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原則之牆被摧毀

第78章 原則之牆被摧毀

門關上,常清就在玄關處停頓了一下,隨後看着客廳的人又說“爸媽,時間太晚了,要不,你們今天就別回去了,在家住吧。”常清這麼一說,徐弘就也說了句“是啊,叔叔阿姨,你們……在家住吧。”徐弘覺得,這屋子裏的人啊,說來說去,其實她才是客人,這讓她去留人家,怎麼著底氣都沒那麼足。

沉默一晚的常清爸爸再次開了口說“方便嗎?”

常清臉上擠出笑來說“當然方便了,自己兒子家,有什麼不方便。”說著就又朝徐弘招了招手,說“來,幫我一下。”常清說完,徐弘就跟着他進了卧室。

徐弘進到卧室,常清就瞥了她一眼。常清一邊開柜子拿床上用品,一邊說“你今天晚上辛苦辛苦。”說著,常清就將東西遞給了她,徐弘想,這應該是讓她裝賢惠。換個床上用品而已,不是大事,裝就裝。

徐弘在客卧收拾的時候,常清就在屋裏幫他爸媽找洗漱、替換的衣服。常清母親擔憂地看了一眼丈夫,常清父親明白她眼神的意思,也就進了屋,將卧室的門關了。

常清父親問“你們倆動過手沒?”常清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想着果然他爸媽看出來了啊,不過還好徐弘那手沒落下來,這也就給了他機會。常清表現得極其輕鬆地說“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動手,您不是從小就教育我不能跟女人動手嗎。”

“我是問,她跟你有沒有動過手?”自己滿心用愛養大的兒子,當著他們的面,那個女人都敢揚手,這沒看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沒有,爸,我跟你保證沒有,就她那手腕子,那小體格,你們也看到了,那瘦的,怎麼可能動手……”徐弘確實沒跟他動過手,常清又說“別說動手了,我們倆都不怎麼吵架,今天要不是因為姨媽說得太過分,她也不會生氣,她啊跟我姐關係很好,你想跟我姐關係好的人,我姐都喜歡的人,能差嗎?”常清的說法說服了自家父親,但母親卻聽着擔起了憂。從剛才的情形她也看出來了,這個徐弘啊,很像常新,表面上跟常新一樣瘦弱,但骨子裏的那股子勁,那股子高傲跟常新一模一樣,而且她可能比常新還極端,畢竟常新再怎麼急,都沒跟人揚起過手。但一想到今天晚上的唐突是因為自己姐姐,常清的母親臉上也就帶了抱歉,然後又去客卧,看着徐弘換床上的東西。

常清母親進到客卧就發現裏面做了一些改變,然後就說著“原來這裏重新裝過了啊?”

徐弘被驚擾了一些,隨後臉上露出笑來,也跟她閑聊着一般說“嗯,常清想做書房來着,結果裝了我倆也都不愛在這看書,也就把平時看完的捨不得賣二手的都放這兒的書架子上。”說著徐弘還把丟在桌子上的書也整理了整理,放回書架上。

常清母親就又是抱歉着說“今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姐姐突然要來,常清也沒辦法,我那個姐姐啊,脾氣上來,誰都勸不住。”

徐弘點着頭說“嗯,常新有跟我說過,所以真的沒事,您要這麼客氣,我也要不好意思了。”常清母親點點頭,心裏想着,雖然脾氣急了點,但確實是個待人接物還蠻大方的人。

聽到她們聊天,常清就又是怕出什麼問題,就又湊了過來,問“聊什麼呢?”母親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常清就又問“鬧了一晚上,餓了吧?我幫你們弄點吃的。”

“我來吧。”徐弘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就出來在常清之前進了廚房。常清心裏輕輕鬆了一口氣,又把自己爸媽請回了客廳。

等常清去了廚房,看徐弘在拆新買的速食麵,就問“不是有湯嗎,熱一下好了。”

徐弘一邊往鍋里蓄水,一邊說“今天我跟姐姐吃了。”說完還白了常清一眼。徐弘這一眼讓常清明白她們為什麼跑回來喝昨天的湯,想着肯定是為了躲褚雲星母親,連飯都沒吃。

常清抱了她說“辛苦你了老婆。”徐弘用胳膊頂了他一下,常清就又在耳邊說“我爸媽看着呢,你裝一下行嗎?”徐弘想,哦,裝完賢惠,還得裝恩愛。

徐弘將所有的材料下了鍋,就想着配點蔬菜,藉著徐弘去開冰箱的機會,常清也就自然地放開了她。

徐弘一邊洗菜一邊突然想起來,問“反正叔叔阿姨都來了,要不就把今天買的東西送給他們吧?”

常清說“有點晚了,明天吧。明天你能請假嗎,陪陪他們。”徐弘想着不能,因為明天周一,要開例會。

沒有等來徐弘的回答,常清就又說“沒關係,你上班就好,我上午送他們回去,再去上班。”徐弘本想說他們不能打車嗎,但一想算了,這麼說確實有點不太禮貌。

還好,剩下他們一家四口,倒是真的風平浪靜了許多,即使常清跟徐弘兩人心裏有着不滿,面對父母,兩人還是盡量裝得和諧了一些,常清就想着,若是沒有那個姨媽添亂,說不定今天他爸媽還真的不會對徐弘有任何看法。

好不容易伺候兩個老人休息了,徐弘也就跟常清躺上了床,因為晚上的爭吵,因為徐弘揚起的那個手,兩人也就背對了彼此,誰都不想說話。常清知道,對於今晚帶姨媽來這個行為,徐弘是失望的,可對常清來說,徐弘今天依然不肯為了他屈服一下,甚至當著父母的面還揚了手,這也令他失望,這得讓他解釋多少遍,父母才能相信她沒跟他動過手。

常清背對着徐弘,以極小的聲音問“你那會兒是想打人嗎?”徐弘不說話,在那種時候常清和稀泥的處理方式確實讓她生氣,但冷靜下來,徐弘就覺得他處理的倒是也沒什麼毛病,更何況褚雲星也沒說出雨禾的名字,但是想到褚雲星,徐弘就又是擔憂。

徐弘說“你跟褚雲星說一下,讓他別牽扯雨禾,他就是想讓他媽死心,也不能這麼著。”

“徐弘,我在說咱倆的問題,褚雲星的事稍後再說。”常清說完,就頓了一下,問“所以,徐弘,我現在不僅要排在盛敏、雨禾後面,我還要排在常新後面,是嗎?”

徐弘想着這又不一樣,有什麼好比的。常清又問“徐弘,你……還愛我吧?”常清又想起了那句“到此為止”,他怎麼都說不出口的話,徐弘就那麼輕易地就說了,她到底有多愛他啊,如果愛他,難道就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嗎?

徐弘背對着常清說“這跟愛不愛你沒有關係,我當然是愛你的,可是這關係到常新。常新啊,你應該能想像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吧……”說到這裏,徐弘就輕輕笑了一下,說“你可能想像不到,因為你從來走在街上也不會害怕,即使再黑的路,你也不會害怕後面會突然竄出一個人,即使陌生人挨你多近你都無所謂,因為你是男性,你有力量反擊,可你姐不一樣,我們女人啊不一樣。我們呢,走在街上,就有可能有危險,上個電梯,都提心弔膽,有人在門口停留多一會兒我們手裏連拿什麼武器都想好了。我啊,之前獨居過,我也跟常新一樣,每次回家前都要檢查檢查門口牆上有沒有所謂的標記,到了晚上就害怕有人出現在門口,家裏的可視門鈴啊、阻門器啊、報警器啊、監控啊就沒少過。你知道,如果出現問題,最快的方式是怎麼做嗎,你肯定從小被教育找警察,對吧?可是,我跟你說哦,你報了警呢,他們還要聯繫你說的地址當地的警察,然後負責的警察還會再打來電話跟你核實一遍信息,他們有時候還會根據你說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必要來,有時候他們覺得根本就是女人小題大做而已。所以啊,我在哪住,都會先去跟那裏的物業、保安混熟,要個他們的值班電話,他們是最快能趕到的。就是這樣,我也不敢隨便找他們,因為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人是鬼,我也不能主動讓人知道我是獨居……我說這些,只是讓你明白,你姐一個人在外面過得真得不容易,除了生活上,工作上她肯定受到的騷擾比我多得多,她那麼漂亮……真的,常清,一想到這麼漂亮的姐姐因為個破男人竟然要遭受這些我心裏就堵得慌,我就覺得不公平,他們哪來的臉騷擾了她一遍又一遍,就連她疼着的弟弟都來幫着別人。她有多疼你,你應該知道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聽着徐弘的聲音,常清就知道,她又哭出了聲,徐弘啊,總是很容易代入自己的情緒,總是想着她偏愛着的那些女人能過得好。

常清轉身將她抱在懷裏說“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好,但是我姨媽那人執拗,脾氣上來誰都拉不住,我錯了。”

“還有褚雲星,他憑什麼在那種時候牽扯出雨禾啊,他那麼說了,他媽就一定會追問到底,到時候他說什麼?他要說出雨禾來嗎?你也知道,雨禾公婆王一寒早就誤會過她,如果褚雲星的母親不知道輕重堵住了雨禾,這怎麼辦啊?以褚雲星母親的為人,她一定會羞辱雨禾的,憑什麼啊……褚雲星難道不能說別的嗎,我寧願他說因為他混蛋玩意染了病,這輩子都不能結婚了。但是啊,你們男的啊,在那種時候也將自己的尊嚴維持的好好的,你們寧願拖別的女人下水也不想承認自己有一點瑕疵,可真是讓人無話可說……所以,常清,這跟我愛不愛你真的沒關係,我愛你,正因為我愛你,我可以接受你有瑕疵,我可以接受你不完美,但是你在那種時候的處理方式真的讓我失望……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失望到想要分手算了。”

聽到這句話,常清胸口湧出一口氣,然後在徐弘耳邊呼了出來。常清想着,他何嘗不失望呢,他百般乞求徐弘,徐弘竟一次都沒如他的意,哪怕她稍微收斂一點點呢?哦,她收斂了,她在張揚過之後,約束着自己裝賢惠裝恩愛了,結果她卻連一次公司例會都不肯錯過,他不僅要排在盛敏、雨禾、常新後面,他還要排在工作後面。

常清抱着她說“徐弘,我們都冷靜冷靜好嗎?”徐弘點點頭,嗯了一聲,淚就掉了下來。徐弘啊,不是不知道常清有“陰暗”的一面,他心裏的小九九她早就知道,只是因為愛着他,那些他往常新心裏捅刀子的瞬間她就忘了,她甚至以為常清知道了她介意,所以安分了起來,可今天晚上她又覺得常清並沒有將這一面收起來,他所有的偽裝只是為了結婚,只要能讓他結婚,他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什麼叫如果常新不見褚雲星徐弘就不跟常清結婚呢?他姨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常清不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嗎,他沒有,他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太失望了,這算什麼呢?這是拿常新的尊嚴在交換他們的幸福嗎?徐弘啊,早就跟他說過她的幸福不會踩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因為太失望了,徐弘哭的整個人身子都抖了起來,常清就又將她抱緊了一些,即使說了冷靜冷靜,他也希望徐弘不要那麼冷靜,因為那樣的冷靜,這樣的哭泣都彷彿在說著她要離開他。即使徐弘讓他失瞭望,他也還沒有想要失去她,或者說他不能失去她。可是,常清失去徐弘,才剛剛開始。

常清所說的冷靜,也只是想表達當天晚上兩個人別再爭了,第二天早上她還好好地起床為父母做了早餐,還跟他們好好問候之後才出的門,可當天晚上,徐弘沒有回家。常清坐在客廳里,心就慌了起來。看着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常清就越發擔心,又想着昨天晚上她說的那些擔驚受怕,就也怕她路上出點意外。

常清發信息給她,問“老婆,你在加班嗎,還要多久回來?”徐弘望着那信息看了幾分鐘,眼淚就又從睫毛穿了過去。

徐弘回“我今天晚上想住宿舍。”

“別這樣,好嗎?”常清的心彷彿被什麼割着一般,被撕裂了開,徐弘在想辦法捨棄他,他能清楚地感覺到。

“我只是想冷靜一下,你早點休息。”徐弘想要盡量借用時間來說服自己,她想說這沒什麼,這對她的愛情來說沒什麼,常清也就這點毛病而已,不是大問題,他讓她在父母面前裝乖巧裝賢惠這都沒關係,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這點毛病相比其他男人,相比她見過的其他男人,不是好得多了嗎?她可以接受,這根本算不得問題。這麼說服着自己,徐弘就又流下了淚,雖然昨天說了失望到想要分手,但徐弘確實是沒想過要分手的,就因為這個分手嗎?這任誰聽了去都覺得荒謬的很,所以徐弘要盡量說服自己,她可以接受,她那該死的道德感沒有常清重要,她不能沒有常清。因為背叛了自己的心,因為那自己以前可能瞧都瞧不上眼的愛情,她在摧毀自己建立起來的原則之牆,因為對自己的失望,徐弘再次哭出了聲。

徐弘也以為自己調節能力很強,休息一晚,冷靜一晚就夠了,可過了那晚,她正在上班,姐姐卻急匆匆地打電話來,問她能不能回家一趟,徐弘問怎麼了,徐弘想姐姐這麼急迫地讓她回家,家裏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只聽姐姐說“爸……沒了。”

沒了,去世了,死了……徐弘那長達半年沒有聯繫的父親離開了人間,同她的母親一樣。對於父親這個人,徐弘以為只有恨,她也以為自己做好了所有迎接他死亡的準備,但是等聽完姐姐說的之後,徐弘愣了神,她甚至懷疑是自己逼死了父親。

原來啊,自從徐弘給父親打過電話之後,父親就整天提心弔膽,總覺得家裏有什麼東西,用農村的話說就是不幹凈,家裏有髒東西,這髒東西自然指得是徐弘的母親。由於心中有愧,被徐弘責罵后,父親就當真覺得他那可憐慘死的妻子的魂魄還留在家裏,家裏莫名掉下來的相框,他覺得是妻子魂魄在做法,家裏突然停了電,他也以為是妻子在作祟,就連他那工作地方因為操作不當死了人,他都覺得是妻子在警告他。夜裏刮一陣風,他就彷彿聽到妻子在喊他,她喊“求你給徐弘打個電話讓我見見她”,夜裏下起了雨,他就彷彿聽到妻子在哭泣,那哭泣的聲音里還帶了呻吟,痛苦的呻吟,罵他個沒良心的,罵他良心被狗吃了,彷彿她咽下最後一口氣那般,罵得斷斷續續。

父親身體本還算好,但這麼疑心疑鬼的,人精神也就越來越差,他那顆乞求活着的心啊,就又聽信了外面女人的勸說,找了個所謂的大師來做了場法事。法事花費很大,讓本就錢少的他心生怨恨,覺得都是徐弘的錯,可那做父親的天生的威嚴,讓他低不下那個頭,也不想跟徐弘這個不孝女認錯,他寧願僵持着,也不想求助這個不給錢的女兒,而大女兒也早就厭煩了他,只要不引起左鄰右舍的閑話,大女兒也以工作忙照顧孩子等緣由,能不去就不去了。

這男人啊,一旦離了女人,家裏就過得不像個樣子,飯能對付吃,衣能隨便穿,家裏只要還有一個乾淨的碗就不刷洗,床上只要還能睡下人就不打掃,日子久了,家裏就成了那傳說中的豬窩。相好的也來看過幾次,但看着看着就厭煩了,畢竟他也沒錢了,人也不行了,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人還圖你個什麼呢?什麼都圖不着,相好的就自然而然地來得少了,日子長了,也就斷了。連相好的都棄他不顧,徐弘的父親就更是鬱悶。

這人呢一鬱悶一精神不好就容易晃神,工作的地方前不久剛剛死過人,同事們就多加了小心,對他也嫌棄了又嫌棄,父親就又是暗自抱怨徐弘,覺得都是徐弘的錯,要是她能給他養老金,他還用的着這麼受人白眼嗎,他早就逍遙快活享受人生去了,雖然他能想到地享受人生也無非是多找幾個相好的女人。

即使同事小心了又小心,父親還是出了事,還是死在了工作的地方,具體的死亡方式,姐姐沒有說,她只更咽着說別問了。徐弘想,好,不問了,人死嘛,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方式,痛苦的不痛苦的最終都是死。這麼想着,徐弘就掛了電話,連忙跟齊晨請了假,回了家。齊朝梨近期不在公司,齊晨就自由多了一些,她的肚子也漸漸有了一點顯,但好在還不算明顯,等過幾天徐弘回來,她就能安心回yr總部,然後舉行婚禮了。

整整一天,徐弘都沒主動給常清發信息,常清心裏就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常清買了紫色的玫瑰,在她公司大廈前等她,常清期望着徐弘看到他們曾經的美好,能夠原諒她,能夠跟他回家。可他沒能等來徐弘,只等來了下班的齊晨。

齊晨走得不算晚,懷了孕的她身子有點不太舒服,也就不想在公司里耗時間,等她下了班出了大廈就看到有人抱着紫色的花等在那裏,那花好看,齊晨就多看了兩眼,就是這多看的兩眼讓她認出了常清。

齊晨皺着眉,慢悠悠地走過去,問“你在等徐弘嗎?”常清點點頭,問“她還沒下班嗎?”齊晨又是皺了眉頭。

想起昨天晚上徐弘那壓抑着的哭聲,齊晨問“你們吵架了嗎?”徐弘哭的隱忍,但聲音還是穿過牆壁穿過門縫傳了出來,上衛生間的齊晨就聽了見,那聲音她聽了都刮心,想着這定是跟她那個小清總吵架了,甚至應該吵得還很兇,否則徐弘這種人,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

常清點了點頭,說“是我的錯。”齊晨點了點頭,就又說了句“這倒也應該不全是,徐弘那人的毛病我知道,我姑母也總說她別那麼較勁。不過,她不在公司,她沒跟你說嗎,她家裏出了事,她回老家了。”

常清眼裏露出不明,就問了句“什麼事?什麼時候回去的?”

“今天上午,具體什麼事,我不知道,我想着應該是她家裏人出了什麼事吧。”

常清沉了一口氣,就想着上車了,但手裏的玫瑰還抱着,就說“介意嗎?如果不介意,你收下吧。”齊晨接了那滿懷的淺紫色玫瑰說“謝謝啊,還沒收到過這個顏色的玫瑰呢。”齊晨啊,以前收到過紅玫瑰、白玫瑰、香檳玫瑰,就是沒收到過這個淺紫色的玫瑰。常清又是說了一句謝,就上了車。

上了車,常清就擔心不已,直接給徐弘打了電話。常清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徐弘沒有接,等第二個電話快結束的時候,徐弘才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徐弘餵過之後說“對不起,我剛剛在忙。”

“你同事說你家裏出了事,怎麼了?”

常清聲音里的急迫又讓徐弘覺得抱歉,他應該在擔心着她,可她竟沒顧得上給他一個消息,或者與其說沒顧得上,不如直接說她就沒想過給他消息。

徐弘問“你去公司了?”

“嗯,我想接你回家。”

回家,這話就又讓徐弘流下淚來,她確實想常清了,尤其是想他的柔情似水。徐弘更咽着說“你乖乖在家等我,這邊事忙完我就回去。”

“到底怎麼了,老婆?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常清想着,他們是夫妻啊,即使沒有領證不也是夫妻嗎,她怎麼就不能依靠信賴他呢,她怎麼就什麼都想着自己去解決呢,常清啊,連徐弘家是哪的都不知道。

徐弘沉了又沉,以極其冷的聲音說“我爸去世了。”徐弘說完,常清一口氣就提在了嗓子眼,他想天啊,竟是這麼大的事,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徐弘應該很難過吧?即使她天天說不愛自己的父親,甚至恨毒了他,她也應該是難過的吧?

這麼想着,常清問“你還好嗎?”徐弘點點頭,吸了一下鼻子說“嗯,還好。”

“把地址給我,我過去。”常清想他應該過去。徐弘又是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幾天你都沒好好休息,你在家好好歇着吧,這邊有我姐姐姐夫,我也就是多出點錢,我沒事的。”

“老婆,你讓我陪着你行嗎?”

常清說完,徐弘就輕輕笑了笑說“你不是一直陪着我呢嗎,常清啊……我跟你道歉,我愛你,很愛你。”徐弘想,現在的這種情況,別說常清讓她裝乖巧裝賢惠,就是常清讓她裝生活不能自理她也能裝給他看,她覺得自己好累,累的想要直接放假休息算了。人啊,活在這個漫無目的的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面對死亡,徐弘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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