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長線釣大魚(六)
蘇南稚的神色一變,不再是那副乖乖女笑意吟吟的樣子。
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帶着審視和不屑。
“我猜——沒有打吧。”
林東也收起那副好好先生的樣子,看着蘇南稚的眼神冷漠至極。
“畢竟我在林家的別墅那麼久,我也沒有聽到有人打過一個電話。”
蘇南稚和林東四目相對,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個點。
這時,副局長從辦公室裏面出來,看到這幅情景,怔愣了一下,隨即走到林東的身邊。
“林先生,你們這是?”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妹妹。”
副局長看着站在一起的蘇南稚和林琴,一時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
一個年輕漂亮,一個頭髮亂糟糟,跟個瘋婆子一樣。
應該是那個年輕漂亮的,林家的二小姐怎麼可能是個瘋婆子。
“林先生的妹妹果然是美人坯子,日後必定能夠有一番大作為。”
副局長拍馬溜須,誰知道拍錯了馬屁。
“王副局長,這位才是我的妹妹。”
林東乜了一眼男人,伸手指着林琴,一字一句說道。
王也暗道一聲不好,冷汗直流。
“謝謝警官叔叔的誇獎咯。”
蘇南稚自然也聽出了王也誇的是自己,樂了。
“你這個副局長怎麼當的!狗眼睛!”
林琴現在就像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王也有些不高興,當眾被這樣下了面子,任誰都會不爽。
“這位女士,不知道你這樣抓着林小姐是要做什麼?我們這裏可是警局。”
言外之意,就是讓蘇南稚不要亂來,趕緊放開林琴。
蘇南稚上下打量王也,不難猜到林東已經許了他什麼好處。兩人現在是一丘之貉。
“警官叔叔,我就是普普通通一個百姓,今天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的,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王也端着副局長的架子說道。
“那可不行,沒有看到林琴被收監,我是不會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琴瘋狂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蘇南稚,想讓我進監獄,做什麼青天白日夢!”
啪——
一個巴掌甩到林琴的臉上,一個手掌印赫然出現。
“真的是聒噪。”
隨即又笑眯眯看着王也,“警官,林琴作為當事人,自然是要出現在這裏的。”
“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調查的,不用你來操心,你在警局當著警察的面襲擊他人,我完全有理由將你抓起來。”
王也看到這一幕,心裏暗爽,但是幫人家辦事,可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
“林琴在警局裏大放厥詞,那是不是應該也把她抓起來?”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王也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蘇南稚趕緊離開警局。
“我說了,我沒有看到林琴被收監,我是不會走的。”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也微眯雙眼。
“你想讓誰吃罰酒?”
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王也聽着這聲音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王也,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付到你的手裏,你就是這樣辦事的嗎?”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王也看清了來人,正是那位本應該在度假的鄭局長。
“局長。”王也連忙笑着走到鄭局的旁邊,“您不是在度假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我要是不回來,我看這個警局都要變天了。”
鄭局睨了王也一眼。
也不知道王也怎麼當上這個副局長,並沒有聽出鄭局的言外之意。
“鄭局,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先生,林氏集團的董事長......”
沒等王也介紹完,鄭局就打斷了他,“你剛剛在威脅誰?”
“沒有的,鄭局,我們警官為人民服務怎麼可能會威脅人呢......”
“我聽說這兩天有一個牽扯到人命的案子,你查清楚了嗎?”
王也心虛看着別處,“還......還沒有......”
“還沒有?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等着我去查嗎?你這副局長的位置還要不要了?”
“我、我這就去查。”
王也自然是怕這個鄭局,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位置也不想丟掉。
臨走之前,王也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鄭局,您認識這個姑娘?”
“蘇氏的大小姐,唯一繼承人。”
淡淡的一句話,讓王也只覺得自己的前途盡毀,對林東也沒有了好臉色。
他以為對方只不過是個稍微有錢有勢的人,還比不上林家,怎麼會想到是本市首富的唯一繼承人。
“你放屁!我家子晟才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家子晟是男孩!他才有資格繼承蘇家的一切!”
林琴即使半邊臉紅腫鼓起,也還不忘反駁鄭局的話。
啪——
又是一個巴掌。
“這下看的就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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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稚吹吹手,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手疼不疼啊?”
許幸川有些心疼,“這人年紀這麼大了,皮膚肯定還沒有你手嫩,等下手不要受傷了。”
許幸川的這一番話,林琴差點吐出一口老血,自己好歹也是個貴婦,怎麼可能皮膚粗糙。
“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去會議室說。”
會議室里,老太太一家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鄭局推門進來,身後跟蘇南稚、許幸川和林東兩兄妹。
老太太一看到林琴,立馬衝上去,猛地抓住她的頭髮就往一邊扯。
林琴疼得齜牙咧嘴,本來臉上就已經火辣辣的痛了,現在這樣一扯就更疼了。
“你放開我!”
林琴含糊不清說著,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好在裏面的警官看到這樣的情景,立馬制止了老太太的行為,林琴這才幸免於難。
“你們好,我是警局的局長,現在有什麼冤情可以事無巨細地跟我講一遍。”
鄭局很快安撫好老太太的情緒,坐下聽他們講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完整講了一遍。
“你們說的這些我也有稍微了解過,我現在需要實質性的證據,你們手裏有嗎?”
林琴得意笑了,雖然他們認識她,但是她敢保證,他們手上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
“我有。”
林琴的笑意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