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集結
且說馬行空和藍小花二人結伴而行，向洞庭君山出發。二人輕裝簡行，腳程又好，翻山越嶺不在話下，行得兩日，一路倒也太平無事。這天兩人來到一村鎮之中，準備找地方歇息，一進得鎮來，就感覺鎮中十分喧鬧，很多武林人士也在落腳，準備食宿，奇怪的是很多人顯然頗有怨氣，而且還有很多身上明顯帶傷之人。
兩人一打聽才知道，這批武林人士正是青雲門手下和一眾武林人士，領頭的是青雲門地壇使者南浦沙和江南回燕們孫明武掌門。
馬行空找到兩位領領頭人，問了下為什麼這群人如此喧鬧，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帶傷之人。
南浦沙和孫掌門看到是馬行空和藍小花，心情頓時振奮不少，趕緊把兩人讓到屋裏，一番客氣之後，這才說起事情的由來。
原來二人奉柳青雲門主之命，帶着這一百來青雲門和武林人士組成的隊伍，按事先計劃好的路線往君山方向進發。
但當他們進入湖南地界的時候，路上就逐漸不太平起來，一開始只是他們行到密林或者險峻山道時，會有個別賊人在遠處偷放冷箭，打完即走，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再到後來，暗施冷箭的人就越來越多，後來甚至他們晚上在村鎮住宿的時候，半夜也會有不少賊人前來偷襲，大多還是以放暗器、毒鏢為主，弄得這一眾武林人士疲憊不堪，且還有不少受了傷。
最近這一路上，有不少受傷或者心生懼意的武林人士，紛紛退出，離開隊伍，到現在，出發時的一百來號人，現在剩下六十人不到，說完，南浦沙和孫掌門也是搖頭嘆息。
馬行空和藍小花聽了也是心生怒氣，暗想這青風堂賊人真是毫無廉恥，盡做一些下三濫的勾當。
眾人商議了一下認為，目前我們這邊的劣勢就在於，敵暗我明，這樣對我方太不利，容易遭到對方的襲擾。我們也要採取一些措施，也要明中有暗，暗中有明。
考慮到今晚青風堂賊人大概率會再來偷襲，於是他們決定由馬行空帶領十來個弟兄，在一屋中做誘餌，多點燈火，多說多鬧，讓敵人覺得我們大部分人都在這裏歇息，然後半夜關燈，假裝睡覺。
另外南浦沙孫掌門和藍小花各帶一眾兄弟分散四周，找地方休息，每組留一兩個警覺之人值班、放哨，別的兄弟趁機會睡覺以養精蓄銳。
這天夜裏三更左右，正在房中假裝休息的馬行空，忽然感覺房頂有聲響，知道是賊人來了，趕緊讓眾人做好準備。
果然房屋之上，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悄然來到這間房屋之上，顯然事先一踩好點，知道他們今晚歇息在這家大院之中。
領頭的黑衣人看了看四周，暗中做了幾個手勢，這群賊人輕輕揭開房屋上的磚瓦，看準接着透下去的月光，看準屋中幾個床鋪的位置抖手就是一頓暗器，毒鏢、鐵蒺藜、袖箭、飛鏢等等盡數射向屋內。
也正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房屋四周同時躍上來十數人，叫喊着就向這群黑人蒙面之人殺來。
領頭的黑衣人馬上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急忙打了個撤回的手勢，轉頭就逃。剛轉身迎面就碰到一個武林人士舉刀砍來，這黑衣人也不答話，手腕一翻，匕首泛起一道寒光真逼來者咽喉。
旁邊馬行空剛一劍挑翻一名黑衣人，注意到這邊情況，原地一個彈跳，人未至，劍已到，剛好擋下刺向咽喉那點寒光。然後順手推開那名呆在當場的武林人士。
黑衣人見馬行空到來，知道是個高手，閃身就打算從旁邊撤走。馬行空哪裏會放他離開，落英劍法施展開來，身形急轉，一招無邊落木掃向黑衣人腰際。
劍鋒所致，頓生寒氣，黑衣人來不及躲閃，只得騰空而起，一個后翻，躲開馬行空這一劍。
馬行空劍隨身走，在黑衣人騰空的同時，也翻身躍起，再次變招，一招白雲深處，破空來襲。
黑衣人大驚，身形還未落地，就見馬行空的的長劍如追魂流星般突然從虛空中出現，一點寒光已近自己咽喉，驚駭之中，身形急忙扭轉，毫釐之間堪堪避過這奪命一劍。來不及多想，黑衣人抖手就是一把暗器向前打去，同時急忙再次後退。
只聽得叮噹有聲，馬行空在空中揮動長劍擊落黑衣人打來的各種暗器，長劍所指，再次緊逼道黑衣人近前。
黑衣人繼續爆退的同時，腳下連踢，房上瓦片被黑衣人當暗器，踢飛起來，直奔馬行空面門。同時黑衣人為阻止馬行空追擊，又將手中匕首抖手射向旁邊一名正在跟另外黑衣人打鬥的武林人士。
馬行空見狀展開身形躲避飛來瓦片的同時，長劍震動，擊中其中一片房瓦，只見瓦片斜飛出去，正好打落黑衣人丟出去的匕首。
黑衣人也趁這一瞬間的機會，跳入黑暗夜空，遠遁而走。
周圍藍小花、南浦沙等人也早已注意道這邊的動靜，馬上叫醒手下，飛奔來此地支援。
這群黑衣人除領頭者武功不俗外，其餘人功夫平平，再加上原本就是來偷襲的，帶的都是暗器、袖標等器物，沒有帶刀劍等兵器。等他們的暗器打光之後，就立馬處於下風，被源源不斷趕過來的武林中人包圍，一會的功夫就被斬殺殆盡，一個活口也沒留，估計也是這幫武林英雄實在氣恨的緊。
收拾完現場，眾人都回去好好的睡了個安穩覺。待得第二日吃飽喝足，精神振奮的繼續出發。
馬行空與藍小花為以防萬一，就跟在隊伍里一起往君山方向行進。
一路上，他們又做了周密安排，不光有明隊、暗隊，還增加了前哨，以及化妝成販夫走卒的前鋒人員，在前面打探情況。
正是這樣周密的安排，這一路青風堂後面暗襲行動往往得不償失，不是早早就被發現了，就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暗隊包圍，弄的全軍覆沒。到後來，青風堂似乎也放棄了對他們的偷襲計劃，沒有再受到他們的攻擊。
就這樣，馬行空一行也算安穩到達君山他們指定的大本營姚家鎮。柳青雲他們的大本營在君山腳下不到兩里路的地方，名為姚家集鎮。因為事先有安排，柳青雲給這裏的原居民發足了銀兩，讓他們暫時搬走去往別的地方。所以整個姚家鎮現在全部是柳青雲這批武林人士的後方大本營。而且這裏離君山只隔一條河，過河就是君山山腳。順着山腳往上走，就是君山斜谷。
斜谷也就是這次青風堂和柳青雲他們約定決戰的地方，斜谷位於君山的半山腰，是一個很大的平地。斜谷兩面環山，一邊通往山腳，另一邊是一個斜坡，直達洞庭湖邊。而青風堂的總堂就是在斜谷的下面，洞庭湖邊上。十幾個大宅院環環相連，有箭樓哨塔、弔橋壕溝，可以說如同一個軍事要塞。
當馬行空他們一行到達的時候，柳青雲等大部分的武林中人已經到達，如同他們一樣，先前出發的人在途中也受到了青風堂的暗殺和襲擊，有不少人受傷，另外也走很多。等所有人都到達之後清點發現，原本應該近四百來人的隊伍，目前總共還有兩百多一點，士氣受到很大影響。
於是柳青雲隨後召開了全體會議，在會議上，柳青雲再次簡要介紹了下當前的形式。其間柳青雲給大家介紹了這次英雄會的主要核心力量，他們青雲門的天地人三大使者，已經馬行空、藍小花和武當元明少林慧明慧心等一眾高手。
台下群豪看到有這麼多高手助陣，少林、武當的人也都在場，這才信心大增，重燃鬥志，決心與青風堂一決高下。
其間馬行空和藍小花又一起去往跟丁斬的約定地點會面，說了下彼此所遇情況，這又一起來到姚家鎮。
在姚家鎮一處相對大一點的宅子內，是柳青雲等人的住所，也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中心，重要人物基本都在場。
柳青雲首先站起來說道：“各位朋友，眼下離九月初九隻有四天，明天我將派人送正式戰書給青風堂，大家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一位姓李的掌門站起來拱手道：“柳掌門，既然我們這次來是要徹底剷除青風堂的，幹嘛還要去下戰書要來個什麼三戰定勝負？”
柳青雲道：“下戰書，一是禮節問題，二也是投石問路，看看青風堂會怎麼說。以我們的判斷，青風堂不會跟我們來什麼回合戰的，大概率會在斜谷進行群戰，而後再以斜谷下方的青風堂大本營做防守。”
孫掌門也說道：“我看也是，來的路上這群賊人沒少搞偷襲，他們不會跟我們正大光明的打，多半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不得不防！”
眾人也是一頓點頭，柳青雲道：“孫掌門所言極是，所以我們明天下戰書，目的就是暫時穩定他們，方便我們這幾天做準備和安排。”
柳青雲接著說道：“下面我來將一下接下來我們幾天需要做的事，首先，從明天開始，我們需要派人去往斜谷周圍，特別是兩邊山林之中巡查，以防青風堂在裏面有什麼埋伏。這個事情由羅中你去安排。”
青雲門天壇使者羅中站起來點頭道：“掌門放心，交給在下好了。不論白天晚上，我都會安排人持續的巡查，以特定鑼聲為號。”
馬行空提醒道：“羅使者注意，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何況這還是他們的地盤，所以我們自己也需要準備幾手暗的，明暗結合才更穩妥些。”
一旁的丁斬也笑道：“老羅你要是打不過可別硬抗，跑回來喊人才是上策，就算打贏了也盲目追趕，這幫孫子打架不怎麼樣，逃跑可都是一等一的強！”
這番話說得大家一陣鬨笑，於是人人獻策獻計，各抒己見。柳青雲又根據大家的提議，把計劃做了調整和重新部署。總之姚家鎮及君山周圍，都做了詳細的安排，各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和管理範圍。
晚上丁斬與藍小花都各有任務帶人在外巡查，馬行空一人來到後院，一間房屋門前敲門。
房間裏住的正是武當元明道長和少林的慧明慧心三人，元明開門見是馬行空，趕緊讓進屋來。
馬行空進屋看到少林慧明慧心也在，趕緊拱手道：“二位大師打擾了！”
慧明慧心合手還禮，並給馬行空倒了茶水，自在一邊翻看經書。
馬行空轉頭問元明道：“元明道長，可知我那女兒情況，一切可好？”
元明拱手道：“馬堡主不需擔心，我師叔已經護送令愛安全回到武當山，由我師父派專人照看。”
馬行空點頭道：“多謝玉真子道長，這天大的人情不知如何報答！”
元明笑道：“堡主嚴重了，堡主一家素來與我武當交好，這些年收到馬堡主不少捐助，更何況，馬堡主祖上還是我武當記名俗家弟子！”
馬行空道：“道長哪裏話，我這一身武功半數來自武當，些許資助，何足掛齒！”
元明也沒有再跟馬行空客氣，直言道：“師叔在送令愛回武當的路上，曾碰到青風堂截殺，不過請馬堡主放心，令愛和我師父均安全無恙！”
“竟有此事？”馬行空大吃一驚，咬牙恨道：“青風堂真要把我家人趕盡殺絕不成？”
這時元明搖頭道：“據師叔說，當時截殺他的有兩人，一人是青風堂驚神槍黃易，另一個人武功高深莫測，大概率是青風堂的堂主。”
聽到這裏，馬行空和一旁的慧明慧心都感覺驚訝，那青風堂的堂主從沒見他出手，為何會因為一小女孩而親自出手？
元明繼續說道：“師叔說單憑那堂主一人，足可以纏住我師叔，另一人有的是機會對令愛痛下殺手，但直到最後我武當援兵趕到，他們匆匆逃離，都沒對令愛下殺手，可見對方目的要不就只是想帶走令愛，而不是殺她，或者目的單純就是殺我師叔。”
慧明這時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幸會令愛與玉真子道長安然無恙！”
馬行空沉思了一會，也是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只得暫且放下，只要霞兒在武當，那就絕對是安全的。
馬行空再次對元明拱手道：“因為在下的事，讓玉真子道長遇刺受驚，實在是罪過。”
元明繼續笑道：“都說馬堡主無需這麼客氣了！”
這時元明看了看慧明會慧心，對馬行空說道：“對了，還有一事，剛才正與兩位大師商議，就是關於玄天明尊的。”
馬行空聽到玄天明尊，也是一驚，問道：“莫非此人已經來到此處？”
元明趕緊搖頭道：“不是，不是，只是我武當三十年不見蹤影的前掌門廣成子師祖有書信送來武當，說是要去了結三十年前的一樁舊事，不管事成與否，均不復再見！”
馬行空道：“三十年的舊事？那應該就是與玄天明尊有關的事了。”
慧明慧心也道：“我們也是最近才從我掌門方丈口中得知當年玄天明尊的事，我寺前代方丈一方，也是自玄天明尊事情后就在我少林後山一石洞中坐禪，再沒出來過，直到數月前，一方禪師突然出關，而且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不見，想來可能也跟此事有關。”
馬行空更覺驚異，想了想說道：“一方聖僧與廣成子真人均為武林前輩翹楚，他們行為如何，也不是我等能輕易揣測的，目前此事還不宜過多人知道，先靜觀其變的好。”
其餘幾人均點頭稱是，繼續閑聊了一會，也都各自回去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