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贏家——第3節 股權之爭
我忽然想起與龍總有約在先,都是言而有信的真朋友,不可爽約,我便聯繫龍總:
“龍總你好,有空咱倆坐坐?”我發出邀請。
“好啊,我心裏正煩惱,急需訴苦。”他好似遇到了救星。
“今天下午三點,銀河茶樓,不見不散。”
見到龍總,感覺他變化很大,精神狀態明顯不比往日,似乎蒼老了許多,不修邊幅,皺紋加深,略顯駝背,話語偏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些年我與他的合作很是愉快,他的真誠對我助力不少,到這個年齡,是重利但不貪利的人,看重情義,與他打交道比較省心。
“龍總驚濤駭浪都無所畏懼,何事讓你這麼糾結啊?”我直奔主題。
“唉,這次可真把我逼上絕境了。”他滿臉的挫敗感。
原來是他的家事出了狀況,後院起火了。
龍雲海在改革開放后,抓住機遇,憑藉自己的打拚、成就了今天的雲海集團,為守住家業,這些年也是嘔心瀝血。
在雲海集團股份中,龍雲海占股65%,另外35%由其他7名自然人享有,都是陪他一路風雨的兄弟伙。
眼見龍總年齡增大,身體狀況也不如往日,他的名義兒媳范芹有點迫不及待,要求他將65%的股份直接過戶給兒子龍誕,暫由母親代持,並以第一大股東身份行使集團管理權。
按照明面上的關係,股份應當傳給兒子龍少秋,但龍少秋與范芹已經冰火不容,都把對方看成死敵,針鋒相對,明爭暗搶股權,就差大打出手了。大家都礙於面子,沒有將相互關係戳穿而已。
龍雲海左右為難,過戶給長子龍少秋吧,龍少秋有無後之憂,難以延續,況且龍少秋對父親頗有怨恨,容易與范芹反目為仇,將是家門不幸。如果過戶給龍誕,又覺得虧欠龍少秋,而且范芹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她作為龍誕監護人,可以一手遮天,企業隨時改姓,他的幾十年心血將毀於一旦。
如果將股份均分給龍少秋和龍誕,都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時間拖不起,照范芹的做派,情緒一激動,家庭內部混亂醜事將公之於眾,龍雲海就會成為笑柄,他的老臉實在丟不起。
“你是我信任的人,我毫無隱瞞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幫幫我,我該如何破局?”
“我都快被憋瘋了。”他帶着哭腔對我說。
我也沒有遇到過如此複雜的局面,我一時也陷入沉思。
“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目標?”我問他。
“讓范芹關着嘴不亂說,讓龍少秋一生無憂,讓公司不落入外人之手。”
“哦,這樣啊。”我再次陷入長考。
“你與范芹關係如何?”我問龍總。
“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是貌合神離。”
“要不是有利可圖,她早就飛了。”他尷尬解釋。
“你先拖着不辦,我再想想辦法,到時你做好配合就行了。”我暫時也無解。
“如能幫我擺平,沒齒難忘。”龍總站起來作揖。
“我倆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氣,我會傾盡全力的。”我安慰他。
“今天的聊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提醒他。
我倆心照不宣地握手告別。
這個忙必須得幫。
我回家面壁謀划,搜腸刮肚了老半天,終於有了一計,與龍總在電話里反覆斟酌后,覺得可以一試。
經過龍雲海私下協商,懂事會一致同意,我投資50個億,並吸納我為新股東,現有股東股份比例同步稀釋20%,我占股20%,龍總占股52%,仍然絕對控股。
我聽龍總反饋的信息,范芹對此曾有過懷疑,問過龍雲海,龍雲海以資金問題和經營戰略轉型需要予以解釋。范芹畢竟沒有實質性介入經營管理,不明所以,也考慮龍雲海沒有丟失控制權,也就沒有再深究。
我就持股和承諾與龍雲海做了書面協議,並進行了公證,但運作手續由龍雲海辦理。
幾天後,我與龍雲海赴雲南考察,途中龍雲海心臟病複發,緊急送往當地醫院搶救,我通知龍少秋到醫院幫助處理。
其實我和龍雲海使了個障眼法,為了迷惑范芹,我和龍雲海第二天便悄悄潛回了省城。
按照我事先掌握的情況判斷,范芹必有行動。
果然當天晚上,偵探公司通知我,范芹已經到達紅杏酒店2318房間,與雷成飛約會。
雷成飛是華控集團的乘龍快婿,入贅華控集團老總千金胡嬌,因被老丈人嫌棄,與失意的范芹勾搭,眼下見龍雲海突患重病,怕股權旁落,急得約會商量對策。
兩人見面后自然一番雲雨,正要談正事,被龍總派人抓了個正着。照相取證后,並不聲張,悄悄將倆人送到城郊別墅。
倆人見事情敗露,只有認栽。雷成飛不敢把事情鬧大,一旦曝光,他將一無所有,范芹的把柄在我們手裏,也只有忍氣吞聲,她倆只有聽憑處置,只希望網開一面。
龍雲海決定將名下股份均分過戶到龍少秋和龍誕名下,龍誕股份表決權歸龍少秋,暫由龍少秋代持至完成學業。范芹與龍少秋離婚,凈身出戶,帶上龍誕赴新加坡陪讀,費用由公司保障,但集團永不任用。
我持的股份則在龍誕可以獨立后,再行處理,龍雲海實質上保持了控制權。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自找苦吃啊。”龍雲海萬分感嘆。
幸運的是,龍少秋振作起來,算是不不幸中的萬幸,龍總算是聊以自慰。
“大恩不言謝,患難見真誠,我敬佩你。”龍總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老朋友了,不見外哈,一切盡在不言中。”我笑着回應。
經歷風雨後的彩虹會更加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