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日做飯了嗎(二合一)
整個大比一層,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至穹峰神采奕奕的五人身上。什麼靈氣耗盡,沒有的事。“這怎麼回事?明明用乾坤尺的那築基,剛已經力竭。”“對啊,莫非是服用了補靈丹?”“瞎說什麼,一顆補靈丹只能恢復兩成。但你看他,這是恢復兩成的樣子嗎?”眾人望去,只見身着藍衣、手拿乾坤尺的郁東,站在至穹五人的前列。此時墨發飄蕩,雙目如炬,別說一身靈氣充盈澎湃,就連頭髮絲都顯得精光透亮,好像精氣都要溢出來了。這誰家補靈丹,服了能這樣?振軒峰五人早就候在擂台的挑戰者位置,此刻面容凝重地走上擂台。第一日大比,他們峰主並未到場。若是本次挑戰贏了,換做他們振軒峰守擂,他們師父才會出席,坐到此刻至穹峰的峰主席位。如今,他們帶隊的只是大師兄,剛跨入金丹初期的周嶼。“別自亂陣腳,就算他們有效果卓越的靈丹,也頂多一兩顆,”周嶼咬牙,出言安慰師弟妹們,“先把這女修靈力耗空,打下擂台。”師弟妹們全都眼睛一亮,立刻應下。裁決長老頓時燃香,飛入銅鼎,“開始——”周嶼頷首,向前一步,向至穹峰五人拱手,“請指教。”話音未落,他一瞬就被杭婉兒五仙繩綁縛。一眾圍觀人:“……”但也就一瞬,周嶼要被杭婉兒雙釵打下擂台時,他背後師弟立刻放出一道鐵鉤,將他拋至擂台高空。杭婉兒隨後趕到的雙釵,擊了個空。她柳眉不由豎起。哪怕振軒峰四人全被打下擂台,周嶼也能完好無損。只要金丹在,他們振軒峰就有最終勝算!杭婉兒臉色沉了下,“五師兄,六師兄,我們全力擊潰那四人!”她不敢從周嶼身上分出五仙繩的一二。振軒峰靈力綿長,萬一她取下,導致周嶼提前破出五仙繩,就功虧一簣。閻琰和郁東不用她說,十八劍合一,乾坤尺大亮,已朝那四人強攻而去。“我看振軒峰能贏!”“沒錯,耗死至穹峰就行!”“說到底還是剛才長纓峰倒霉,明明實力還行,敗在沒準備。”圍觀者交投接耳。擂台上至穹峰果然形勢不妙,十六、十八兩個鍊氣弟子,不能在振軒峰築基手下過一招。全靠閻琰一對二,杭婉兒跟郁東分別一對一。雙方劍光不斷,不過幾息閻琰的額頭上汗珠滾落,杭婉兒臉色蒼白,他們快撐不住了。眼看勝負已經傾斜。台下的錢清秋擰眉,望向蘇漁,“還不叫陸師弟來?”若是多一個築基中期的琴修,此刻面對靈力綿長的振軒峰還有轉機,可如今凶多吉少,金丹周嶼馬上就要脫離禁錮了,屆時如何贏?結果剛說完,就聽擂台上,砰一聲,振軒峰的金丹周嶼一瞬掙脫身上五道華光,手上一刀飛出。錢清秋暗叫不好。“至穹峰完了!”“女修撐不住了,頭上都是汗,這次驅使不了法器——”圍觀弟子齊齊同情。但話音未落,就杭婉兒面色蒼白,左手迅速從腰間拍出一道巴掌大的白瓷骨碟!眾人:“??”振軒峰五人:“???”一陣春梅淡香,立刻飄散在整個高塔擂台上,溢向四周。眾人愣神間,就見杭婉兒骨碟一抖,一朵似乎滴着露水的五瓣春梅,彈射入她紅唇中。她一口咽下。“那是什麼?”不知道誰問了一句。但還未有人回答,一息之間,杭婉兒蒼白臉色就轉為粉潤。在金丹寶刀快要飛入至穹峰五人身前時,她大喝一聲。“給我——再關!”她右手掐訣,剛從五仙繩中脫離的周嶼,一瞬,又被綁縛了進去!無法催動靈力,他大刀在郁東面前三丈距離,猛地跌落,失去威力。眾人:“!!”什麼靈力不足,抱歉,沒有的事。而很快,擂台一方的閻琰面色疲憊,也肅然站住,一朵粉潤春梅,同樣顫顫巍巍從他腰際飛出,被他吸入口中。一瞬,靈氣大顯。歸一劍陣,瞬間成形!什麼他只能使出兩次十八劍歸一,抱歉,也沒有的事。至穹峰一瞬全員滿血。振軒峰弟子大驚失色,台下其他懷抱僥倖、想撿漏挑戰至穹峰的無品階峰弟子也表情嘩然。所有圍觀者錯愕不已。整個擂台,很快就呈現出詭異的畫面。周嶼掙脫,周嶼被關起來;周嶼又掙脫,又被關起來……竟然循環往複。南潯大比延續百年,從未出現這種可笑局面。堂堂一個金丹,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而振軒峰其他四個築基,本以為他們能拿下至穹峰築基三人,但也是夢裏才有。杭婉兒三人的靈力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每次疲憊,他們就拍出腰間一朵花,吸入口中,又恢復巔峰……兩三回后,振軒峰修為更高一籌的四人反而支撐不住了,持劍的手顫抖,氣息粗重,很快就不敵,先後被閻琰擊中,倒飛出擂台。“得罪!”最後僅剩周嶼一人,杭婉兒用雙釵,將被裹住的他毫不留情推下擂台。她望向擂台下,還想挑戰至穹峰的其餘人,揚起白皙俏臉。“下一個,誰?”滿場愕然。至穹峰全員休息的茶座邊,蘇漁也淡定收回目光,繼續瀏覽翻開的妖獸圖譜。竟然贏了。錢清秋額角跳動,覺得他要重新審視至穹峰的實力了。最關鍵的一點是——“蘇師妹,這些梅花狀的可是丹藥?是否與蹄花丹出自一位煉丹大師之手?”錢清秋都不敢隨意稱呼對方為煉丹師。能一而再、再而三拿出具有奇效的靈丹,絕不是普通煉丹師,已經當得起一聲大師的尊稱了。蘇漁挑眉,正看到圖譜上二品獨角鹿喜食的一種蔗草,微甜,不由停下翻動書卷的動作。疑惑看向衛釗,“你沒有跟錢兄提過,這些是我們至穹峰小廚房自產的嗎?”錢清秋:“!”剛下了擂台,郁東正美滋滋接受道侶朱鶯喜悅的讚賞,聞言差點踉蹌。什麼?這春梅丹的功效,至少相當於五顆補靈丸,而且恢復速度更快,這等丹藥是他們至穹峰自產的?小廚房是峰內哪塊要地?他怎麼從未聽過,難道是大師兄這次走前留下來的嗎?郁東如夢似幻,看向蘇漁。衛釗歉意地朝錢清秋拱手,“錢師兄,我之前忘記告知,是我不該。這些靈丹都是我二師姐煉製。”郁東退後一步。錢清秋手中的茶盞,砰一聲掉在桌上。哪怕他金丹,都沒來得及接住。至穹峰所有師弟妹們都表情變化,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原來是二師姐。那好像也正常,八珍菌湯丹粉她都能天天煉製,一個恢復靈力的丹藥好像也沒什麼。”“是啊,一切都如此合理。”合理什麼?這合理嗎!郁東不敢置信地看向蘇漁,她才鍊氣五層,哦不,鍊氣七層了。可她哪怕已經築基金丹,也是徹徹底底的劍修啊,什麼時候煉丹了?還煉製出了比普通煉丹師更有厲害的丹藥?“這……我從未聽蕭兄說過,”錢清秋震驚之後已然是苦笑,“蕭兄跟至穹峰上下竟瞞得如此嚴密,我都不知還有師妹這樣一個煉丹奇才。”什麼瞞着,他也不知道啊……郁東抱着乾坤尺,倉皇坐下。他懷疑大師兄也不知道。他家大師兄從不服丹,不喜修行依賴外物。況且,他從前都沒見過大師兄與二師姐交談的場面。被他們這樣驚異望着,蘇漁大方承認,“並未隱瞞,我也是最近才尋到峰內小廚房。”郁東:“……?”錢清秋:“…………”這話,縱使他們平日交友廣,能言善道,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接下。煉丹豈是短期能學會的。小廚房,與煉丹又有何關係?但很快錢清秋領悟,人人皆有一些不想被外人深究的秘密,更何況煉丹師的不少配方本就是秘辛,頂多告訴自己的親傳弟子。他再問,就是不知趣了。錢清秋忙笑道,“原來如此,師妹着實天賦異稟。”郁東在一旁表情凝固。錢清秋明白了?他還完全不明白啊!*北境冰山之巔。數道雷電,劈在一把毫無點綴的寬劍之上。蕭牧歌額角滾下汗珠,雙手掐訣,轉眼將冰湖中一道碎冰盤起,注入恐怖靈力。他頂着雷劫,十日凝聚一次含有金丹攻擊之力的冰魄,以峰主之印為標記,發往至穹峰。這三月來,已然凝結九塊冰魄。大比不求贏勝,只求師弟妹們能夠自保,切勿受傷,毀壞根基。蕭牧歌薄唇緊抿。……蘇漁在擂台下悠然喝着茶,突然感到芥子袋內一陣冰涼。她不由神識探查,就發現一塊碎冰在峰主小印旁邊凝聚。“神奇。”一開始她還對這峰主小印無感,但這簡直是個天然製冰機。十日一個大冰塊,她到現在已經收集了九塊,保鮮暫時用不上的妖獸骨肉,恰到好處。蘇漁滿意觀摩了下這塊新碎冰。這形狀如巍峨山峰,若是做生切魚膾的擺盤,品相必定壯觀,她很喜歡。如果下次,還能凝結出其他形狀就更好了……不知道擺個模具在峰頭小印旁邊是否有效?蘇漁琢磨着,擂台上就飛快竄上五道鬼魅身影。“縹緲峰!”台下圍觀弟子一陣陣驚呼。蘇漁不由抬頭,就見台上五道仿若在煙霧中的黑影,面容不可辨,身形還時不時飄動,似乎無法用神識定位。“縹緲峰以前都在大比最後一日出現,怎麼第一日就來了?”衛釗神色頓時凝重。“三師兄,快發玉簡給四師兄!”
郁東緊握住手中乾坤尺。“縹緲峰專修身形功法,他們首席陳影一運轉靈力,高速行走,普通修士肉眼看不見,神識比他低下的也探查不到。在擂台上,他飄忽不定,七師妹的五仙繩根本沒辦法困縛他!”“其他人是築基還是金丹……這,看不出來。”郁東想探查這五人的修為高低,都失敗了。縹緲峰是南潯派功法最詭異的無品階峰頭。過去,還真有三等峰在他們手上翻車的,只是縹緲峰擅長藏匿、突襲,卻不擅長守擂,一旦遇到超過陳影金丹中期的高手,他們就措手不及。可如今……他們最高才築基!郁東咬牙,“只有四師兄能行,他琴訣攻擊,也許能捕捉到對方。”“來不及了,哈哈哈——”鬼魅般的笑聲從擂台上傳來。“還有半柱香時間,你們現在再叫幫手,也來不及了!”杭婉兒咬牙,“三師兄,我來對付那陳影,我不信我不行!”話雖如此,但她美眸望向擂台那一邊的五道灰霧身影,神識感知一番,就面色頹敗。竟是真的無法定位。無法找到對象,五仙繩如何綁縛?閻琰緊握龍鱗劍,“我用劍氣將他逼出來。”“做不到的,他金丹中期,無法撲捉身影,移動速度又極快,你劍再多也無法密佈擂台的每一處。”郁東嘴角苦澀。眾人臉色奇差。但蘇漁卻是挑眉,“……遍佈每一處……”蘇師傅是有點職業病在身上的。聽到這些描述,她腦海里就不由浮現了從前她在後廚學藝的一段日子,為了那道菜能夠在最佳火候成功,她反覆練習,以致於每天深夜閉上眼,眼前都是一絲絲虛影在晃動……她連續眩暈,失眠,始終逃不過那夢裏的黏連,直到小半個月後才恢復。這麼回憶着,她丹田五行鍋突然一個晃動。似乎等不及了,要趕緊舞起來!蘇漁面色古怪,不由按住小腹。“也許……我能試一試。”郁東驚愕,“你?”這幾年她的斷水劍,收在芥子袋裏,很少再用。但曾經她確實是天賦奇佳的風系靈根劍修。揮劍速度極快,用斷水,那光影舞動,彷彿斬斷九天銀河。其餘眾人也忍不住隨着他目光,期待看向她。“二師姐。”杭婉兒聲音發顫,雙眸都有些紅了。她們女修,又要站起來了?!“你終於要重新拿起劍了!”蘇漁:“……?”“什麼劍,我認真的時候只用刀。”衛釗:“?!”郁東:“??”閻琰:“??”杭婉兒:“師姐,我入門晚,你別騙我,原來你是刀修?!”衛釗:“…………”師妹比四師弟還單純,可怎麼辦?但他正要開口,就見蘇漁真從芥子袋裏掏出了一把通身赤銅色的二品寶刀。這刀上兩個圓狀銅環,他還十分眼熟。衛釗:“!”這不是他的赤銅刀嗎?“三師兄的刀?”“哦四師兄閉關了,刀在二師姐這裏。”弟子們紛紛議論。衛釗微愣之後,也頷首。原來如此,四師弟閉關前,把重要寶器交給她保管也是正常。但不過一瞬,他就見蘇漁手拿赤銅刀,刀身凝出一道虛影,直接將芥子袋中拿出的手臂長山靈根利落去皮,推拉之間,刀影虛晃,落下雪白滾刀塊,大小全部一致。衛釗:“!”至穹峰眾人:“!”杭婉兒退後一步,小臉失色,“真是……刀修!”錢清秋俊容一抽。至穹峰的弟子怎會是如此風格?蕭兄……你都教了師弟妹們什麼。這一手,看起來根本是在處理靈丹材料啊。山靈根,可入葯。“杭師妹,噤聲,煉丹不宜打擾。”煉丹受阻,輕則丹毀,重則煉丹師識海受創。錢清秋忙伸手在蘇漁身上落下一道禁制,隔絕外界紛擾。杭婉兒與至穹峰眾人這才清醒。衛釗恍然,“我的刀能用在制丹步驟,也算髮揮作用。”說著,他眼神有一絲遺憾。錢清秋幫他尋葯,卻還沒消息。但他很快壓抑住失望,遺憾散去,看向蘇漁,表情與有榮焉。“有勞錢師兄替我師姐煉丹護法!”但錢清秋正要應下,就見蘇漁從芥子袋裏掏出了一隻雙耳老舊的斗大鐵鍋。這大鍋平平無奇,甚至看着有些不符合煉丹師的身份。“???”
“這不是小廚房的那隻嗎?”經常替閻琰給蘇漁送貨的十八師弟,一眼認出。她為何拿出一個鍋來!?眾人瞠目結舌。就連錢清秋都看傻了。“錢師兄,你確定我家師姐是在煉丹嗎?”十八師弟都忍不住問。錢清秋:“……”打擾了。在下也不知道。*他們驚愕又震撼,禁制中的蘇漁卻目光不偏不倚。她要做的這道料理極其注重火候,全憑不斷嘗試的經驗與觀察,哪怕是如今的她,也不敢隨意分心。火候過大,鍋內食材變化過快,來不及控制,容易失手;火候太小,又容易翻砂,導致鍋內食材凝結為一整塊,菜品全毀。蘇漁凝心靜氣,才將山靈根拋入鍋內翻炒。一眾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師姐在炒菜?”“住口!師姐說了,是為了對敵縹緲峰……做準備。”朱鶯也偷偷湊近郁東,“你二師姐這是在做什麼?真是煉丹,怎麼不是煉丹爐?東郎,你快跟我說說,你知道的吧?”他知道什麼?郁東哭笑不得。為什麼要拿出鍋,為什麼要把一品靈根放進鍋內,他都看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啊。但他隱隱聯想到春梅丹入口的軟綿甜香,心中有了某種可怕的聯想。——莫非她的丹都是用……鍋子炒出來的?郁東想到,就狠狠咬了下舌頭。打住,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但他目不轉睛看向蘇漁,就見蘇漁鍋鏟翻動,白霧籠罩,似是靈氣升騰。“!”“今日第三場,縹緲峰,戰至穹峰。雙方弟子上擂台!”裁決長老一聲威嚴,赫然落下。郁東臉色一變,忙看向蘇漁。竟來不及了。杭婉兒咬牙,“我們先上去,拖延些時間。”師弟妹們苦笑不已,“二師姐若是煉丹,至少要半日。”但話音剛落,一道溫熱的瓷白玉碟,就朝郁東飛射而來。郁東一愣,慌忙接住,入手一片溫熱。而轉頭看去,就見蘇漁左手鍋鏟一滑,舀出一勺金燦燦的不規則固體,扣在靈火加熱過的玉碟之上,朝杭婉兒飛射而去。又連續三勺三碟,先後朝閻琰、十六十八兩位師弟飛去。“比斗開始后,用筷子拉扯碟中靈根。你們試試,不行就回來。”“!!!”杭婉兒又驚又喜,“明白了師姐,我們走!”郁東:“?”明白什麼了?這是什麼意思?他看向碟中,就見那靈根切成的滾刀塊上,包裹着一層宛若寶光的剔透晶瑩。這是丹?郁東覺得不太像,更像是——“咦,那是什麼!”“至穹峰這是帶的什麼東西上去啊?”“怎麼還有碗碟?那弟子怎麼還拿出了筷子?這對縹緲峰有什麼用?”“至穹峰不會請人吃飯,讓人饒過他們吧?哈哈哈!”圍觀弟子一陣大笑。擂台上。縹緲峰五人也頓時發出聲聲沙啞輕笑,鬼魅般地在擂台上,隱匿不見。郁東面色一變,就聽周圍不斷響起破空聲,詭異靈力不斷穿梭在他身邊,他左右轉頭,卻根本肉眼不可見!“徒勞。根本抓不到我們,五仙繩……對我們沒用!”陳影笑聲,從擂台各個方位傳來,囂張且森然。郁東面色凝重,“七師妹,我先試他一試——”他正要拋出乾坤尺,但話音未落,他視野外某一處,突然閃現一道瑩亮光澤,宛若金縷蠶絲,飄而不絕,盪而不止,好像那百年妖蠶不斷吞吐而出……越飄越長,越拉越細,光潤晶瑩……他怔楞之際,發現越來越多的透明絲線,翩翩漂浮在他周圍。他轉頭,就恰巧見到十六師弟用一雙筷子,夾起那溫熱白碟上的金燦燦硬塊,轉而拉出數條香軟熒絲,甜味飄蕩。再用筷子拖曳幾次,絲絲金線,竟然加倍悠長拉出,漂浮在擂台上。就聽一個悶聲——郁東應聲抬頭,朝擂台右上方看去,就見一片黑袍衣角被根晶瑩剔透的縷線黏住!“哈哈哈,你們靈力無窮,寶器在手又能奈我……何……何……”擂台上,陳影的猖狂森冷笑聲,突然僵住。原本四面八方的聲音來源,似乎有了定點。“!!”整個擂台上,香甜的氣味越來越濃。黑袍人向西高速移動,但黏在他身上的絲線卻越拉越長,越拉越細,怎麼都沒有斷掉。很快十條,百條,在擂台上瀰漫地越來越多,漸漸地,黑袍人雙手,雙腳,背部,……隱匿在擂台的人形慢慢顯現。陳影:“!!”眾人:“!!”