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5

第100章 番外5

柳韶和宋清淮都沒在意,白渺卻很清楚,荊翡這是在陰陽怪氣呢。

這傢伙遲早要挨一頓揍。

就在白渺默默腦補荊翡挨打的時候,沈危雪也進入了廳堂。宋清淮和柳韶同時行禮,白渺後知後覺,也跟着他們起身站起來。

“你還真是姍姍來遲啊。”荊翡笑着上前。

沈危雪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害我來遲的么?”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荊翡笑得跟沒事人一樣,彷彿布下大陣阻攔沈危雪的那個人壓根不是他。

“師尊,你怎麼來了?”宋清淮很驚訝。

昨日沈危雪自己沒來,反而讓宋清淮和柳韶陪同白渺,因此宋清淮還以為他是抽不出空或不想出門……

沈危雪語氣平靜:“我來看看渺渺。”

完全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白渺聽了,連忙對他使眼色,努力得柳韶還以為她眼睛也被蚊子咬了。

沈危雪見狀,微微嘆息:“順便過來送診療費。”

“真的?”荊翡瞬間興奮,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在哪兒呢?快讓我點點。”

沈危雪從袖中取出一隻芥子囊,面無表情地遞給他。

“不用點了,只多不少。”

“嗨呀,還是你懂我。”荊翡笑吟吟地接過芥子囊,打開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招呼眾人入座。

“來,坐坐坐,可以開飯了。”

眾人紛紛落座,沈危雪安靜拂袖,自然地在白渺身旁坐了下來。

柳韶剛好坐在對面,看着他們二人,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太自然了,好像少了點……長輩與晚輩的距離感。

“今天還要喝酒嗎?”荊翡環顧一周,笑着問道。

昨日拿出來的果酒大受好評,柳韶和白渺兩人喝的是讚不絕口。

柳韶聞言,正要應聲,白渺突然搶先一步開口:“不要了。”

荊翡挑眉:“怎麼?你昨日不是還很喜歡嗎?”

白渺瞄了沈危雪一眼,尷尬道:“喝多了頭暈,今天還是算了。”

和沈危雪獨處時不清醒也就罷了,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發酒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好吧。”荊翡遺憾地搖搖頭,又問柳韶,“你呢?”

柳韶也搖頭:“白渺不喝了,我一個人喝也沒意思。”

沈危雪看了他一眼。

宋清淮也在暗暗皺眉。這個飯桌上,只有柳韶不知道師尊和白渺的關係,他總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他們保守這個秘密。

“好,那就直接上菜吧。”

荊翡拍拍手,幾名道童將飯菜端了上來。

白渺看到肥美的螃蟹,已經開始默默咽口水。

“聽說渺渺喜歡吃螃蟹,我特意讓人去明月湖抓了一船。”荊翡拿起一隻肥得流油的螃蟹,放進白渺面前的瓷碟里,“你嘗嘗好不好吃。”

白渺早就迫不及待了:“謝謝前輩!”

一旁的沈危雪見她兩眼發光,不由失笑。

“我來吧。”他自然地從白渺手中接過螃蟹,姿態優雅,不緊不慢地處理起來。

而白渺似乎也沒覺得有何不妥之處,拿着沈危雪剝下來的蟹殼,開始認真掏裏面的蟹黃。

很顯然,這就是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

宋清淮眼神複雜地看着這一幕,柳韶正在聚精會神地剝螃蟹,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們。

很快,沈危雪便將螃蟹腿里的肉都挑了出來,整整齊齊地疊放在碗裏。

他端起碗,剛要放到白渺面前,柳韶突然抬起頭。

他正在啃蟹腿,看到沈危雪手裏的碗,遲鈍地眨了下眼。

白渺微微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他們這樣有點明顯了。

於是她探頭看向沈危雪手裏的那隻碗,故作驚嘆道:“師祖真厲害啊,居然能把蟹腿肉挑的這麼整齊!”

柳韶聞言,也探頭望了望:“確實整齊,不像我,只會直接啃……”

沈危雪舉着這隻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宋清淮在一旁看得很心急,恨不得把柳韶的腦袋按回去。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

眾人齊齊望去,發現這隻手的主人是荊翡。

不等眾人開口,荊翡直接從沈危雪的手裏接過瓷碗,滿面春風地說:“還是老朋友好,連蟹腿都幫我挑好了。”

沈危雪:“……”

這頓飯吃完后,沈危雪和荊翡消失了一會兒。待到二人再次出現,白渺意外地發現,荊翡似乎沉穩了許多。

“渺渺,下午有什麼安排啊?”荊翡坐在輪椅上,神情和藹,“可以讓你師祖陪你,反正他也沒事。”

沈危雪溫和地微微頷首,似乎很贊成這個提議。

白渺:“暫時也沒什麼安排……”

“昨天那隻蛟龍你不看了?”柳韶叼着根細草,懶洋洋出聲,“我還以為你很喜歡他呢……”

“胡說什麼!”白渺立馬打斷他,心虛地瞄了沈危雪一眼,“那隻蛟龍從頭到尾都在騙我,我揍他還來不及,還能喜歡他?”

“騙你?”柳韶好奇道,“他騙你什麼了?”

白渺一臉忿忿:“他都是上百歲的老頭了,還在我面前裝小孩呢!”

此話一出,在場除了柳韶以外的另外三人,都有些尷尬。

如果說上了百歲就是老頭,那麼他們三個都得是老頭裏的老頭。

“上百歲?”柳韶也很驚訝,隨即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那我是不是可以揍他了?”

“當然可以,走,我們一起去!”

白渺一揮手,還未邁出腳,一個年輕女弟子突然慌張地跑進來了。

“谷主,不好了……”

荊翡淡定道:“怎麼了?”

那女弟子看了看周圍,湊到荊翡身邊小聲道:“大家都在說谷里鬧鬼,想請您去看看呢!”

鬧鬼?

她的聲音雖小,但這裏幾人都是修士,又怎會聽不見。

白渺幾人疑惑地看了看彼此,荊翡則支起下巴,饒有興緻道:“哦?說說看,具體什麼情況?”

那女弟子似乎有些猶豫,但見荊翡完全沒有要避開這些客人的意思,便壯起膽子敘述起來。

“我也是聽師姐們說的。她們說昨夜有人在某個空屋裏看到有鬼影閃動,還聽到了女子的哭聲,斷斷續續十分凄慘,就像……就像……”

荊翡:“就像什麼?”

“就像來索命的女鬼一樣!”女弟子小臉煞白,似乎被嚇得不輕,聲音都抖了起來。

宋清淮奇怪道:“我觀你也有鍊氣修為,怎會害怕這些鬼怪之說?”

“鍊氣也會怕鬼啊!”女弟子害怕地縮了縮,“更何況,誰知道這女鬼有沒有修為呢,若是她修為比我高,那我不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宋清淮:“……”

想得還挺遠。

“就這些?”荊翡敲了敲輪椅扶手,似乎並不在意,“還有別的線索嗎?”

“沒、沒有了……”

“那你就再去問問吧。”荊翡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牌交給她,“找到最先傳出謠言的人,讓他來見我。”

“……是!”

女弟子揣着玉牌走了,留下白渺幾人面面相覷。

“你們這裏真的有女鬼?”白渺好奇地問。

她不像剛才那名弟子般害怕,相反,還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

沈危雪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柔和,寵溺地注視着她。

“怎麼可能?”荊翡笑了笑,“若真的有女鬼,我倒是想抓來研究研究呢,這不比煉藥有趣?”

柳韶對此倒是興趣缺缺。在他眼裏,女鬼就是死人,而死人對他的吸引力幾乎為零,也就比聽課稍微高那麼一點點。

他無聊地四處巡視,視線亂掃,突然在沈危雪和白渺之間停了下來。

又來了,那種似有若無的親密感。

是他想多了嗎?

柳韶奇怪地摸了摸下巴,正要再仔細看看,突然被宋清淮擋住了視線。

宋清淮神情淡淡,似乎正在認真傾聽他們的對話。

柳韶對他沒有興趣,於是聳了聳肩,百無聊賴地收回視線。

幾人閑聊間,女弟子又回來了。這次跟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小女孩,這小女孩十分年幼,和女弟子站在一起,個頭勉強才到她腰間。

“這是……”荊翡微微驚訝。

“回谷主,是茯龜。”

茯龜?

白渺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古怪地看向小女孩。

這不是福壽園裏那隻黑色小龜的名字嗎?

沈危雪也向小女孩投去視線,他眼睫低垂,神色沉靜,不知在想什麼。

“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荊翡朝茯龜招招手,茯龜怯生生地走過去。

荊翡摸摸她的腦袋,耐心地問:“就是你看到了女鬼?”

茯龜點點頭,聲音細如蚊蠅:“是我……”

她剛學會化形不久,還不太習慣說話。

“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茯龜怯怯回答:“就是……昨天……”

昨天這個範圍可就太廣了啊。

荊翡嘆了口氣:“再具體一點呢?”

茯龜歪了歪頭,努力道:“當時天黑了,月亮很大……”

“那就是夜裏。”荊翡點點頭,繼續問,“你再想想,你當時是在哪裏看到的?”

“在……”茯龜努力尋找合適的詞彙,“湖上……”

“湖上?”

“嗯……就是湖上的木頭房子……周圍有很多草……”茯龜認真比劃着。

荊翡:“你是說湖心上的小木屋?”

“嗯……嗯!”茯龜用力點頭。

荊翡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昨夜住在湖心木屋的只有沈危雪和白渺二人,那這女子的哭聲……

白渺也反應過來了。

原來那個哭哭啼啼的女鬼是她,居然是她!

救命……這也太尷尬了吧!

她臉頰驟紅,如坐針氈,幾乎條件反射般地看向沈危雪。

沈危雪目光安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平靜地說:“許是夜裏的風聲吧。”

“哦?原來是風聲啊……”荊翡拖長了尾音,眼神促狹而曖昧。

宋清淮看着這兩人打啞謎似的一來一往,內心十分不解。

不就是誤將風聲當成女子的哭聲了嗎?只是一出烏龍罷了,師尊與醫仙這般對視又是何意?

白渺忍不住了:“我想家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這麼突然?

柳韶和宋清淮同時看向白渺。

柳韶:“現在就回去?”

“現在就回去!”

宋清淮一臉狐疑:“你該不會是怕鬼吧?”

“怕,怕得不得了!”白渺重重點頭,“所以我現在就要回去,你們繼續待在這裏吧,我先走了!”

說完,拉起沈危雪便往外跑。

開玩笑,再不走,等着小龜把具體細節也說出來嗎?她是來度假的,不是來創造新的社死記錄的!

荊翡見狀,也不挽留,只是撫掌笑道:“渺渺,下次再來玩啊!”

宋清淮和柳韶愣了一瞬,連忙向荊翡躬身行禮,然後也快步追了出去。

外面陽光正好,鳥語花香。

這趟青要谷之行,就這麼倉促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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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文女主認錯師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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