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遇大鵝
第二天，天空依舊是灰濛濛一片，和往常唯一不同的是風吹在身上有一些涼！陳五洋不由得緊了緊身上唯一一件破了好幾個大洞的短袖，這還是公司去年夏天發的工作服，棉麻混合的，已經被陳五洋洗得有些發白了。
要變天了！
這是大災難之後厚重的灰塵擋住了太陽光的照射，氣溫只會越來越低。陳五洋不由得想起來課本上描述的冰川時期，看來藍星也會慢慢變成一個冰坨子！
看着穿着和自己一樣工作服的黃學明大步走在前面，絲毫沒有感覺到涼的感覺，陳五洋不由得由衷感嘆年輕真好。雖然自己只比黃學明大七八歲，但自己已經是奔三的人了！
“小明，你不冷嗎？”
“冷？大哥現在是夏天，你不應該要問熱不熱嗎？”
果然，昨夜陳五洋就在猜測自己的異變能力和大蛇有關係，現在對溫度如此敏感並且有些畏寒，更加說明自己和那些冷血的蛇類越來越像了！
不妙啊！
該不會像蛇類一樣需要冬眠吧，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無異於等於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昨天接受了佘不平清理失去理智異人的任務，現在二人正往大坪而去！
路過昨夜看到的三個熱成像出現的廢墟，陳五洋刻意停了下來。循着殘留的腥臭味，陳五洋果然發現了三灘渾濁的類似膠水的粘液！
異人明明失去理智卻被人放置在這裏監視自己，陳五洋十分肯定魯國梁刻意操控這些失去理智的異人！
與黃學明交流后，二人決定還是先壓下這件事，趕往大坪再做計較！
大坪上早就聚滿了人，人群分作兩撥，一撥是有異能的人，這些人都是經歷過死而復生的，而另一撥則是毫無異能的人，其中絕大部分是沒有經歷過死亡的普通人。
令陳五洋奇怪的是，魯國梁竟然被劃分到了沒有異能的人之中，用佘不平的話說就是沒有經歷過死亡的人只是淋了黑雨產生了變異，除了外形變得噁心之外，幾乎就是個廢物！
簡單朝魯國梁點了點頭，陳五洋也和黃學明走到了另一撥人裏面。有了昨天的事情，現場也沒有反對佘不平的聲音，這讓佘不平很滿意！
在看到毫髮無損的陳五洋走來時，佘不平明顯皺了一下眉頭，根據之前的工作經歷，掌控一個經常唱反調不聽安排的陳五洋可是比一向聽話的黃學明要難很多。
關鍵是，陳五洋在基層員工中很得人心，尤其是與黃學明關係極好！昨天差點因為陳五洋而和自己動手，晚上又聽魯國梁報告陳五洋死而復生更獲得異能，這讓佘不平相當不快，不止是隨手將李軍捏死，還在趙歡身上發泄一通！
陳五洋察覺到了佘不平的目光，立馬迎了上去，卻是看到他在朝自己笑着點了點頭，心裏暗啐一口，也微笑着點頭算是打招呼！
“昨天夜裏，我們再次遭到瘋狂變異者的攻擊，又有五名同事犧牲了，並且他們還破壞了我們即將打造的鐵船，你們說著是不是令人憤慨！”
底下眾人隨聲附和，佘不平又說道：“為了我們能順利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家，我決定今天發動對瘋狂變異人的清剿，由黃學明負責主導！”
黃學明是覺醒異能較早的那一批，又在怪魚襲擊的那夜挺身而出救下四五名同事，並擊退擊殺三隻怪魚，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佘不平主動拉攏他的原因！
像一般的就職環節一樣，就在佘不平示意黃學明上台講兩句鼓舞士氣的話時，一陣粗獷的吼叫打破現場的和諧，但眾人卻沒有之前初次遭遇大鵝的驚慌。有不少人都和之前不一樣了，在食物被壟斷的情況下，說不定這種變異大鵝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每天麵包牛奶的外國餐已經令人厭倦，已經很久沒有沾葷腥了！
陳五洋也摩拳擦掌，他也想試試自己能力，不過在看到斜坡上捲起的類似沙塵暴的東西時，他和眾人一樣臉色大變！
“它好像大了幾倍不止！！”
只見一隻通體覆蓋著烏雲一般羽毛的大鵝騰空而起，看起來刀槍不入；翼展之間足有兩丈有餘，就連小一點石子也被卷飛到半空；鵝掌上也長出四隻粗大的倒鉤，只怕隨便抓一下都能令人皮開肉綻！
沒有過多的動作，大鵝直撲水泥墩子上佘不平！
大鵝兩翼齊舞，箕張的利爪宛若覷定獵物的禿鷲直撲佘不平！佘不平揮舞着粗壯的手臂不斷打出足可撕裂人體肌肉的衝擊波，卻是破不開大鵝烏雲一般的羽毛，雙方隨即陷入角逐之中！
而在場中，大鵝帶起陣陣沙塵已然是遮天蔽日之相！
“洋哥，你沒事吧！”
黃學明覺得陳五洋才剛剛覺醒異能，只怕應付不過來，立馬迎着風沙靠了過來！
“沒事！”
陳五洋卻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半空中追啄佘不平的大鵝，竟是發現一條淡紅色的類似煙霧一樣的線從它腦袋上的肉瘤伸出，而紅色煙霧的另一頭赫然正是出自蜷縮在風沙中的魯國梁！
‘難道他不止能控制那些失去理智的變異人，還能控制變異的獸？！’
陳五洋大驚不已，要是真是這樣，那魯國梁不是要無敵！在這座小洲上不止陳五洋他們一家公司，還有一家之前做副食品加工的！另外因為小洲環境好空氣清新，也有不少老人在這裏養老，自然也忘了不少家禽家畜！
現在陳五洋似乎有些明白魯國梁所持的資本了，或許，他也能操控那些怪魚！
魯國梁沒有經歷過死而復生，換而言之他只是一個沒有受到妖獸浮屠那幾道衝擊波影響的普通人。只是淋了黑雨便連同外形一起產生了變異，與自己這樣的變異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必須搞清楚魯國梁的能力已經到什麼程度了，是不是也可以控制河中的怪魚，或許這是一條離開小洲的好辦法！’
陳五洋並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靜靜地觀察着魯國梁和大鵝之間的聯繫，他知道現在應該只有自己一人能看到是魯國梁背後做手腳！
而在場中，佘不平竟然只能和大鵝旗鼓相當，足以令地面裂開口子的衝擊波落在大鵝宛若鋼鐵的黑色羽毛上只留下一個凹痕，凹痕也沒有保持多久便又恢復，彷彿對大鵝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但陳五洋卻在蛇眼中看到大鵝的內臟也受到衝擊，原先盤踞在大鵝心臟處的紅色氣團也黯淡不少，似乎象徵著大鵝的生命力在衰退，但在外人看來大鵝卻是越來越勇猛！
紅色氣團是陳五洋的新發現，這也是他能像看熱成像一樣看周圍的東西。他還發現異人在不使用異能的時候紅色氣團是內斂的，一旦使用異能，紅色氣團會向外擴張，紅色氣團的大小與凝實程度與實力似乎也有關係，那些捲曲在風沙中的異人胸腔內的紅色氣團就小很多。
似乎這些紅色氣團也代表着異人異獸的生命力，那些被大鵝誤傷的人紅色氣團在慢慢減弱，而那些已經死了的異人胸腔中便沒有聚集的紅色氣團，在蛇眼中只有一道象徵著溫度不一樣的模糊影像！
場中的較量已臻白熱化，似乎是被大鵝徹底激怒，佘不平大喝一聲，全身肌肉抖擻，身形竟是膨大兩圈不止，腳底下的水泥墩子也被他一腳踩碎！
‘這？竟然這麼強！’
不光是力量得到爆炸性的提升，就連他胸膛處的紅色氣團也凝實不少，足比黃學明在量上就多了一倍！
卻是大鵝立馬往高處飛了三丈，挑釁似的不停在佘不平頭頂上空盤旋！暴怒的佘不平雖然也能跳起兩丈高，但遠遠夠不到挑釁的大鵝，氣得他只能像個氣急敗壞的孩子，不停撿起地上的石塊砸去，還怒吼着讓趴在風沙中的陳五洋等人幫忙！
於是有不少水泥墩子被丟向大鵝，但不是高度不夠，就是準度差點，並沒有對大鵝造成什麼傷害。陳五洋也掂了塊十幾斤的水泥牆丟向半空，竟是比黃學明丟的要矮上幾米，的虧讓黃學明丟歪點，不然還真能將大鵝打下來！
其實在陳五洋的蛇眼看來，高空中那隻大鵝已經是強弩之末，周身肌肉骨骼雖然有充沛的紅色氣流，但胸腔內的紅色氣團已經開始有消散的跡象！
深深看了一眼依舊蜷縮在廢墟中的魯國梁，陳五洋知道這應該是魯國梁的試探，想必他一定還有后招！
果然，大鵝在連續躲過佘不平投擲過來兩塊水泥墩子后竟猶如墜落的飛機一般直接撞向佘不平！
“嗯？”
卻是陳五洋看到大鵝胸腔的紅色氣團陡然化作數道細流直接瘋狂流向雙翼之上，而雙翼在得到全部紅色氣團後上面的羽毛根根豎起，竟宛若憤怒豪豬身上的刺一般！
“小心！”
陳五洋立馬拉上黃學明向魯國梁所在的廢墟坑飛奔而去，而天空也下起了一陣羽毛雨，大坪中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有許多當場被扎死，扎傷的就更多了，幾乎沒有倖免的。至於身負異能的那些同事就幸運許多，有不少人躲過了羽毛雨的襲擊，就算是有被擊中的也並沒有重傷，只有那些靠近佘不平的就嚴重許多。
有好幾名變異同事的手臂被扎透了，暗紅色的血波波地飈個不停，看着他們齜牙咧嘴的樣子，顯然羽毛上面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你沒有被羽毛扎到吧？”
仔細看了眼黃學明，發現並沒有從大鵝羽毛上的紅色氣團侵入他身體，陳五洋這才鬆了口氣！
“洋哥，你眼睛？”
“嗯？”
“你的瞳孔怎麼不是圓，有些像，像……”
“像蛇嗎？”
陳五洋趕緊閉上眼睛揉了揉，再次張開時才沒有看到黃學明體胸腔處的紅色氣團！
“現在呢？”
“又正常了！”
就在此時，場中傳來佘不平的暴喝聲，陳五洋轉頭看去，卻見觸目驚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