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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鄉村裡叫許鄉。
許鄉去縣城坐公交得一個小時,而且是每個整點的小時才能出發。
山路彎曲且地勢不平,這幾年說要搞路況建設。
把原本就破碎的馬路挖得更加支離破碎。
天一晴,有車駛過時常塵土飛揚。
天一雨,泥濘的土地能飛上汽車的前擋風玻璃。
不過阿靜很喜歡自己的家鄉。
她從小在這裏長大,家裏有一個很小的小賣部。
許鄉不大,大概就是幾百戶人家。
這裏的人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
年輕的都出去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
“阿靜!你家阿媽又不在啊?”來買東西的鄰居看見阿靜坐在小賣部里。
阿靜性子溫和,長得也好,經常在家看着這個小賣部。
“是的,要買些什麼?”阿靜笑着站起來問。
“拿一包白糖。”
“五塊錢。”阿靜利索的把要的東西給準備好,然後說價格。
這裏的人還都喜歡用現金,所以阿靜接過客人給的錢。
然後把零錢找回去。
阿靜的媽媽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嘴巴非常厲害,在農忙的時候正好是小賣部沒什麼生意的時候。
所以媽媽經常去打打麻將,爸爸就去幫人家裝裝收好的穀子,掙個幾十塊錢來補貼家用。
中午吃完飯,阿靜戴了個帽子,走過一條泥土橋。
橋的歷史大概有幾十年了。
用幾根大粗木頭橫在橋上,所以夏天的時候,經常有各種綠色的植物纏繞着橋體。
阿靜蹲下來,找到一個帶刺的綠色植物。
小心撕開外頭的皮和刺,露出裏頭翠綠還帶着豎向的脈絡。
看着非常誘人。
咬上一口,微微的青草味道,沒有甜或者酸味。
不過這個是阿靜年幼時最好的零食。
橋下的一條小河,水並不深,還能很清楚的看見河底的沙石和幽幽的水草。
一些一指寬的小魚在水底歡快的游來游去。
橋尾有一顆大樹,結得樹子帶着微微粘液,可以沾在身上當配飾用。
這也是阿靜以前最喜歡的裝扮遊戲。
阿靜小心的踩過小橋,到了爺奶家裏。
靠近一大片林子,所以爺爺奶奶家很涼快。
知了的叫聲很清楚,前頭是一片菜地。
“阿奶!”
阿靜喊了一聲,沒人應,但是阿奶家的大黃狗聽到阿靜的聲音,急忙跑出來,繞着阿靜打轉。
“哈……哈……哈……”大黃一邊搖着尾巴,一邊舔着阿靜的腿。
“大黃,別轉了!”阿靜揉了揉大黃的頭。
大黃輕聲“嗷嗚”。
阿靜然後帶着大黃進去,沒看見人。
倒是看見阿爺靠在堂屋裏的竹床上睡覺。
手裏拿着一把蒲扇,一點一點的揺,手上的黃黑色皺紋印在蒲扇上。
微微發出鼾聲,頭頂上的轉風扇哼次哼次的響。
穿堂風還夾雜着知了的叫聲,十分的愜意和睏倦。
大黃跟着進來叫了一聲,“汪!”
阿爺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阿靜。
“阿爺!”
“嗯,恰(吃)過飯了沒?”
“恰過了。”
阿靜點頭,“阿奶呢?”
阿爺以前是從縣裏下鄉來許鄉的。
後來就留在了這,所以口音和阿靜他們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