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修界059

上修界059

雲若淺便劫後餘生地說:“希瑤姐你想啊,一般聽見什麼密謀之類的,不都要被殺,人滅,口嗎?”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嘆道:“我遇到的人還不錯,留了我一命,人好像也不是特別壞……”

兩人慢悠悠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沈珏掐了個訣,從暗處走出來。

他先是有些好笑地看了眼兩人離開的背影,然後走入院內。

他最近收到消息。

丁鍛造師藏了件器件在這裏。

東面大門北三步下。

左右閑得無事,他便來回收器件,沒想到正巧遇上了雲若淺雲希瑤一行人,還聽了一籮筐雲若淺神奇的邏輯。

真是……

好人卡批發商。

被莫名發了好人卡的沈珏如是想道。

“不,不會。”雲老爺下意識說,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並且越想越氣。

好你個雲希瑤,自己庶妹不管,給人家主家小姐陪跑去了。那主家小姐優秀也是主家的,你一個旁支的湊什麼熱鬧?

雲老爺咳嗽兩聲:“你做什麼了,為什麼希蘭會覺得是你害得她當眾出醜?”

雲希瑤淡淡看過去:“這你得問她。”說完她抬眸看向雲希蘭:“我也希望她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我也希望她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我……我……”雲希蘭支支吾吾起來,她喃喃着踱了幾步,然後坐回床上。

二姨母也問她:“希蘭,你說,不怕啊,這麼多人在這裏。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

呵呵。

雲若淺差點翻個白眼,演唄,要演一塊演。她換上一副擔憂關心的樣子,咬着手:“三伯伯,我聽說這次評比好像有人的藥草被換了。”

“換了?”雲老爺面色凝重。

他多多少少知道煉藥的藥草有多重要,藥草比例質量,都決定着最後的成品。

而換了藥草,造成的結果就是丹藥不可能煉成,甚至還會危及煉藥者。

往小了說,這是想害別人評比失敗。

往大了說,這就是處心積慮地要害死人!

他抬頭瞅了眼雲希瑤,立馬對雲希蘭說:“希蘭,你覺得是誰換了你的藥草?”

雲希蘭此時愣愣的,她絲毫沒有想到雲若淺會知道這件事情,再加上雲若淺這次的煉丹非常完美。難道她已經知道誰動手腳了?

她不安躊躇着,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雲若淺沒有證據,她就算知道有人定手腳,也不知道是誰。

於是雲希蘭安靜了一會兒,然後靜靜地說:“雲希瑤,是雲希瑤,我的大姐姐。”

她抬起頭,眼裏是不甘和忿忿:“我親眼看到她拿給小廝一塊玉鐲,朱竹可以作證。”

那塊玉鐲確實給出去了,不過不是煉藥會的小廝,而是先前路邊撞到人的“老乞丐”。也就是禁童?欸,雲若淺突然發現她很久都沒有想起禁童,好像完全忘了這個人一樣。

她思考思考,決定找時間過去一趟,她現在有錢了,得把那一萬金幣還了去,然後順帶去看看小孩和丁老頭。

現在雲希蘭比較重要,雲若淺繼續聽她瞎掰。

“我沒有想到希瑤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邊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二姨母在她旁邊輕拍,下令:“讓朱竹上來。”

朱竹是雲希蘭的丫鬟。

很快人就上來了,先看了雲希瑤一眼,然後噗通跪了下去,語氣憤慨地“講述”了整場過程。

此時雲老爺和二姨母看向雲希瑤的眼神已經變了,不過原來也沒多好,也不差這一點。

“等等哈,你們說希瑤姐給了小廝玉鐲?”雲若淺重複道。

“是。”朱竹跪在地上,她一臉無奈:“如果若淺小姐想護着希瑤小姐,我們自然不敢追究這件事了……”

“可是我在希瑤姐旁邊欸,她做了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雲若淺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

“你在包庇她。”雲希蘭肯定道,然後換上不屑的眼神:“你們互有所圖,不然怎麼會總待一起。”

雲若淺快笑了。

沒想到雲希瑤也轉頭看向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味顯然是:她說得有點道理,你怎麼總跟我待在一起?

雲若淺:……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雲希蘭,你個挑撥關係的,這嘴開個頭就管不住了是吧?

雲若淺嘆氣:“希蘭妹妹,你不要猜忌我和希瑤姐的關係。”

雲希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連之前的白蓮花人設都不裝了。也許是在慕容復和煉藥會面前丟足了臉,她撕開了乖乖女面紗。

“希蘭妹妹還記得換了什麼藥草嗎?”雲若淺挑眉問道。

藥草就是雲希瑤動的手腳,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當下便道:“柳杏核,誰不知道大姐姐院裏就是這種樹,她就愛搗鼓這些。”

雲老爺咳嗽兩聲。

雲若淺笑了笑,擺出天真無邪的樣子繼續問:“可是剛才希蘭妹妹說是看到希瑤姐給小廝玉鐲,怎麼,你還聽到他們的‘密謀’了?”

“是……不,不對。”雲希蘭被問住了,她支支吾吾一會,很快道:“對,我路過……路過的時候聽到的。”

“路過?”雲若淺咂舌:“可是按你的說法,希瑤姐是很小心的,怎麼可能有個人‘路過’還注意不到,繼續‘密謀’呢?”

“我……”雲希蘭想了想,乾脆說:“我怎麼知道,我路過的時候,她可能沒注意到吧。”

“那真是奇了。”雲若淺笑着:“剛才這位丫鬟說她和你遠遠看着希瑤姐把玉鐲給了小廝,這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你們是怎麼走過去的?還是你一個人過去,丫鬟沒跟着?”

雲希蘭已經有些混亂了,雲若淺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她慌道:“我和朱竹一起……不,我們分開的……”

雲若淺笑而不語。

雲希瑤則是靜靜看着,她餘光瞄向雲若淺,嘴角揚了揚。

果然還是孩子,喜歡擺出大人的模樣。

雲希蘭一看自己要說脫了,便閉上嘴,扶着頭裝暈。

二姨母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忙應和她:“是不是頭又不舒服?快休息休息,今天真是累着你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雲希蘭額頭上的汗。

可不是累着了,一天都忙着怎麼害別人,確實是挺累的。雲若淺不準備繼續說了,畢竟她真得沒證據,現在又是在“別人”府上,沒有自己人,自然也不能用互相作證來把人定死。

她掏了掏耳朵:“三伯伯,我們能走了嗎?”

雲老爺也很尷尬,他本來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悉心培養的雲希蘭還與煉藥師無緣。

他咳了咳:“去吧。”

於是雲若淺拉着雲希瑤就走了,回到雲希瑤的院子。她一進院就跟身體被掏空一樣,癱在院裏的木搖椅上不想動。

雲希瑤見她這樣,很輕地笑了笑:“想喝茶嗎?”

雲若淺的小腦袋支楞起來,連連點頭:“想想想,還想吃桂花糕!”

“桂花糕沒有。”雲希瑤笑說:“想吃明天去煉藥會蹭飯。”說完她狡黠地眨眨眼。

試問,一向清冷的小說女主對你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會怎麼樣?

答案當然是,激動啊!!!

雲若淺靠在搖椅上,隨着搖椅搖擺的幅度搖晃着。

墨晟譯啊墨晟譯,你再不加把勁,可能就木得老婆了。“今天小姐去哪?”杏雨提着給雲若淺準備的棉披肩。

雲若淺往袖子裏的小兜塞着東西,然後把古戒戴在左手食指:“去街市。”

杏雨點頭應着,然後說:“最近冷得很,小姐您多穿點,小心別著涼。”

“漏漏漏。”雲若淺笑嘻嘻的,避過杏雨一溜煙跑了出去。她才不要裹成粽子,清清爽爽才是真!

然後就被雲希瑤堵住。

雲若淺尷尬地揉了揉頭,折回去由着杏雨給自己披上披肩。

按照計劃,先去武器鋪的白鬍子老頭那裏把賒的賬還上。她和雲希瑤散步着往前走,哈出去的氣都變成了白霧。

一路上見到不少匆匆趕路的人。

終於到了地方,誰想到武器鋪的門緊緊關着。

“倒閉了?”雲若淺詫異道。她走上台階往裏面看,然後輕輕推了下門。

門就這樣被她推開了。

可能是怕冷風灌進去,熱氣散掉吧。

雲若淺招呼着雲希瑤往裏面走。

櫃枱的地方沒有扒拉算盤的白鬍子老頭,雲若淺狐疑地撐着櫃枱往裏面看:“這是怎麼了?”

雲希瑤搖搖頭,這裏和上次來不太一樣,有些蕭條。

“咳,咳——”

從後面走進來一個白鬍子鬚鬚的老頭。

他和上次來並沒有太多不同,只是整個人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老……爺爺?”雲若淺收起手,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道:“我們上次來的。”

那老爺爺抬頭瞅了她們兩眼,走回櫃枱,他坐下,從小抽屜拿出一張欠條字據:“賒賬的小女娃是吧?”

雲若淺:“……是。”

她從袖子的口袋裏把一萬金幣的條子拿出來。

瞎子張看了兩眼,收回了目光,像是沒把這些錢放在眼裏:“武器拿上沒有?”

武器……?

說的是雲希瑤的紅蜥蜴長鞭嗎?

雲若淺便點點頭。

“哼。”瞎子張吹鬍子瞪眼:“小女娃運氣不錯。我去的時候連毛都沒了,那可是從上修界帶回來的上等鐵器,找都沒地方找。”

哈?

雲若淺疑惑地看着他,但她沒多問什麼,只是附和着點點頭。等瞎子張把金幣和字據整理好,他又道:“聽說小女娃拿了銀牌?”

雲若淺沒想到消息傳得還挺快,連武器鋪的老爺爺都知道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

卻見瞎子張神神秘秘地小聲道:“樹大招風,小女娃啊,你多學學身邊這個。”

雲若淺:…………

她當然知道女主的各種牛哄哄的身份,但是在原文裏甚至沒出現過的老爺爺是怎麼知道的?!

隱藏人物嗎??

雲希瑤和瞎子張對視一笑,瞎子張豪爽地哈哈笑了起來:“怎麼樣,上次的長鞭上手嗎?”

“很好。”雲希瑤微點頭。

“那是。”瞎子張絲毫不謙虛,他沒笑兩聲,就開始咳嗽,停都停不下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暮暮之意:“年輕人啊,努力地去搏吧。”他語氣滄桑,總讓人覺得經歷過很多事。“……”

雲若淺和雲希瑤大冷天站在破敗的院子外面,看了裏面廢墟一般的牆體一齊陷入沉思。

“若淺,是這裏嗎?”她們剛從武器鋪出來,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那段和白鬍子老頭詭異的對話。

不過現在,倒是挺詭異的。

雲若淺咂吧咂吧嘴,仔細從記憶長廊里找線索,確定她確實沒有忘記什麼細枝末節。

上街碰瓷的表面小老頭實際瓷娃娃,以及一言不合就射箭滅口的丁鍛造師……

等會兒,射箭滅口?

雲若淺陷入沉默,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她回答了雲希瑤上面的問題:“應該是這,但我上次來好像不這樣。”

“許是搬走了。”雲希瑤道:“若淺說來鍛造,可曾拿到什麼器件?”

“好像沒有……”雲若淺慢慢道,過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奇怪,她分明拿了東西來,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若淺還是記不起在煉藥會見到的人?”雲希瑤也蹙眉:“那日紀老說有人去過,你說睡熟了記不起,現在還是記不起嗎?”

她的神情越發嚴肅起來。

睡熟了記不得當然是雲若淺瞎謅的,那天去的是沈珏。她眼神飄離地轉開,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會不會有人抹了你的記憶?”雲希瑤終於說出這番話,她沉沉道。

“啊?”雲若淺驚了下。

“聽聞高階靈系神力者,可以達到這種境界。”雲希瑤道。

雖然煉藥會的事雲若淺記得,但關於丁鍛造師的,她回憶起來總是斷斷續續,像是一道虛無的屏障。

這樣說,好像能解釋通。

不過……

“他們為什麼要抹了我的記憶啊?”雲若淺苦惱着想:“不會是我撞見他們幹壞事吧?”

“也許。”雲希瑤淡道。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們?”雲若淺問道。

雲希瑤一愣:“為什麼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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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后我苟成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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