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林綿原本還擔心他感冒沒好,來回奔波會加重病情,聽見他還能不正經開玩笑,瞬間鬆了口氣。她環在他腰上的手,輕輕捏一把后腰,“少胡說。”戲謔嗓音從頭上落下,“有胡說嗎?”“你不想我?”江聿笑起來,胸腔微微低震,“還是不想養我?”一隻手伸來,抬起她下巴抬起來對視,他薄唇牽動,“江太太,你可是紅口白牙答應我的。不許反悔。”林綿彎着唇,眼睛裏印着他的影子,江聿垂眸看了會兒,指腹在她唇角摩挲,低下頭靠近時,忽然想起感冒着,轉而親了下臉頰。“你要賴賬,我就把你丟下上!”他又咬了她一口,托着腰把她抱離地面。突然騰空,林綿慌張抱住他脖頸,江聿溫熱的呼吸抵在胸腹,又熱又癢,透過布料往骨頭裏鑽。江聿將她拋在沙發上,一手環着她的背,一手撐在身側,半個身體重要交到她身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呼吸很快,也能熱,帶着難以克制的惱意。“江聿——”林綿感到很沉也很熱,伸手推推他。身體貼在一起,她能清晰感覺江聿某處多精神。“你先起來。”林綿提醒他。手臂在背後收緊,力道大的勒得發疼,悶悶的低沉嗓音貼在身側,帶着幾分惱意,“讓我抱一會兒,會自己好。”薄唇在臉頰邊輕蹭,呼吸掃來掃去,如羽毛般拂過。痒痒的。“你要不要去洗澡?”林綿抬手摸摸他頭髮,狀似安撫。江聿在她脖頸間埋了幾分鐘,嗓音沙啞的地說:“你這兒有我睡衣嗎?”林綿怔了下,想說他行李箱裏面有的啊,怎麼還要她的衣服?江聿不等她多想,捏捏她肩膀,“幫我找套睡衣。”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他撐着沙發起身,轉過身朝浴室走去。林綿這兒沒什麼他能穿的睡衣,在柜子裏翻了翻,找到了之前買的oversize的男友黑襯衫,一條灰色家居褲。兩樣奇怪的東西。林綿拿着衣物,敲敲浴室的門,“衣服,我放門口。”話音未落,浴室門被拉開一道縫隙,潮濕悶熱的水汽爭先恐後湧出來,林綿聞到了沐浴液的香氣。手臂上掛着濕漉漉的水珠,手指被熱水沖刷,骨節泛紅,懶懶地伸出手拿衣服。林綿見狀將衣服遞過去,江聿薄薄的眼皮上掛着水汽,他垂下掃了一眼衣服,又掃了一眼林綿,彷彿對“你這是要給我穿什麼鬼衣服”感到不敢置信。林綿解釋:“我家沒其他你能穿的衣服。你將就下吧。”總不能穿她的睡衣?江聿薄唇牽動,語氣戲謔玩味:“包養我的第一天,就打算虐/待我?”林綿:“……小情人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江聿眸光晃了晃,嘴角笑意更甚,他輕浮地掃了掃林綿,點點頭,發尖落下的水珠濺到她手背上。濕漉漉的手握住她手腕,往前一拽,他低頸湊到她臉頰邊,眉峰滾下的水珠滴在她鎖骨上,江聿在她臉上很快地親了下。俊朗的五官,輪廓分明,在水汽的氤氳下更顯凌厲,倒真幾分藏起來做情人的潛質。江聿舌尖頂了下牙齒,勾出惡作劇般的笑:“行,等着我出來伺候你。”浴室門被拍上,林綿感覺臉上都潮了,快步回到沙發上,拿着手機看了看微博。江聿赤着上半身走出來,隨手將沒穿的襯衫丟在沙發上扶手上。林綿回頭,目光從上半身移到掛在他壘線分明的腰上的灰色運動褲,有點小。他的腹肌很好看,自然也不誇張,分明的線條劃分區域,硬邦邦的在腰間收成窄窄一把。肩頭的水沒擦乾,濕漉漉的往下淌,滑過胸腹,腹部,蜿蜒往下,往小腹的地方去。他低睨了一眼林綿,見她靠沙發上,膝蓋托着劇本,他擦了兩下頭髮,隨手將毛巾一丟。
江聿坐到林綿旁邊,伸手拉過她的手,低頭檢查她的手臂,傷痕幾乎消退了,只剩點點紅色痕迹。哪怕一點淺紅的痕迹,在白皙的手臂上也很明顯,江聿皺着眉頭,氣得想罵兩句髒話。他每次貼貼時都捨不得留下痕迹,那個傻逼倒好,刮出細長一道,心疼壞了。“我看踹他兩腳都嫌少。”江聿牙痒痒,陰惻惻地吐字。林綿彎唇,忽然想到了他嗆祁阮那句話,“再晚點,你都看不見了。”江聿掀眸,濃密睫毛抬起來,眼神晃了晃,有點不懷好意,“嫌我回來太晚啊?”“本來還要都處理兩天的工作,我壓縮到一個下午處理完趕回來,綿綿,你是不是沒良心?”他側着身摟過來,將她攬進懷裏靠着肩膀,雙手掐着她的肋骨,不滿地撓了一下。林綿本就怕癢,經不住他撓,東倒西歪地躲着,江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故意撓她痒痒。林綿一個重心不穩倒在靠枕上,江聿俯身追上來,四目相對,林綿眼裏泛着薄光,睫毛顫抖得頻率很快,眼神閃爍不敢對視。沐浴液的香氣強勢地縈繞過來,佔據呼吸。江聿的臉一寸寸貼近,林綿忽地閉上眼睛,手心擋在他唇上,“江聿——”江聿戛然停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動了動,語調不正經:“想要我怎麼伺候你?”薄唇在手心裏碰了碰,泛起一股細密的癢意,宛如細小電流往骨頭裏面鑽,林綿剛鬆開手,就被攥住了手腕。“別躲——”下一秒,手腕被按進抱枕,他溫熱的呼吸落在頸側,薄唇貼着頸側遊走,留下一串潮意。薄唇像是圈佔地盤似的,沿着纖細脆弱的頸部線條轉移陣地,咬上下巴,故意折磨似的,漫不經心地掀眸看她反應,見她不夠專心,故意用了點力氣,看到秀氣的眉毛擰起來,他放輕力道。似笑非笑的眼眸,移到唇邊時,倏然停住,垂眸的看着她。喉結連着滾了好幾下,他嗓音有些暗啞:“害怕感冒嗎?”林綿眸光停在他臉上,鼻樑上,輕而易舉勾起火種唇瓣上,她支起上半身,手心扣住他的後頸,主動貼上去。垂下眼眸時,偏清冷的嗓音一併落下,“不怕。”江聿手肘一曲,他幾乎半跪在她身側,彎着脊樑與她接吻,明亮的牆上,印出兩個人交疊的影子。林綿淚眼婆娑,側躺在沙發上,咬着唇閉上眼睛,不去看電視機裏面的反的光。她抓着江聿的手,大手掙開,沿着肩膀滑到脖頸,以一個桎梏的方式捏住脖頸,迫使她扭頭與他接吻。哭腔喊聲都被他強勢地堵在唇齒間。夜風輕輕拂起曳在地板上的紗簾,撩起又放下,送來一陣陣初夏的香氣。卻吹走室內一片蒸騰熱意。樹影倒印在窗戶上搖晃,發出沙沙的響聲。林綿攀着江聿肩膀,低頭重重咬上一口,薄汗涔涔的肩頭印上一個印記,她牽唇,“回卧室。”江聿扶着她頭,低頭吻了一口,托抱着大步朝卧室去,用腳踢開門,又用腳勾上。“嘶——”林綿雙手環緊脖頸,頭深深地埋在他肩頭,眼角浸潤着一層瀲灧的緋色。翌日一早,林綿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叩叩叩——”和門鈴聲交替響起。她渾身骨頭都疼,極不情願地舒了口氣,掀開腰上沉沉的手,輕手輕腳地踩在地上。睡衣還在客廳,林綿勾過江聿沒穿的那件黑色襯衫,攏在身上,趿拉着拖鞋往外走。衣服七七八八散了一地,她撿起來團成一團的丟在沙發上,將男士皮鞋收進鞋櫃。門鈴聲催個不停。她估計也就聞妃能這麼早過來。林綿拉開門的同時,忍不住揉了下泛酸的脖子,一抬頭跟趙女士四目相對,瞬間獃滯,身體像是失靈了一般,喪失了反應。趙女士視線在林綿身上來回掃,林綿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冒起,她抓着襯衫領口拉攏。
“媽媽。”林綿回神,故意抬高了音調:“媽媽,你怎麼來了?”趙女士瞪了林綿一眼:“你這穿得什麼東西,趕緊去換了。”林父掃了一眼林綿,臉色不太好,轉過臉背對着她們晃出門去,喉嚨里咳嗽兩聲。林綿抓着衣領,點點頭,轉身就往房間走,她幾乎抓着沙發上的衣物落荒而逃。趙女士換了鞋,輕車熟路進門收拾,“綿綿,我發現你家裏最近整潔了不少。”林綿嗓音從卧室飄出來,“我一直在劇組啊。”趙女士沒說什麼,進了浴室。林綿捂着江聿的唇,求他再犧牲一次躲躲衣櫃。江聿沒睡醒的雙眼抬起來,看着她幸災樂禍,淺淡的眼眸里對她的提議寫滿了“拒絕”。“不要——”她小聲地跟江聿討價還價。江聿伸手拂開她鬢角的頭髮攏到耳後,仰起頭在唇角印下吻,用不帶商量的語氣提醒她,“綿綿,我們結婚了。”“算不得數。”林綿脫口而出。江聿眸光倏地變得幽冷,一寸寸在她臉上碾過,他輕扯嘴角,“不算數,那你昨晚跟我在做什麼?”林綿啞然。“只是饞我的身體?又想睡夠了一走了之?”清冽的嗓音偏冷,他唇角扯出譏笑。林綿急於否認,江聿卻掀開她的手,坐起來,下床。江聿的衣服在行李箱裏,而行李箱在客廳,他全身上下就一條內褲,修長的腿支在地上。林綿拉住他,“你做什麼去?”江聿輕哂,“不是讓我躲起來么。”他掙開林綿的手,越過他,朝着衣櫃去,林綿看着背影,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她往前一步,拉住江聿。與此同時,浴室爆發一聲尖叫聲,趙女士拎着一條男士皮帶,衝到客廳,“林綿,你給我出來!”林綿打開門,堵着門縫,看見趙女士手裏的皮帶,面不改色,語氣淡然地說:“我對象的。”“誰?”趙女士臉色急轉直下,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置信,“你說誰?”“我男朋友,我對象。”“是那個叫江玦的?”趙女士唯一能想起來跟林綿有關係的男人,而且她也識貨,這條皮帶是個大牌子。“綿綿是不是他逼你?”趙女士調查過江玦,江氏娛樂帝國的大兒子,穩穩地繼承者,林綿的上司。“不是。”林綿走出來,反手帶上門。她推着牆角的行李箱,塞回房間裏,趙女士這才注意到林綿房間有人,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惡狠狠盯着那扇門。“你們交往幾天就同居了?”趙女士簡直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林綿,她真想戳醒林綿。見林綿悶不吭聲,她氣沒處撒,沖林父一通歇斯底里,“你女兒跟人同居了,你管不管?管不管?”林綿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她擰開門,往卧室看進去,“你好了嗎?”江聿穿戴整齊,襯衣收在褲子裏,寬肩窄腰身材挺拔,又高又瘦,他低着頭正在扣袖口,走過來。林綿抬手抓着衣領,整了整,垂下手握住他手腕,江聿垂眸,“你確定?”眼神分明在問“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林綿點點頭,拉着他手出現在趙女士面前,趙女士銳利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驀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轉頭看向林父。林父神情嚴肅,繃著臉,眸光在江聿身上打轉。江聿嘴角勾着淺淡的笑意,眼神倨傲疏離,嘴倒是很甜:“爸媽,早上好。”趙女士眸光一顫,嘴皮子打哆嗦,尖聲尖氣地嚷着:“他是誰啊?”林綿牽唇,聲音淡淡的,“我的丈夫,江聿。”江聿補充:“已婚三年,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