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憐香
花費五天時間將鐵喉功入門后,宋思前往衙門報到,並成為平山縣四大捕頭之一。
平山縣面積不大,麻煩卻不少,單單最近一個月時間就有十幾起流血事件。
宋思查看一番后,決定調查一下這個叫做“蛋炒飯”的案子。
其他的基本都是地痞流氓打架鬥毆,幫派火拚,調查定性的難點在於怎麼讓那些人心服口服,不暗中惹事鬧事。
唯獨這一個,莫名其妙,十分詭異。
來到專門保存屍體的殮房,仔細查看傷口后,宋思的臉色逐漸陰沉。
“慘不忍睹啊……”
宋思感嘆一聲,默默將白布重新蓋上。
受害者全都是雄性,包括但不限於人類。
要害部位遭受重創,重要器官遺失。
別人無法體會他們死前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宋思卻能知曉一二。
“到目前為止,有多少人遇害了?”
宋思來到另外一張床面前,一邊查看傷口一邊問道。
“記錄在案的受害者有六個,四個人,一條狗,一匹馬。”
旁邊的王呉回答道。
這小子是張遠之從別的捕頭手下調過來的,加上他總共三個人。
另外兩個全都找借口請假,只要他老老實實跟着。
“狗和馬?在哪呢?”
“狗被二隊的閆捕頭燉了,馬在那邊放着。”
王呉舔了舔嘴唇。
衙門的俸祿雖然不少,但王呉家裏還有父母妻兒,除去生活用度,根本剩不下幾個錢。
別說肉了,就連白面饅頭都吃不上幾頓。
“把狗燉了?這是給我下馬威啊!”
宋思臉上沒有表情。
他的目的是擊殺怪物,獲取經驗,哪有工夫跟這些人勾心鬥角。
老實聽話也就罷了,如果敢搗亂,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隨手將馬屍上面覆蓋的白布掀開,宋思目光往受傷處一撇,心中暗道一句:險勝。
“等會把馬肉燉了,給知縣大人分一些,剩下的你拿回家去。”
宋思隨口說道。
別人做初一,他做十五。
既然敢給他下馬威,那宋思就把馬燉了。
“可是……可是……”
王呉感覺有點害怕。
另外三個捕頭都是五年以上的老人了,都有自己的一幫班底。
宋思初來乍到,總共才三個手下,還有兩個找借口請假。
一旦起了衝突,根本占不到便宜。
“沒什麼可是,出了問題我擔著,有不服的讓他來找我。”
宋思哼了一聲,將屍檢報告翻開。
“利器穿刺……巨力撕扯……這尼瑪是活活疼死的吧……”
宋思眉頭緊皺,感覺這個案子可真特么扯蛋。
“第一個是城門守衛,名叫張弎。丑時被巡夜的更夫發現,死在距離家門口差不多五十米的地方。第二個也是城門守衛,名叫李亖。同一天寅時被另一個巡夜的更夫發現,死在距離張弎差不多二里的地方。同一天死亡,都喝了酒……”
宋思沉吟一番,將兩具屍體上的白布再次打開,仔細端詳一番后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那兩個訛了自己四錠銀子的守衛嗎?
本來打算在平山縣站穩腳跟后偷偷弄死他們,沒想到自己忘了這茬子,兩人卻死在了邪祟手中。
嗯,應該是邪祟,當然也不排除某些變態。
“太慘了,我一個變態都感覺非常變態。”
宋思嘀咕一聲,默默將屍檢報告合上。
……
春末夏初,溫度逐漸上升,路上行人的衣服也逐漸清涼起來。
奈何這個世界的女子心中依舊有“禮義廉恥”四字,哪怕天氣炎熱,穿着依舊十分保守。
讓宋思讚歎的同時,也有點鬱悶。
“來根糖葫蘆!”
“好嘞!”
掏出兩文錢遞給小販,宋思挑了一支比較滿意的摘下來。
冰糖甜脆,山楂爽口。純天然無污染的東西,就是比那些色素和糖漿調製的工業垃圾好吃。
“聞香樓?這是什麼地方?”
目光偶然瞥到旁邊的商鋪,宋思忍不住停下腳步。
他倒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長長見識。
聞香樓,到底怎麼個聞法,怎麼個香法。
邁步進入其中,立刻便有一股香風襲來。
清新而不寡淡,濃郁亦非庸俗。
抬頭看去,既有婦人的豐腴,又有少女的嬌羞。
亭亭玉立,窈窕多姿,美艷不可方物。
“這位小哥,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咱們聞香樓做的可是正經買賣!”
女人嬌笑一聲,雙眸中似有水波流轉。
被她這麼一看,饒是宋思的厚臉皮都感覺一陣發燙。
在聽到“正經買賣”四個字的瞬間,宋思就知道自己被道德綁架了。
這家店鋪,他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沒走錯地方,本公子就是來買胭脂水粉的!”
目光一掃,周圍貨架上的東西盡收眼底。
宋思裝出一副“專家”的模樣,仔細“觀察品鑒”各類胭脂水粉。
旁邊女子笑吟吟的看着,既沒有為他講解,也沒有拆穿。
轉了幾圈后,宋思便指着前面的櫃枱說道:“這幾種全都來一盒。”
“奴家第一次見到一下子買好多種的,這是要扮花臉嗎?”
女子輕笑一聲,滿臉都是揶揄的笑容。
“家裏女人多,多買幾樣怎麼了?”
宋思梗着脖子,強裝鎮定。
“家裏女人多?”
聽到宋思的話,女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本就嬌媚的臉蛋如鮮花般盛開,豐腴的身子輕輕顫抖。
雖然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作為理論大師,宋思一眼就看出來多大尺寸,什麼形狀。
“弟弟,我都聞到你身上的孩子氣了。”
女子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這算是姐姐送你的,趕緊回家吧,以後別來女人的地方。”
一邊說著,一邊將宋思推出門外。
看着女子那嬌媚的臉蛋,宋思忍不住問道:“姐姐叫什麼名字?”
“奴家憐香!”
“沉水良材食柏珍,博山爐暖玉樓春。憐君亦是無端物,貪作馨香忘卻身。好一個憐香!”
宋思驚嘆一聲,看着隱沒在門后的女子,心中波濤洶湧。
能悄無聲息中影響他的神志,打破他的冷靜果斷,此女不知道究竟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