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贏家——第10節 逆轉官司
我們小心翼翼地苦度艱難時光,壞消息傳來。
這天正值暴雨天氣,電閃雷鳴,這個時節出現極端天氣,很是反常。天地智能的老總譚天宇打來電話:
“邵總,不好了,我們公司被人起訴了,如果官司輸了的話,我就破產了。”
天地智能項目在江蘇南京,當初我們經過千挑萬選鎖定的項目,我們已經投資了3個億,已經進入上市包裝,本以為穩操勝券,馬上可以大功告成。之前經過評估,可以大賺一筆,至少可盈利5個億。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如果輸官司,肯定就被判了“死刑”,不僅功虧一簣,更要命的是本錢都收不回來,我感到問題嚴重。
“莫着急,電話里說不清楚,你明天過來當面聊。”我建議。
“好嘛,我乘明天的最早航班飛機。”他語氣無奈。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第二天上午9點譚天宇就跨進了公司大門,我馬上召集蘇千禾、梁心蕊一起聽取情況介紹。
原來天地智能的核心專利是受讓的,經過協商,2006年7月12日,以1800萬元價格從專利權人羅川江受讓而得,去年羅川江患腦梗病逝。
秦淮公司自稱是在2006年7月2日以1500萬元價格受讓羅川江的同一專利技術,比天地智能早了10天。
按照規定,專利技術只能轉讓一次,但羅川江病逝,無法起訴。
本月初,杭州秦淮智造公司,起訴天地智能,以天地智能受讓的專利技術涉嫌侵權為由,要求天地智能停止使用專利技術,賠償秦淮公司損失。
天地智能聘請的律師查閱起訴狀和檔案,按照時間孰先原則,認為我們勝算不大。
但譚總信誓旦旦保證,受讓該專利時,反覆審核,絕對沒有問題,倒是懷疑對方作假,有意陷害,畢竟是同行。但主辦法院沒有否定秦淮智造受讓合同的真實性。
情況很清楚,不外乎兩個可能,要麼是羅川江“一女兩嫁”,要麼是秦淮智造刻意的陰謀。
潭天宇拍胸口保證,以他與羅川江的交情,以及他的為人品行,羅川江不會幹缺德事。
那麼必然是秦淮智造作假。
只有找到對方作假的破綻,我們才能起死回生。
大家初步統一了意見,但對如何下手也一籌莫展。
“你先回南京,我們再研究研究,辦法總比困難多。”
“你與律師再想想辦法,千萬不要放棄。”我反覆叮囑譚天宇。
“好的,就拜託你們了。”譚總還是眉頭緊鎖。
“放寬心哈,事情總會解決的。”我安慰譚總。
譚天宇30出頭,碩士研究生畢業,通信技術專業,長得也很精神,對事業很執着,眼光也很長遠,只是情緒化嚴重,一遇挫折就垂頭喪氣,需要在逆境磨鍊,但為人忠厚,我比較看好。
送走譚天宇,我回頭看了看電視,昨天暴雨過後,好多地方發生了泥石流,有個別地方把高速路都阻斷了。
我在家裏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有萬全之策,無奈之下,我邀請了一位律師朋友楊昊專程跑了一趟南京。
由於心情鬱結,我也無心遊覽南京城風景,一到南京,就直接到了天地智能公司會議室,譚天宇和杜律師已經等候。
由於開庭在即,時間緊迫,我們無心閑扯,直奔主題。
“有沒有新發現?”我問杜律師。
“暫時沒有。”他搖着頭回答我。
“我們將雙方的簽約過程再捋一下。”楊昊建議。
據杜律師介紹,起訴資料顯示:秦淮智造是2006年7月2日與羅川江簽約。秦淮智造老總劉永福和助理萬介懷當天一早從杭州出發,經過三個小時車程,於上午11時趕到福州鴻運酒店,其中有近半路程是在山區的福遠高速,有司乘人員證詞和相關票據證明,鴻運酒店當時沒有監控設施。
雖然我們懷疑有詐,但至少表面看起來無懈可擊,我們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與楊昊耳語一番后,楊昊猶豫不決了好久:
“反正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賭一把。”
我攤開我的方案,反覆強調絕對保密,利用適當渠道,向對方放出風聲,謊稱我們已掌握對方偽造的證據。
只要對方心頭有鬼,必然穿幫。
兩名律師就此做了分工,杜律師主辯,楊昊協助。2009年1月15日上午,法庭如期開庭。
法庭進入辯論階段,待對方陳訴完畢,杜律師拿出證據質詢萬介懷:
“據我們從氣象局和高速公路管理處取證顯示,當天因暴雨,在福遠高速g段發生泥石流,高速公路從早晨8點到中午12點全段關閉4個小時,12點之前沒有任何車輛出站,請問你們的車輛是飛過去的嗎?”
萬介懷一下懵着了,愣了好會兒才在法官催促下慌亂回應:
“我可能記錯了。”
謊言一下被攻破。
“做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法官再次提示他。
“其實我不知情,是老闆安排的。”萬介懷崩盤了。
萬介懷不得不說出了秦淮智造偽證的事實,原告律師也無可奈何。
我們反敗為勝,贏得驚心動魄。
“報告法官,其實我們並無氣象局和高管局證明,只是為了查明真相而為。”杜律師作了解釋。
接着,我們強勢反擊,逼迫秦淮智造認輸認罰,我們得勝罷休。
當我與譚總擊掌慶賀的那一刻,湧起重生的慶幸感。
贏得官司后,我終於放鬆心情遊覽南京,慢慢品味這座古城,猛然發現自己其實心結太重,並不洒脫。
商場如戰場,身在其中,容不得犯錯和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