢快的大笑了一番,而後其神色驟然變得無比嚴肅,道:“全軍聽令,開始攻城!”
命令下達之後不久,一百餘架威懾力十足的投石機便在操縱者的操縱下開始向低矮小城平水傾瀉殺傷力與威懾力並存的石頭雨。
一枚枚石頭於天空之上呼嘯而過。
協助飛熊軍守衛平水城的八千寧州良家子被呼嘯而來的石頭牢牢的給壓制住了,他們連向外探頭做不到。
有個別倒霉蛋直接就被呼嘯墜落的石頭砸成了猩紅肉醬!
戰爭從來都不是浪漫的,它是極度殘酷和血腥的。
殺傷守軍是投石機的附帶作用,它的主要作用還是破壞城牆。
平水城那簡陋不堪的城牆在抗了投石機的三輪轟擊過後,便變得殘破不堪,搖搖欲墜了。
“以我大軍攻如此城池,當真是殺雞用牛刀啊!”
許龍有些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這場戰爭在他看來已經沒有懸念了。
隨後,他揮了揮手示意萬名敢死之士扛着雲梯給予這座低矮小城最後一擊!
“殺,殺,殺!”
赤膊上身的敢死之士們宛如一頭頭齜牙咧嘴的野狼一般不顧一切的扛着雲梯向平水城抵近。
他們的喝殺之聲震動周遭!
兩萬名乾國弓箭手此刻那是火力全開啊。
他們張弓搭箭向平水城傾瀉堪稱海量的箭雨。
平水城上每時每刻都有被箭矢射成刺蝟的寧州良家子。
在這種級別的箭雨之下,沒有任何一個寧州良家子敢於抬頭。
這時候抬頭基本上就等同於送死。
箭雨剛停,近百架由結實木頭組成的雲梯便已搭上了平水城那低矮的城牆。
上萬名敢死之士持着明晃晃的短刀順着雲梯就往城牆上爬。
轉眼之間,雲梯之上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敢死之士。
乾國的刀盾兵們此刻也沒閑着,他們正在快速的向平水城那並不堅固的城門推進。
敢死之士攻取城牆,他們則要奪取城門,兩支隊伍分工極為明確。
平水城並不大,此刻在十餘萬敵軍的強勢進攻之下就跟一頭弱小無助的小獸一般。
“倒油!”
反應過來的寧州良家子們,開始將早已煮沸的熱油順着雲梯傾倒而下。
熱油那玩意,嘖嘖,簡直不要太恐怖。
“啊,啊,啊!”
被熱油淋到的敢死之士皆發出了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嚎之聲。
他們嚎叫着跌下雲梯,他們的軀體之上盡皆是密密麻麻泛着白色膿水的水泡。
“啊,殺了我!”
“殺了我!”
被熱油澆到的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死去,而是陷入了極為慘烈痛苦之中。
他們滿地的打滾,並乞求同袍送他們解脫。
“活該!”
位於平水低矮城牆之上的寧州良家子們皆用解氣無比的目光望着城牆下那痛苦不堪的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