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這場醜聞風波還未經林綿親自查閱就已經被解決的無影無蹤。林綿醒來時,渾身酸慰,軟綿綿的,全身像是被拆卸了一回重新組裝的,大腿動一動都費勁。一個多月沒見的小獅子,兇悍又強勁,渾身用不完的力氣。當初江聿控訴她錯過了他最好的三年,分明就是騙人的。現在的他比以三年前遊刃有餘,更得寸進尺。那樣的渾話張嘴就來,聽了叫人臉紅心跳。林綿翻了個身,半張臉埋進蓬鬆如雲的枕頭裏,深深吐了口氣,手機手機在枕頭下嗡鳴。細白的手指從被子裏探出去,可見手的主人有多矜貴,指甲修剪圓而整齊,沒有任何指甲油的遮蓋,指甲蓋呈現自然健康的粉色。只是——林綿驀地停頓動作,視線定定地望着手指上陌生的物件,極細的鑽戒嚴絲合縫地圈住她的指根。她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異樣。是什麼時候戴上的?她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也不對,她是有知覺的,當時沉溺在他製造的歡愉中,無暇分心。林綿抬起手,戒指圈住的中指,她動了動,鑽戒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的柔和冷艷的藍光。鑽戒啊,真漂亮。林綿看了會兒,翻過身往男人懷裏鑽,江聿張開手抱住她,倦怠的嗓音沙啞,夾雜幾分鼻音,有種別樣的性感。“怎麼了?”他下巴往她臉頰蹭,手扣着肩膀,胸膛貼着後背圈着。“鑽戒。”她牽唇:”你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江聿低頭親了親她的肩膀,忽地不說話了,林綿以為他睡著了,轉了個身枕在他手臂上,抬起眼眸,對上他深邃惺忪的眼眸。“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林綿舉起手指,“你戴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江聿的手藏在被子裏,透着融融暖意,他伸出來握住她的手指,仔仔細細瞧了瞧,比昨晚模糊看得一眼還要漂亮。“昨晚你求老公全要的時候。”林綿臉頰微紅,她什麼時候全要了。“是是是,不是你想要,是我要全給。”江聿的認錯態度散漫又惡劣,“好東西怎麼能浪費是不是?”林綿埋在他胸口,手指去戳他喉結,小痣旁如開了朵朵桃花,她故意用力戳。“嘶!”江聿吸了口氣,牢牢抓住她手,垂眼戲謔:“想戳死你老公?”林綿掙了下沒掙脫,抿着唇,抬起瀲灧水眸瞪他,下一秒,手指就被送到唇邊,他親了親鑽戒。“願意嗎?”他抓着她的手指晃了晃,鑽戒真的很襯她手指修長,尺寸剛好合適。林綿抬了抬唇,開玩笑:“你這是強買強賣。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江聿掐着她的腰,調換了一個方向,她雙手軟綿綿撐在他胸口,沉睡獅子蘇醒,生機盎然,朝氣勃發。純白的被子從她肩膀滑下去,露出半壁潔白無暇的肌膚,她自上而下望着江聿,盯着他眼底蹙着的一團火苗。“沒有。”他低聲威脅:“要有,也給你淦沒。”林綿示意他閉嘴,江聿只笑着,伸手撫摸她的髮絲。“慶功宴那天早上,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境很真實,以至於她混淆到粉分不清是不是真實發生過。因為那天,夢裏的roy走出來站到他面前,告訴她,他叫江聿。“什麼夢?”江聿雙手很燙。“在半山小屋,夢見你讓我猜你逮着什麼了。”她越伏越低,纖薄脊背幾乎綳直,聲音也越來越小,“後來我就成了你的兔子。”“想像不像知道為什麼是兔子?”“為什麼?”江聿低聲回:“因為小兔子,永遠住在月亮里。”——月亮永遠懸在我心裏。隆冬來臨,天氣越來越冷。《京華客》上映后口碑爆棚,傅西池和林綿反響最好,林綿的憑藉《京華客》成功入圍銀穗獎最佳女配角。與她同時提名的都是具有票房號召力的知名前輩,這讓林綿和聞妃高興壞了。聞妃更誇張,提前就開始暢想林綿得獎后,如何慶祝,又如何發微博。
還想着要是林綿拿獎了,是不是該敲小江總一筆獎金,她正好想買套小公寓。可能是趕着銀穗電影節這波熱度,開幕前夕,《逐雲盛夏》正式放出定檔海報,一經發佈就引起不小熱度。何晳的角色海報,採用的是一張光影照片,何晳把車停在塔公草原,她穿着墨綠色長裙,站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墊腳起舞,墨綠色的裙擺如花朵般團簇,又追隨風的方向,化作流雲。她漂亮單薄,綳直的腳尖,挺直的身段又透着幾分上堅毅,她渴望舞台卻也畏懼舞台,所以她是伶仃的天鵝。她只能舞蹈給草原看,給羊群給風看。後來有了那個偷拍她的男人,他像是一道強勁的風,帶來了動蕩,也帶了零星的溫暖,如一場暖流席捲她孤寂的國度。他願意看她跳舞,他誇她是天鵝,草原的孩子,不應該埋葬在無人區。乾淨簡單的配色,何晳的世界是單一的,無需過多裝飾,她就美得特立獨行。林綿扮演的何晳入木三分,掀起熱潮,甚至不少仿妝博主開始模仿,變身博主專門仿她在車蓋舞蹈這一段。更有專門的解說電影的博主,僅憑几張照片,預測《逐雲盛夏》極有可能是林綿斬獲影后的片子。林綿賦閑在家這幾天,沉迷各種吃播視頻,幾度想要動手嘗試,都被江聿勸阻。這天下午,林西西突然發來消息。林西西:【綿綿姐,我幫你問了牌,你跟小江總的感情很好哦!適合度蜜月!】林綿看到她的消息,笑了笑,回復她:【謝謝你,你呢,最近怎麼樣?】林西西女孩心性,又處於感情的受挫期,聊天分享的慾望特彆強烈:【傅前輩答應我約他吃飯了。】然後把她把跟傅西池的聊天截圖發給林綿,讓林綿幫她分析分析傅西池什麼意思。林綿一時犯難。江聿按照慣例,將林綿的定檔海報收藏打印,定做成成比的相框,這一次他沒擺放在上鎖的房間裏,而是替換了正對玄關的壁畫,只要一進門就能看見起舞的林綿。他還定了衣一副畫,改天可以擺放在一起。這天江聿剛開完會,喻琛電話就進來了,“小江總,生日打算怎麼安排?”江聿鼠標滑到日曆看了一眼,才記起生日快到了,好巧不巧,他的生日跟今年的銀穗電影節撞上了。江聿表示遺憾:“要去參加電影節。”喻琛提議:“那就提前幫你慶祝?”“沒空。”他不是推辭,是真沒空,最近應酬頻繁,他疲於應付,想雇個□□幫他。喻琛直接放話:“欸,沒勁兒,那就往後推一天,你別掃興。”江聿勾唇,手指推着鼠標晃了晃,“行。我讓林律安排。”掛了電話,江聿雙手教我,靠回椅子裏,閉眼想了想他生日怎麼過,其實他更顯跟林綿吃吃頓飯,如果她願意,切一塊蛋糕,再接過吻。但顯然,今年註定得很多人一起過。晚上回家,江聿沒提生日的事情,他看着林綿在廚房忙活什麼。想到林綿曾經差點毀了廚房,他快速拽下領帶丟在沙發上,朝林綿走過去,走進了才發現她在榨果汁。手邊擺放好幾顆新鮮飽滿的橙子,長指按着榨汁機頂部,橘黃色液體翻滾,她低着頭,專註地盯着榨汁機。腳步聲靠近,雙手猝不及防地環過來,她嚇得輕輕一抖,回頭在他脖頸蹭了蹭,“榨汁機聲音太大了。”江聿“嗯”了一聲,調侃:‘’能喝嗎?”林綿倒了一杯鮮榨橙汁,轉身送到他唇邊,眨眨眼睛:“你嘗嘗。”江聿一手環着她腰,一手接過杯子端手裏打量,猶豫了幾秒,送到唇邊抿了抿,沒露出奇怪的表情。“還不錯。”江聿表揚,“你嘗過嗎?”林綿搖頭,“我跟着視頻學的,你喝得是第一杯。”燈光傾瀉,照亮她眼底的期待。江聿不覺着難喝,又往嘴裏餵了一口,拿開杯子,低下頭,薄唇蓋在她的唇瓣上,橙子的香味瞬間侵入唇齒間。舌尖的橙香勾纏着,酸甜的味道沁入舌根,變得炙熱。好端端一杯果汁被兩人糟蹋。一顆圓滾滾的橙子,被林綿指尖碰到,不堪其擾順着料理台跌到地板上,一溜煙滾到了廚房門口。林綿手肘往後撐在料理台,指尖被水和果汁浸泡,變得黏膩濕潤,微涼的水汽順着指縫往手心裏鑽。忽地,身體被騰空抱起來。雙手絞纏着他的脖頸,她整個人被抱着坐到了料理台,冰涼的檯面觸碰到肌膚,她忍不住顫了下,把他腰鎖得更緊。
過後,兩人泡在浴缸里,江聿告訴她,“周三晚上和喻琛他們聚。”林綿應了一聲,又問:“為什麼一起吃飯?有什麼事情嗎?”江聿捏捏她桃花般的肌膚,大概林綿是真不知道他生日,他垂下眼,“沒事,好久沒一起玩了。”林綿沒再問,點點頭,過後又拉着他手指捏:“我想十點半,你教我。”“好。”本就沒指望林綿記住生日,但江聿還是忍不住吃味了,一連幾天悶悶不樂。林律都感受到了老闆的情緒低落,每天謹小慎微。他甚至在想,老闆的婚後焦慮是否過長,作為金牌秘書的他是不是該提前預約一位心理醫生。這天江聿簽完字,見林律站着沒走,撩起沉沉視線看他,“還有事?”林律委婉地問:“老闆,我一個朋友的心理診所最近搞活動。免費義診。”江聿一臉莫名,“心理診所搞活動,難不成還能沖1000送200?”當然不是啊,林律硬着頭皮問:”老闆,就是你還婚後焦慮嗎?“江聿明白了,他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沉默幾秒問他:“你女朋友會為你準備生日禮物嗎?”這不是一個送命題嗎,林律回:“當然會,並且會提前好幾個月準備。”說完,他意識到老闆臉色更不好了,為什麼呢?忽地,他福至心靈,難不成是林小姐不給老闆準備生日禮物吧?林律在腦子裏頭腦風暴,老闆的生日果然就是最近幾天。那要是林小姐不給老闆準備生日禮物,老闆也太慘了吧。一直到他從江聿辦公室出來,都在猶豫要不要提前支會林綿一聲。林律走後,江聿沒着急下班,他陷在椅子裏支着頭沉思。林綿的一通電話讓他抽回思緒。江聿乘電梯快速抵達停車場,令他沒想到的是,林綿派來接他的人是聞妃。上了車,江聿要撥給林綿,被聞妃阻止:“老闆,是綿綿安排的,麻煩您現在戴上她準備的禮物。”禮物?江聿拆開擺放在車座的盒子,長指勾出一枚黑色的眼罩。“這就是她準備的禮物?”江聿表示不解,聞妃笑笑,見他一臉嫌棄還是忍不住勸道:“小江總你就聽綿綿的,戴上了,興許是驚喜呢。”是挺驚喜的!江聿揚着薄唇,乖順地聽從林綿在手機里發號指令,“江聿,戴好眼罩,不許偷看,不許作弊。“江聿無奈扯唇:“好。”大概經歷了半個小時無聊的車程,車子終於停下,緊接着他被前來迎接的工作人員領着前往下一個場所。即便帶着眼罩,視覺完全被遮蓋,但是其他的感官變得敏銳,他聽見了風聲,從而判斷出他所在的地方是個寬闊的地方。“江先生,到了。您可以摘下眼罩。”江聿站定,沉默了幾秒,抬手摘下眼罩,四周漆黑的場地忽地亮起了數盞射燈,將他身處的這塊場地照得亮如白晝。強勁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偌大的賽港場地上擺放着一個裝飾漂亮的巨大的透明集裝箱。江聿怔了幾秒鐘,腦子裏有火花閃過,他幾乎猜測到集裝箱裏可能是車。他開始轉身四處搜尋林綿的身影。只可惜,工作人員退場,他也沒能找到林綿。“roy——”忽地,一道熟悉聲音從背後傳來。江聿回頭,眸光驀地頓住——林綿站在不遠處,望着他。她身着一身黑色套裙,短款立領黑t恤,高腰百褶裙,露出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腳踝被高幫的帆布鞋包裹,她扎着雙馬尾,粉色頭髮隨着腳步起伏。沒錯,林綿染了一頭粉色的頭髮,冷白皮的陪襯下,宛如一個從玩具屋走出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雙眸亮晶晶,眼下貼着的水鑽,折射着細碎的光線,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roy。”林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江聿回神,一把握住她手腕,沉默了幾秒,去碰她的粉色頭髮。
不是死亡芭比粉,而是一種臟粉色,看起來又酷又叛逆,林綿抬起她瘦削的下巴,彎着唇問:“不認識了嗎?”手指捏住下巴,江聿低頭專註打量她的打扮,又驚又喜,低笑:“還能不認識我老婆啊。”林綿從背後拿出一面小旗幟,擋在他手指間。“今晚是我的ckygirl嗎?”“你怎麼猜到了。”江聿忽地雙臂拖着她,抱離地面,勁烈的風纏繞着兩人刮,江聿仰頭看着她瑩潤的眼睛,“你的眼睛出賣你了。”“是嗎?”林綿問:“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江聿失笑,搖搖頭。林綿撐着他肩膀,踩在地面上,拉着江聿去到集裝箱,示意他:“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氣氛都烘托到了,江聿不可能猜不到裏面是什麼,但真當他掀開照在車身的黑布時,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是一輛純白色的摩托車,車型彪悍,線條流暢,猶如一匹白色猛禽。江聿收藏了那麼多摩托車,各種炫酷顏色都有,唯獨沒有白色的車。它將是賽港最漂亮的一道色彩。江聿扔掉布,指尖觸碰車身,眼睛裏流露出驚喜,是喜歡是興奮,他轉頭問林綿:“送我的?”林綿撐着車頭,問他:“你老婆,漂亮嗎?”江聿手指去勾她下巴,“你是問車還是人?”林綿笑了下,往後躲開,“你說呢。”“漂亮。”他深深望着她,回得耐人尋味。江聿的喜歡不言而喻,他攬着林綿的肩膀,忽地將她抱起來放到車上,雙手固定着不讓她偏倒。他的喉結滾了滾,溢出的嗓音有些哽咽,“為什麼送我車?”她忽然想到那個下午,江聿抱着結他坐在光裏面,她手心抓着的一捧光,那是屬於江聿的夢想。她雙手貼在江聿肩膀,傾身靠在他耳邊,鄭重告知:“我想永遠做你的ckygirl。”——永遠為你搖旗吶喊,永遠在起點送你,在終點迎接你。江聿將她抱緊,手臂微微發顫,他的眼眶很紅,佈滿了血絲,深吸幾口氣后,閉上眼睛,只是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牢。林綿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動了動,仰頭問他:“今晚的賽港被我包了,要帶我兜風嗎?”江聿吻了下她的臉頰,低聲回應:“榮幸之至。”賽港的風再強烈,也不如江聿的車技狂戾,狂怒的風被撕碎,白色的戰車如一條線被拉開,留下一圈光暈。風將衣服吹得鼓起,林綿弓着背摟着他的腰,耳邊呼吸的風,彷彿將她帶回倫敦。林綿鬆開一隻手,展開手指,潮濕冰涼的風從指縫穿梭,她想,你看啊,江聿的夢想又被她放飛了。再風馳電掣的跑了三四圈之後,江聿將車速放慢,賽港的燈明亮,打在身上讓人有種萬人觀看的錯覺。他忽地停下車,雙腳支在地上,身後的人往前傾斜徹底貼在他背上,他脫下頭盔勾在手上,側身去看林綿。漆黑眼睛被風浸潤,清清冷冷,格外勾人。她摘掉頭盔,抱住他的後背,輕聲軟語:“roy,生日快樂。”江聿視野里能看見一縷粉色的頭髮晃啊晃,發尖掃過心口似的,勾起心癢難耐。“我能許願嗎?”他用氣聲問。林綿點頭,他想過生日總該有些特權,比如許願,她語調很輕:“我也想許個願。”“我過生日,你許願?”林綿點點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我希望roy永遠不要放棄夢想。”在賽港江聿都還挺平靜,但回了家,江聿緊繃的心緒徹底放鬆。這晚沒少索取,最後得寸進尺的弄髒了她的百褶裙,為此林綿後悔耳根子太軟。早知道就不讓他許願。當晚,林綿包下賽港為江聿慶生的消息傳遍他們這幫公子哥的圈子,大家有羨慕,也有震驚。畢竟江聿身份矜貴,沒想到小明星還能用這種身份上位。晚上江聿無意間看到一個群里在聊這件事情,語氣陰陽怪氣。他什麼沒說,直接退了群。有個玩得開的朋友搭來問他是不是生氣了,江聿哂笑回復:“忙着吃老婆軟飯呢,沒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