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變了
馬車上，白景豪一直打量着白彥，白彥剛才的行為，顛覆了他的三觀。
他甚至懷疑，剛才那些話，真的是從一個經常無惡不作之人口中說出？
許久，白景豪才開口詢問：“彥兒，你真不準備進入官場嗎？秦牧那老東西忘恩負義，可老子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父親是想要求一求兗王殿下嗎？”白彥笑着反問。
白景豪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他雖然離開了王府，可是和兗王依然有聯繫。確切的說，錢莊便有兗王的股份，才能夠發展的如此迅速。
可是這個秘密，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父親，求人不如求己。四處央求他人，倒不如自己強大起來。”白彥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白景豪先是一愣，旋即激動的老淚縱橫。
“彥兒，你終於想開了？父親一直都看好你，只要你肯用功學習，考上進士，未來的成就必然能夠超越秦牧那老東西。我回去之後，立刻給你請最好的先生，要請十個。”
白彥抽了抽嘴角，請十個先生，那豈不是比地獄一樣的高中生活還要可怕？
“父親，成功並不是只有入仕這一條路可言。在我眼中，父親您就是成功的人。我想要和父親學習，打理家業，做一個逍遙財主也不錯。”白彥發自內心的說道。
官場之黑暗，他可不想參與進去。
既然上天給了他這樣的身份，做一個逍遙財主，豈不是快活？
“彥兒，你若是想要打理家族生意，自然最好。只是讀書還是有必要的，父親會給你請最好的老師來。”白景豪滿懷欣慰。
雖然白彥不喜歡讀書，可白彥願意打理家族，他已經很滿足了。
看着白彥，他越發覺得白彥變了，自從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便不一樣了，變得越來越好。
“父親，讀書的事情先放一放。我想去周邊巡查一下錢莊，還請父親答應。”白彥請求着。
“也好，自從桑寇離開，我一直沒有時間巡查。你正好去走一遭，了解一下情況。”
白景豪只以為白彥想要避開秦家，想都不想便答應了。至於學習，他只是那麼一說，也沒抱太大希望。
他也不求白彥能夠學習到什麼，只要肯去做就好了。
一路聊着，終於返回家中。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帶着一個白胖少年，站在門口。
這婦人乃是白家的當家主母，白韓氏。
白景豪和普通的財主一樣，妻妾成群，家中足足有一妻四妾。
白韓氏原本只是一個買來的妾室，屬於最低等的存在。
白彥的母親過世后，白韓氏本不應該被扶正，可她為白景豪接連生了兩個兒子，才被扶正，成了當家主母，打理內宅。
可她並不滿足，在內一心針對白彥，希望自己的兒子白旭能夠取而代之。
在外，安排了很多親族在錢莊，打理生意。
原本，白景豪還會袒護白彥，可白彥的名聲越來越差，讓白景豪也逐漸厭惡。
見到二人，白韓氏微笑着走上前來：“老爺，你們去秦府了嗎？日子定下來沒有？”
不等白景豪回應，一騎快馬飛快而來。
一個小廝將一封請柬交給白景豪，便急匆匆離去。
“秦府的請柬？老爺不是剛從那邊回來嗎？為什麼剛才沒有送給你？”白韓氏吃驚的詢問。
“這可不是請柬，這是在逼迫我們父子退婚。”白景豪緊緊撰着請柬，冷哼一聲。
白韓氏冷笑一聲，幽幽說道：“老爺，秦家退婚，是因為白彥吧？秦大人剛剛晉陞了知府，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千金嫁給一個紈絝呢？”
一旁的少年白旭也跟着告狀：“父親，我可是聽說，大哥在孤山下，不肯跪拜炎神，還當眾冒犯炎神，煩了眾怒。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了，想來秦大人想要悔婚，也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退婚之事和彥兒無關，是那老東西忘恩負義，不提也罷。”
白景豪擺了擺手，不想再說下去。
“老爺，怎麼可能和白彥沒有關係？他在外面的名聲，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況，秦大人也是注重名聲的人，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背德之事？秦大人派人來送請柬，一定是在表達不滿，不是沒有緩和的餘地。”白韓氏說道。
“哦？那你說說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白景豪詢問。
“先將白彥打五十大板，然後將他捆了，送給秦大人，任憑秦大人處置。然後，老爺親自和秦大人開口，取消白彥和秦小姐的婚約。”白韓氏鄭重說道。
“你要我主動開口，取消婚約？”白景豪眉頭緊鎖。
“是的，取消秦小姐和白彥的婚約，改成秦小姐和白旭的婚約。我兒天資聰慧，又是讀書種子，考取功名指日可待。讓秦小姐嫁給白旭，也不辱沒了她。最主要的是，這樣並沒有違背結親之意，堪稱皆大歡喜。”白韓氏提議道。
“二夫人好謀算啊，除掉我，不僅僅可以讓白旭繼承家族，還有了秦牧這個靠山，可真是一箭雙鵰。”白彥忍不住開口。
“白彥，秦大人看不上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不得罪秦大人，為了家族。你知道不知道，你冒犯炎神，這可是犯上大罪。一旦問罪，是要連累全族的。與其讓你禍害了家族，倒不如將你交出去，買家族平安。”
“冒犯與否，在於心，而不在於唇。”白彥反唇相譏：“秦大人尚且看不上我這個嫡出，又怎麼能夠看得上一個花錢買來的賤妾的孩子呢？”
說完，白彥懶得再理會白韓氏，和白景豪打了聲招呼，轉身離去。
“你，你...”
白韓氏被氣得滿臉通紅，指着白彥說不出話來。
“老爺，你聽到那小兔崽子說我什麼沒有？老爺，你可不能不管啊。”白韓氏對着白景豪哭訴。
“你有沒有發現彥兒變了？”白景豪高興的笑着：“白彥不罵人了，至少沒有走下三路，叫上長輩們。韓氏，你以後不要招惹白彥，要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