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班

學校貼出了通告：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作為分班標準，文理科快班、慢班各一個，其餘為平行班。

最近幾天，班上可傳得沸沸揚揚的。“你讀什麼科？”“文科，你呢？”“我也不知道讀什麼，幾門課都一塌糊塗，聽說讀理科容易找工作。”“我想當個律師。”“祝你心想事成。”

無論在哪個班，最近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分班問題。來校兩個多月，有的剛剛相識，由於分班，而使得他們再次陌生；有的剛剛相識，由於分班，使得他們再次相聚；而還有的，由於這次分班，使他們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一節語文課上，班主任陳老師懷着沉重的心情從辦公室走到了走廊，又拖着沉重的步子從走廊走進了教室，只見他雙手抱着一摞厚厚的紙，教室里立刻沸沸揚揚的，同學們似乎早就知道這是什麼了。一個同學打趣地對另一個同學說道：“早就不想和你坐了，”另一同學雙手直擺，說：“走，走，走......”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又讓班長發給每個同學一張紙，告訴同學們那是一張文理分科表。，只需要在紙的右上角寫上名字，在“文科”或“理科”欄打上對號就可以了。

數學老師是個女的，年齡二十齣頭，聽說是剛剛大學畢業分派到二中任教的。她面帶憂愁地走進教室后，聲音明顯帶着更咽，說：“同學們，開學兩個多月，大家在一起玩玩鬧鬧，也有感情了。下個星期就要分班，這應該就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節數學課，今天就不講新內容，你們自己安靜複習一下，不要離開教室。”如果在平時，同學們肯定歡天喜地地鼓掌、紛紛叫好，但此時卻鴉雀無聲。數學老師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67個同學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沒說。班長李海涯成績雖然不好，但為人處事卻極其精明，他說：“吳老師，給我們唱一首歌吧！”就連平時從來不聽數學課的沈俊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數學老師，來一個！”班上同學也齊喊“來一個，來一個”緊張而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化解了，變得活躍而刺激，一向板著臉的數學老師也笑了，露出了久違的小酒窩，宛如一朵盛開的幽蘭，嬌艷極了。說：“我唱歌不好聽，但是我願意和你們一起唱。你們的班歌是什麼？”同學們齊聲回答“吳奇隆的《祝你一路順風》”。數學老師揚起頭、眨着眼睛說：“這個班歌好，在這種情況下唱很合適。我起個頭，你們跟着一起邊唱邊打拍子好不好？。‘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數學老師剛唱了幾句，就唱不下去了，明顯眼眶帶着淚花，轉了幾轉眼睛，沒有忍住，眼淚奪眶而出。台下也有幾個同學嗚咽着揉了揉眼睛。數學老師鎮定了神情，說：“同學們都在難過什麼？這次分班正是確定大家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應該開心才是。”接着，數學老師就和同學們聊了自己高中和大學的一些經歷。林曉聰平時總感到數學課太長，但那節數學課卻似乎稍縱即逝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