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救命

第十章·救命

在鐘樓的鐘聲敲響第一聲的時候,梁叡已經換上喜服拜別過一眾長輩,騎上高大的駿馬,帶着一行人敲鑼打鼓,十分熱鬧的朝着黎府的方向。

“阿姐,恭喜你,如願!”黎嘉珍拿來遞上自己給黎嘉敏的添妝之禮。

“我跟做夢一樣,”黎嘉敏掩不住的笑意,眼裏在閃閃發光,年少綺夢,終得實現。

“阿姐,”

“新郎來了!大小姐,老奴扶你出門。”黎嘉敏到嘴的話還沒說完,府外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喜娘已經到了門外,迎新娘子出門。

黎嘉珍在一旁看着,黎府張燈結綵,一片紅色的汪洋,為了避諱,黎嘉珍穿了件淡粉的裙衫,顯得與整個氛圍格格不入。

“可以去安排了,”黎嘉珍目送黎嘉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轉頭對自己的侍女玫月吩咐着,檯子搭好,才能好好唱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禮成!”梁叡兩人在眾賓客的賀喜擁簇中,敬四方賓客,一番禮儀過後,新人出門,依照祖制黎夫人早早準備了一盆水,等到花轎離開以後,將這一盆水潑灑在地,寓意着女子嫁入夫家以後,事事以夫家為主。

“何人?竟敢衝撞貴人!”轎子剛剛行至長街,一個侍女就衝到隊伍的前方,險些被馬傷着性命。

“太子殿下仁慈,求殿下救我家小姐一命。”梁叡聽着聲音有些耳熟,定睛瞧了瞧,就是經常跟在黎嘉珍身邊的那個侍女。

“發生了何事?”梁叡定了定神,讓自己顯得鎮定些。

“小姐要不行了,”玫月像是找着救命稻草一般,事關人命,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都在看儲君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事關天家顏面,梁叡不可能拋棄新婚妻子,只好吩咐自己親信,去處理事宜,玫月也是識趣,接連磕了好幾個頭,匆匆行禮離去。

迎親隊伍繼續前行,剛剛的一點小插曲,並未掀起任何的波瀾,游過長街,便直入宮門,一人神色匆忙,駕馬疾馳而來,將隊伍攔在了宮門口,一步之遙。

來人正是梁叡的親信,衣角出沾染着些許的血跡,整個人有些狼狽不堪,在梁叡身邊耳語了幾句,梁叡神色難看起來,看了一眼身後的花轎,顧不得身邊人阻攔,駕着馬離開了。

“長公主,這。。”高聳的城牆上,長公主玩味的瞧着城樓下的荒誕行徑,她的好侄兒,到底是沒有讓自己失望。

依禮,黎嘉敏進宮門以後,便和梁叡的人馬分開,先由長公主這個長輩引着去見後宮的諸位長輩,方才至大殿行禮,入譜,祭奠先祖。

“如此大事,自然趕緊去通知皇上皇后。”長公主盯着樓下的一行人出了神,一旁的韻書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宮人,宮人不敢多加耽擱,匆匆離去,下來時險些摔個狗吃屎。

“也該本宮登場了。”

“發生了何事,叡兒呢?。”長公主的出現,令隨行的侍從惶恐至極,敲打的聲音靜默,人跪了一地,低着頭,無人知道主子的去向,氣氛凝重起來。

“外頭髮生了何事?”轎子外頭靜悄悄的,與剛剛截然相反,黎嘉敏覺得奇怪。

“無事,姑娘安心。”喜娘在長公主的示意下,盡量將自己的話說的平緩,讓黎嘉敏察覺不出異常。

鳳雲宮

太后,皇后以及一些宗室王妃齊坐一堂,聊着家常趣事,歡笑一堂,宮人進來時盡量讓自己的步子穩些,以免出了差錯,像上次那個,死相極慘。

“大喜的日子,又是出了何事?。”太后瞥見宮人附在皇后的耳邊準備說著什麼,神色頗有些不悅。

“想來不過是些瑣事罷了,”溫皇后帶着笑意,讓宮人直接開口。

“回稟太后,皇后,長公主突然身體不合,還是要親自瞧一瞧才好。”宮人頓了頓神,編出一通瞎話,太后素來最疼愛長公主,如此暗示,算是保住天家體面了吧。

“如此,皇后便先去瞧瞧,莫要誤了叡兒的吉時。”太后瞧了皇后一眼,吩咐人上了些點心果脯打發時間。

“逆子!”剛出鳳雲宮幾步,皇后聽着宮人回稟,怒氣沖沖,取出鳳印,安排人去將太子找回來,不管如何,莫要誤了吉時,惹群臣非議。

黎府東南角一個破舊不堪的小院

黎嘉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手腕處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房間靜的只有玫月的抽泣聲。

按照玫月所說,送黎嘉敏出嫁以後,自家小姐就尋了個借口,讓玫月出去買糖糕,自己要去院中祭拜母親,玫月沒有生疑。

不巧今日趕上太子大婚,賣糖糕的老嫗去看熱鬧去了,玫月便回來的早些,瞧見自家小姐換了一身紅衣,躺在夫人之前躺的榻上,手腕上不斷的流出鮮血,滴落在地,一旁桌上有一份墨跡尚未乾的信。原來黎嘉珍自知自己對不起黎夫人的養育之恩和黎嘉敏的姐妹情深,原本打算送黎嘉敏出嫁以後,自己就在母親生前居住的院子自我了結,還了這份恩情。

玫月既擔心自己小姐的性命,又擔心壞了黎府的好事反倒害了小姐性命,萬般無奈,只好去求太子救小姐一命。

等到玫月帶着太子親信趕回來時,黎嘉珍手腕上被老嬤嬤止住了,人卻昏迷不醒,大夫把脈發現黎嘉珍的腹中已有身孕,身體異常虛弱,自己無能為力。

事關皇嗣,親信不敢擅自做主,心中清楚此事對黎府的影響,只好吩咐大夫儘力,自己前去稟報情況。

“阿珍,你怎麼這麼傻。”梁叡來時,破舊的屋子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大灘半乾的血跡,床上似無生息的佳人,刺痛了梁叡的心,上前握住黎嘉珍的手。

“太子,救小姐的命要緊。”玫月的話提醒了梁叡,將人橫抱出去,馬上進宮。

“這,是”黎大人夫婦倆,和皇后吩咐的人趕來時,正碰見梁叡抱人出去,黎夫人話尚未問出口,被梁叡一個眼神瞪的不敢說話,看着人疾步的離開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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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水湯湯,與君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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